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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论述我的观点前先澄清一个概念:什么叫讲师。
讲师是高等学校教师的学衔或职务名称之一。1960年3月5日,国务院颁发的《关于高等学校教师职务名称及其确定与提升办法的暂行规定》,规定助教提升为讲师的业务条件是:①已经熟练地担任助教工作,成绩优良;②掌握了本专业必需的理论知识和实际知识与技能,能够独立讲授某门学科,并且有一定的科学研究能力;③掌握一门外国语,能够顺利地阅读本专业的书籍。讲师的主要职责是担任某门学科的讲授,从事科学研究工作。欧美有些国家的大学设有讲师一级的教员;有些国家的大学以讲师为未定学衔的教员;也有些国家的大学设高级讲师,有的主持讲座。讲座讲师是由资历较深的教授担任的。
所谓讲师即讲课的老师,或特指培训行业中的授课者,或课堂讨论之主持人。有企业内部讲师、外部讲师之区分。这就是说,讲师是与教学密不可分的。
说到上讲台,必然牵扯到高校师资队伍的结构,若干年前,很多高校的教授可以不上讲台,几乎所有的本科生课程都由副教授以下的教师担任,这与教授职称的内涵是相悖的。最近几年这种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变,在教育部的倡导与各个高校的推行下,教授不得再脱离课堂。严格说来,这不是进步,也不是改革,而是复古,上溯到文革前乃至解放前,教授不上讲台恐怕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又出现了新的现象,中南大学校长上任伊始烧了若干把火,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其中一项就是新毕业的博士、博士后不准上讲台,要全力搞科研。中国的事情历来是比较奇特的,一件事情刚开始施行,便迫不及待地到媒体炒作一把,先把声势造出去再说,至于成功与否那是后话。
中南大学张校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声称:“以前我们鼓励刚进校的年轻教师多上课,现在是除了公共课外,在专业课程上,刚毕业的博士和博士后不准上讲台。这些年轻老师一定要把100%的精力投入到科研中。”张尧学表示,年轻的博士和博士后要在走上教学岗位之前投入到科学研究上,这样才能保证他有充足的科研经验和实践动手能力,“也让他们吃一些苦头,因为他们要到社会上跑、去竞争,过着真正的社会人的生活,这样才会有人生阅历,这样去给学生讲课才会把自己的感受启发式地传授给学生。”刚毕业的博士、博士后不准上讲台本身没有错,但要求博士、博士后将100%的精力用到科研上就值得商榷了。博士、博士后不能上讲台的根本原因是他们尚未经过教学基本功训练,尚不具备上讲台的资格,这与张校长不能上讲台的意思显然不同。
暂且撇开地方高校不谈,仅就985、211高校而言,年轻人不上讲台意味着什么?在重点大学,讲师基本上都是那些年轻的博士、博士后,不让年轻的博士、博士后上讲台与不让讲师上讲台差不多可以等同理解,这就带来两个问题:1、不论什么职称,大学教师的主要任务是什么?2、大学师资队伍的结构应该是什么样的?
理论上讲,如果一个教师已经取得讲师资格,将意味着他已经具备了上讲台的资格,否则他就不能当讲师,既然是讲师,他的主要职责是什么?作为大学教师,从事科学研究肯定是必要的,但什么是主业什么是副业?这个问题应该弄清楚。任何一个真正了解大学的人都应该清楚大学教师的主要任务是从事教书育人工作,科研本质上也是为教育服务的,这一点与研究院所不同。大学师资队伍通常是宝塔型结构,助教、讲师占了大学师资队伍的半壁江山。广东省在教师定岗定级时规定各个学校高级职称的比例差不多是50%,假如讲师不必上讲台,那将意味着大学一半的老师可以不上讲台,果真如此的话,教授、副教授该承担多大的教学工作量?现实吗?在我看来,大学凡具备上讲台资格的老师都必须从事教学工作,而且应该将主要精力用于教书育人上,因为这是大学教师的本职工作,否则就不配称为大学教师。
中国的改革常常与众不同,标新立异是中国现时代改革的主要特征。在我看来,博士、博士后一旦走上工作岗位,在提升之前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是尽快进入角色,早日过教学关,因为攻读博士学位与做博士后是科学研究的训练过程,而在走上工作岗位的最初几年则是教学基本功的训练过程,应该尽心尽力地探索教学艺术,争取早日具备上讲台的资格。我们最需要做的是把好博士、博士后的教学关。说到科研,假如都博士毕业了,其科研经历尚不能满足教学的需求,那这个博士是否合格真的值得怀疑。真正的大师不是靠专职科研培养出来的,如果大师可以这么产生,以后大学只需从中科院引进人才就可以产生一大批大师了。
就目前而言,大学需要做的不是改革,而是复辟,不妨先回到文革前的模式,完善教学准入制。无论是讲师、副教授还是教授都有自由选择在某个时期将主要精力用于教学或科研,但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不从事教学,那你薪水的很大一部分需要从你的科研经费中开支,只有通过严格把好职称关、充分利用经济杠杆的调节作用才能让高校教学、科研走上正常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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