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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 敢 的 机 器 人 (科学小说)
青水洋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就是快!
金
匹兹堡的冬天比北京还冷,厚厚的白雪靠着洒盐车在融化。美国人也真想得出来,拿珍贵的盐来融雪,真像拿人民币在擦地板,不可思议!
金东亮穿着泰勒教授送给他的一双“套鞋”,心里充满感激之情。那双套鞋又薄又轻,往皮鞋上一套,带盐的雪水也奈何它不得。金东亮这才明白中国南方人为什么把雨鞋叫套鞋。
金东亮在实验室忙碌地为论文做实验,但对周围其它方面的研究信息一点也没有放过。
日本的可
可
可
他学习中文的劲头比金东亮学技术的劲头更大。一次在厕所里,可
这个“低级”的问题把金东亮问蒙了,他回答了半天自己也没有搞清说的是什么东西。
李凯复是个白白胖胖的圆脸“中学生”,他跟拉吉所长搞的语音识别金东亮并不太感兴趣。但他的中文讲得很好,金东亮常去请教计算机上的一些问题。
听说许风雄跟
沈为任的导师西蒙(Herbert Simon)教授是金东亮特别崇敬的人。他不敢相信,这位犹太人最大的贡献还不限于人工智能。他在1958年获得了心理学领域最高奖——心理学的杰出贡献奖;1975年获得计算机领域最高奖——图灵奖。最令人称奇的是1978年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成了世界上第一位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心理学家。1986年他还获得美国总统科学奖——科学管理的特别奖。这真是当代少有的高深莫测的博学杂家。
金东亮看过西蒙的自传《我的生活模型》,书中说:
“我是一个科学家,而且是许多学科的科学家。我曾经在许多科学迷宫中探索,但这些迷宫并未连成一体。我扮演了许多不同角色,角色之间有时难免互相借用。但我对我所扮演的每一种角色都是尽了力的,从而是有信誉的,这也就足够了。”
1972年7月西蒙随美国计算机科学家代表团第一次来到中国,之后又9次来华访问。他是中美科技交流协会美方主席。1994年他成为中国科学院首批外籍院士,为表达对中国的感情,他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司马贺”。
西蒙虽然荣获了像诺贝尔、图灵等世界顶尖大奖,但他非常平易近人,与普通人没有两样,金东亮他们经常在走廊里和电梯里与他相遇,随时可以与他交谈。他见是中国人,显得格外热情。沈为民结婚时,他带着夫人前来作证婚人。他没有其它冠冕堂皇的行政职位,只有一个职位:卡内基-梅隆大学的
金东亮从心底里敬佩和向往这样一些世界级的学术大师!
名贵、立国听说江平所长路过匹兹堡要来看沈阳的“老乡”和科学院的“同事”,比金东亮还高兴。他俩早就听说,江所长是3级名厨,因此一早就到“巨鹰”超市买好了鱼肉虾蛋、菜葱姜蒜,期望着一饱嘴福。
江平也不含糊,本身他就喜欢露一手。
厨房里一会儿就乒乒乓乓响起,这边啤酒瓶泡沫飞溅。
“水晶虾仁!”金东亮跑堂式的叫喊,好像喊出了他积了多年的无名之火。
江所长一面掌勺,一面大声喊叫:“你们先吃!后面的马上就上!”
“糖醋鲤鱼!”
实际上这是美国最便宜的鱼,但经江平一调料,的确成了美味佳肴。
好久没有吃到地道的中国菜了,大家既满意又感激。
江平笑咪咪地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地吃着、闹着,一句话不说。
“江所长,听说你打过日本鬼子?”名贵一面夹着一块拔丝土豆,一面问。
“哪里话?瞎说!” 江平喝了一小口“钢城”牌啤酒,摇摇头。
“说说呗,革命传统教育。”
“那是误传!”江平放下手中筷子……
长江南岸的一个小村,大年初五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几个壮年汉子正在附近的“吉祥庵”赖赖地晒太阳,手里拿着酒瓶。
突然小江平急急赶来说:“日本鬼子背着石金老婆到她后院去了。”
石金家就在村东,石金在城里帮日本人干活,平时家里没人。
“石金来了没有?”
“没有!后面跟了一个勤务兵。”
“他娘的,非要在老子们眼前干好事,搅了他!”
这伙人起身就走。
日本勤务兵看见门外来了一群人,刚要叫唤,阿兴捂住了他的嘴,阿旺给他脑门上拍了一砖头。
日本曹长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又听到“啪”的一声,知道不好,拎起裤子就跳出窗外……
冬天的田野里小麦还没有露头,光秃秃的一片;树枝上的嫩芽还在里面睡觉,干溜溜的一条……
江平他爸正挑着担子过来,阿旺大喊:“截住他,截住他!”
江平他爸扔下担子,把扁担狠命一挥。拎着裤子日本曹长吓得后退了半步,紧跟在后的阿兴一钉钯砸下,日本人没啃一声,顿时脑浆迸裂跌倒在地。
吓傻了的这伙人,也一样瘫痪在地……
几天后传来消息,日本人查清了事由,马上要来村子报复。
全村20多户人家马上惊慌失措外逃,5、6个老人死活就是不走。
日本鬼子烧毁了全村所有的房子,杀了留下所有的人,其中包括江平的爷爷和奶奶。
江平全家躲到了宜兴山区的小舅家里,从此刚读了一年小学的江平就失了学。
江平说:“我没有亲手杀过日本人,但是我两次亲眼见过日本人杀中国人!……我一生坎坷,但永远不会忘记我是一个中国人!”
是的,江平一生坎坷。
15岁,他进高中不久就退学进东洋纱厂当学徒工,担负家庭的重担;
1952年,21岁的他考上留苏预备班,结业前他查出患有肺结核,失去了留苏机会,这使他迷惘、沮丧至极;
1958年他被定为右派分子,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尊严。他咬破食指,写下了血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雄心不死!
1962年他被摘掉了右派帽子,但“摘帽右派”并未使他恢复真正的人格,文化大革命中又被残酷批斗;
文化大革命后期,他到“鞍钢”参加重大项目,他抓住这发挥才能的机会,日夜操劳、拼命大干,几次累昏在地。是工人和技术员死保硬留,免除了他进一步的劫难,使他第一次当众热泪满眶;
1979年3月,他接到了右派平反的正式通知,他悲喜交集,对他爱人说:“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了!”
1980年1月他提交了入党申请书,他写道:“我要下定决心以最大的努力及毅力做有益于人民的工作,在科学的道路上探索前进……”
1981年,50岁中年的他,与他患难与共、相敬相爱的结发妻子因患癌症离开了人间。他久久跪在床前,扶尸痛哭……
“我们这些科技人员,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不能冲锋在第一线,更不能像解放军那样保家卫国,我们只能尽我们所能,为祖国、为人民做些有用的工作。”
辽宁大学的立国感慨地说:“你们老江当了几十年‘摘帽右派’,啥事没有,还是一片爱国心。”
1985年夏,金东亮携夫人回到了中国,结束了长达7年的留美生活。
9. 抢占高地
春节后的北京,天还有点冷,但人们从树枝上已经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黄庄中科院的宿舍楼里,一位老者在厅里踱步沉思。他个儿不很高,圆头大脸。他头发开始稀松,大大的额头也多出了几条皱纹。
(未完待续)
——原载《科学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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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1 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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