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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真是藏龙卧虎,刚有人高喊“中国若是取缔高等教育,道德会提升”,孔庆东先生又发微薄:“去你妈的,滚你妈的,X你妈的…”。作为个人观点的表达,只要不危及社会安全,不有伤风化,说什么都无伤大雅。骂人是宣泄情绪的方式之一,它并非某个群体的专利,任何人都有骂人的权利,包括大学教授,孔教授错不在骂人,而是骂人的方式。不同群体骂人的方式有所不同,普通老百姓骂人与大学教授骂人应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鲁迅先生写过一篇关于骂人的文章,他说: “无论是谁,只要是在中国活,便总得常听到“他妈的”或其相类似的口头禅。我想这话的分布,大概就是跟着中国人的足迹之所至罢;使用的遍数,怕也未必比客气的“您好呀”会更少。假使以国人所说,牡丹是中国的“国花”,那么,这就可以是中国的“国骂”了。”教授骂一句:“他妈的”算不得多么丢人的事,生活中,教授满嘴脏话者并不稀罕,只是骂人是要分场合、对象的,否则可能真的丢了教授的体面。例如,教授若是跟一个街头流氓你来我往的对骂,看客们多半会嘲笑教授。
鲁迅先生算得上骂人的高手了,他在与梁实秋的论战中写了一篇烩灸人口的杂文《“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文中写道:“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它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不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见所有阔人都驯良的原因,也就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证据。即使无人豢养,饿的精瘦,变成野狗了,但还是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的,不过这时它就愈不明白谁是主子了。”通篇没有一句脏话,然言语之尖刻可谓空前绝后,如今恐怕再也难以见到如此高明的骂客了。
骂人要看对手,如果双方身份类似(如都是文人,或都是官员),彼此对骂可以看出各自骂人的水平与学识。假如身份不对等,如文人与街头流氓,两人对骂就不好看了,最终的结果恐怕是谁放得开谁占上风。街头流氓一般是无所顾忌的,而读书人多少总会顾及一点身份,流氓敢骂的脏话教授未必骂得出口,否则就与流氓无异了。所以读书人遇到流氓时最好甘拜下风,在流氓面前是逞不了口舌之快的,除非你也把自己当作流氓。
梁实秋对鲁迅有过一段评价,这段话看起来还是实事求是的:“鲁迅一生坎坷,到处“碰壁”,所以很自然的有一股怨恨之气,横亘胸中,一吐为快。怨恨的对象是谁呢?礼教,制度,传统,政府,全成了他泄忿的对象。… 他的文字,简练而刻毒,作为零星的讽刺来看,是有其价值的。… 但是要作为一个文学家,单有一腹牢骚,一腔怨气是不够的,他必须要有一套积极的思想,对人对事都要有一套积极的看法,纵然不必即构成什么体系,至少也要有一个正面的主张。鲁迅不足以语此。他有的只是一个消极的态度,勉强归纳起来,即是一个“不满于现状”的态度。这个态度并不算错。北洋军阀执政若干年,谁又能对现状满意?问题是在,光是不满意又当如何?我们的国家民族,政治文化,真是百孔千疮,怎么办呢?慢慢的寻求一点一滴的改良,不失为一个办法。鲁迅如果不赞成这个办法,也可以,如果以为这办法是消极的妥协的没出息的,也可以,但是你总得提出一个办法,不能单是谩骂,谩骂腐败的对象,谩骂别人的改良的主张,谩骂一切,而自己不提出正面的主张。而鲁迅的最严重的短处,即在于是。”(摘自网络)梁实秋的这番话或许对今天的国人仍然有一定的启发作用。
我不反对教授骂人,但教授骂人应该骂出教授的风范来。我也曾经跟人吵过架,而且还跟女士吵过,现在想起来有点脸红,觉得有点丢人。有一次我在快餐店买饭,我的前面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便与女孩子并排站着。那女孩子不高兴了,很不客气地说:“排队去,”我问:“队在哪?”那女孩还是那句话:“我叫你排队。”我也不客气:“你让我到哪里排队?”那女孩冲我瞪着眼又道:“总有先来后到吧?”我很奇怪:“我没跟你抢啊?不是你在先买吗?”那女子更火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真是哭笑不得,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女士问我这个问题了。我忽然想起一个高人告诉我的绝招,于是揶揄道:“你想不想试试?”那女孩立马没电了,电话招来了她的男友。跟男友嘀嘀咕咕了半天,那小男孩走到我面前问道:“怎么回事?”我看他还不算无礼,便将前因后果告诉于他,那男孩说:“这地盘都是我的,你还是小心点,当心连门都出不了。”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跟这两个小屁孩实在没什么好较真的,便道:“佩服,甘拜下风,吃饭吧。”
这个社会该骂的人和事不少,但教授骂人还是别带脏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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