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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旅途中三次啼笑皆非的偷菜

已有 4389 次阅读 2011-12-31 00:20 |个人分类:生活感悟|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生活, 文革

    

        前几年,QQ开心农场曾一度风扉全国,为了快速升级,不少人不辞辛苦半夜起来偷菜。我的人生旅途中曾有三次啼笑皆非的偷菜,随大流,我也开了一个农场偷了一段时间的菜,不过,与我实际生活中的偷菜相比,感觉相距甚远

        我父母是中学教师,我们家住在教师宿舍里。我家的房后有一小块空地,我把它开垦出来种花,没事就在那儿耕耘。有一次种花时,不经意地瞄了瞄旁边学校的包谷地,发现茁壮的包谷杆上挂满了诱人的包谷。回去后,给三姐说起这个事,三姐说,恩,去掰两个!

        耐心等到中午老师午休,到处静静的只有知了声时,我俩才悄悄地潜入包谷地,掰了两个包谷。回来煮熟后,包谷还很燙手地就急不可待一人一个啃起来。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从来就不知道零事怎么一回事的我们两个,嫩包谷就如天上的美味了。一个包谷三下五除二几分钟就啃完了,看着包谷芯,仍意犹未尽,心里有点后悔,如何只掰了两个!

        现在回想起这个事,有点奇怪当时我为什么要种那阳春白雪的花,而不去种进口的包谷。如果自己有几百个包谷,何须提心吊胆去掰学校的包谷?观念影响行为,观念影响结果。错误的观念常会对自己的生活、工作、前途产生重大的影响。

          1976年高中毕业后下乡到石龙公社,村里按国家要求,给我划拨了一块自留地。我看那自留地离我住的公棚很近,还很高兴,不久就发现上当了。

        我下乡那个村离城市很远,周围不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小卖部(那时私人开小卖部是犯法的),方园几十里,没有生活用品和蔬菜卖。带的咸菜不到一个月就吃完了,后面就吃豆瓣酱,再后来,豆瓣酱没有了,就只有吃盐开水拌饭。

        有一天晚上,几个小朋友像往常一样,来我房子里和我聊天,听我讲故事。看到我没菜吃盐开水拌饭,就提议到公房后去偸几个萝卜。我们几个像地下武工队一样,趁着黑夜悄悄地摸到公房后萝卜地,每人拨了一个萝卜藏在衣服下跑回到房里。回来后把萝卜洗干净,切成片下锅水煮。半个小时后,我们围坐在一起,兴奋地开始了我们的烛光晚餐。然而,殊不知,萝卜一进口,所有的人都吐了出来,没想到的是,这个没有油煮的萝卜,竟这么难吃!

        第二天民兵队长知道了我们几个偷萝卜的重大案情,马上找到生产队长商量怎么处理这个事。在那个年代,这个事可大可小,大的话,挖社会主任的墙角,作为现行反革命,那是要坐牢的。我们生产队长是解放战争随部队南下的北方人,是一个忠厚朴实的人。他瞪了民兵队长一眼说,“还怎么处理,就不几个萝卜嘛,那个知青的生活过得也挺难的”。看到陈队长不支持,民兵队长就没吭声了。

        看着别人自留地绿幽幽的大白菜,我决定把我的自留地也种大白菜。在我向一个小朋友要大白菜种子时,他有点犹豫地告诉我说,“你那个地种菜可能不行”。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呢”?他回答说,“种菜的地要肥,你那块地太贫瘠了,全是沙子”。我想了想说,“贫瘠,就是不肥。不肥好办,公房猪圈里有猪糞,我们多施一点不就行了”?我那个小朋友不到12岁,庄稼的事也不太清楚,他犹豫地说,“也可能行吧”。

        说干就干。拿到种子后,我带着几个小朋友开始种白菜。种菜的那一天,很多村民围观。这并不是因为我违规用了村里的猪糞。而是村民很好奇,想看知识分子是如何种菜的。看到我把猪糞厚厚地铺在土上,然后把种子撒在猪糞上,村民哄然大笑起来。热切地昐了几周,我们精心种植并没有带来喜悦的希望,那负心的白菜种子一棵也没有长出苗来!

        不久,我二哥说想到我那儿看一看,我说,那顺便帮我种小麦吧。那时听说知青可以参加高考,但必须出满300天工,否则没有资格参加高考。面临如此大的命运转折机会,不少知青在夜晚油灯下拼命复习的同时,也每天拼命的挣工分。二哥帮我种自留地,可为我省一些时间。

        在播种前,我突然想起,在哪本书上看过,北方人种小麦不像我们南方人,是一窝一窝的种,而是采用撒播的方法。我想,这多省事啊。于是,我决定采用北方的先进经验,采用撒播的方法播种。我二哥没有从事过农活,他有点犹豫问,“这行不行啊”?我不再乎地说,“没关系,试试吧”。不几天苗就惊喜地长出来了,不过,整遍绿幽幽、密密麻麻的麦苗,更像一块公园的草地!

        公社书记来村视察时,看了我那密密麻麻的麦苗,开心地大笑起来,对随同的人开玩笑说,“这可是社会主义的草啊”!在那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年代,这可是极高的评价了。书记说完后就陷入知青返城的思考,“全国几千万的知青,赶到偏僻的农村,种这种社会主义的草,有什么用”。

       1991年我第一次去北方承德峪耳崖金矿搞科研。科研经费由国家下拨,不用矿里的钱。矿领导很热情,免费提供吃住。但不久我就受不了。早中晚都是二个馒头,一份白菜。所不同的是,早上是凉拌白菜,中午晚上是油很少的炒白菜。本来我就很不习惯吃馒头,天天顿顿白菜,一个月后就很烦了。我隔壁住了一个刚调来的总工,也是天天顿顿吃白菜。有一天,总工请客,当然也是馒头白菜。吃饭时,我打趣地问总工的老婆,“你皮肤这么白,有什么诀窍没有”? 总工的老婆听到我恭维的话,认真地回答说,“和别人不同的是,我一般是采用生白菜蘸酱吃”。我看了一样总工,他也是南方人,他如何受到了这种生活?

        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生活,托人买了电炉和面条、调料,开始自己煮面条吃。

        有一天,在我上招待所楼梯(户外楼梯)时,突然发现楼梯傍的房顶上晒满了大葱。心思就开始活动起来,“恩,鸡蛋大葱面,那味道应该不错,是不是搞几根回去下面条吃”?不过理智马上否决了这种荒谬的想法。那怎么行,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去偷别人的菜,那太掉价了。同时,心里也在咒骂那个放菜的人,“哪里不能放,偏要放在这里,这不是引诱人犯罪吗”?

        每天在那个楼梯上上下下,瞄着那个大葱,心里痒痒的。有一天,终于忍受不了魔鬼的诱惑,在上楼梯时悄悄地摸了一根,飞快地拿回去切碎做了一次鸡蛋面。啊呀,那个味道,真的太好吃了。自那次回来后,我就爱上鸡蛋大葱面,这个习惯多年来保留自今。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后就收不了手。连续一周我迷上了鸡蛋大葱面。然而,问题很快出就来了。房上靠楼梯旁的大葱被我拿后,缺了一片,厨房师傅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显然知道黑手是谁。由于担心厨师告发,不得不终止了自己的胆大妄为。不过,幸福的鸡蛋大葱面生活也没有了。

        中国,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人民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所有人吃饭已没有问题,像这种啼笑皆非的故事或将永不会再现!而今,有一些人在那儿鼓噪、缅怀文革时代时,不知道他是否对经常倫菜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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