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文革”期间（6）

 （一）京外（4）

 一九六九年（2）

10月，“文革”中的第二次紫胶考察结束。与王联清结伴乘火车回京。途中，先后在韶山、杭州、上海、青岛、济南参观游玩。

16日，到株洲，到湘江边一游。湘江为长江水系乌江的支流，其上游源于广西桂林地区和贵州遵义地区，是湖南最大的河流。

17日，到韶山，前往湘潭县韶山冲上屋场，参观毛主席故居。

韶山为南岳衡山72峰之一，韶山冲位于山间盆地，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毛泽东诞生于此。故居四周，群山环抱，松竹葱茏，环境幽雅。房屋为普通的江南农舍，土木结构，泥砖墙，小青瓦，附近有毛泽东少年时代劳动过的田地、禾场，以及池塘和私塾。

18日，到达杭州，入住西湖东岸的一个小旅馆。先后游览了西湖十景、植物园、灵隐寺、虎跑泉、六和塔、钱塘江大桥等地。

杭州风景秀丽，素有“人间天堂”的美誉。西湖，旧称武林水、钱塘湖、西子湖，乃杭州明珠，灿烂夺目。三面环山，一面临城，湖中有岛，岛中有湖。白、苏二堤，将湖面分成外湖、里湖、岳湖、西里湖和小南湖五个部分。外湖中有孤山、小瀛洲、湖心亭、阮公墩四岛。环湖山峦跌翠，花木繁茂，峰、岩、洞、壑、泉、池、溪、涧，遍布景区；碧绿丛中，点缀着亭榭、楼阁、宝塔、石窟，风景如诗如画。

当日，乘船先后登上小瀛洲和孤山，游览“三潭印月”和“平湖秋月”，以及西冷印社。之后漫步苏堤和白堤，游览“苏堤春晓”和“断桥残雪”。接着来到岳湖西畔，游览“曲院风荷”。随后，前往位于西湖北边的栖霞岭，游览了栖霞洞、紫云洞一带。

其后，西行，途径位于桃源岭的植物园，见有槭树、枫香、杜鹃、紫薇、桂花、山茶、腊梅、栎类、竹类等植物。

然后，沿灵隐路西南行，来到灵隐寺。该寺，背依北高峰，面朝飞来峰，是我国佛教禅宗十刹之一。寺周古木苍郁，遮天蔽日。寺前有一冷泉，其水晶莹如玉。寺内有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华严殿、联灯阁、大悲阁、罗汉堂、济公殿、石塔、石经幢等建筑。

再后，来到飞来峰。峰高不到200米，由石灰岩构成，峰下有数个天然岩洞，峰前有灵隐涧。溪间峭壁之上，有许多石刻造像，雕刻精美。奔波一天，颇感劳累，幸亏年轻力壮，又久经锻炼，一觉醒来，精力已恢复大半。

19日，沿西湖东岸的南山路，南行，依次游览名景“柳浪闻莺”、“南屏晚钟”、“雷峰夕照”和“花港观鱼”。至此，西湖十景已游九景，唯有“双峰插云”未去。

西湖十景之名称，各个美妙动入。但此时看到的景致，如：苏堤春晓、断桥残雪、平湖秋月、三潭印月、雷峰夕照、南屏晚钟等，均名实不符。其原因是，其名所示的均为代表性景观，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得见，但这需要时间，需要等待，走马观花者无法做到。

午餐后，沿虎跑路南行，来到大慈山下的虎跑泉。泉水从砂岩、石英岩中渗出，甘甜醇厚，与龙井茶并称双绝，有天下第三泉之誉。

其后，继续南行，至钱塘江边。钱塘江的源头位于安徽省休宁县的怀玉山，是浙江省最大的河流，以自然奇观-“天下第一潮”而闻名世界。江上有一大桥，犹如飞虹，雄伟壮观，即钱塘江大桥。该桥建于1937年，系桥梁专家茅以升主持设计建造。不远处，有六和塔。该塔建于北宋开宝三年（970年），以镇潮水。背依月轮山，砖木结构，平面八角形，塔座圆形，塔身九层，八角攒尖顶，高约60米，雄伟壮观。据传，梁山泊好汉武松，曾在六和塔出家；鲁智深圆寂于此。该地虽为佛教文化史迹，但当时正处于特殊年代，游人极为罕见。

而后，沿江西南行，至九溪十八涧注入钱塘江之处，转为北上，沿路观看山景。山陡峭，多沟壑、溪流，林木茂盛，以茶树、枫树、松树常见。环境幽静，未见路人。因时间所限，未能进山游览。清代学者俞樾有诗云：“重重迭迭山，曲曲环环路，咚咚丁丁泉，高高下下树”，大概就是山中的景致吧！

20-22日，在上海游逛。先后游览了外滩、豫园、虹口公园、西郊公园。

外滩是必游之地。其东侧，为上海市区的最大河流黄浦江，亦是上海的地标河流。它凝聚着上海的精华，展现出上海的风韵。其西侧，矗立有数十幢大楼，有欧洲的古典式、哥特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及近代西方式、东印度式、中西结合式，等等，风格迥异，各显风姿，有“万国建筑群”的美誉。边走边看，有时停足注视，之后游览了黄浦公园和外白渡桥。黄浦公园不仅是上海，亦是我国第一座公共园林，创建于1868年。但是，当初外国人规定，此园“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现已时移世异，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但一定要牢记此辱，激发斗志，献身祖国，乃是代代中华儿女的责任。外白渡桥处于苏州河与黄浦江交汇处，是我国第一座全钢结构铆接桥梁，建于1908年，长100余米，桥身二孔，是连接沪北与沪东的重要通道。

豫园坐落于市中心的黄浦区老城厢东北部，“文革”中称为“红园”。始建于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园主为刑部尚书潘恩之子潘允端。明末荒废，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重建，一度改名西园。清代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士绅又创建东园，属城隍庙；现为豫园的一部分。豫园，布满亭台楼阁、池塘流溪、曲径游廊、奇峰异石、花卉古树，设计精巧，布局细腻，清幽恬静，玲珑剔透，充分展现出中国古典园林建筑风格。古建从中，种植有白皮松、罗汉松、银杏、香樟、玉兰、桂花、紫薇、黄杨、女贞、杜鹃、茶花、紫藤等植物。

城隍庙紧邻豫园，为道教庙宇，始建于明代。由霍光殿、甲子殿、财神殿、慈航殿、城隍殿、娘娘殿、父母殿、关圣殿、文昌殿，九个殿组成。不开放，未能入内参观。

虹口公园位于虹口区四川北路，二十世纪初建成，是我国第一个体育公园。院内，有山、有水、有瀑布，有堤桥，景色优美。我们参观了周恩来总理题写的“鲁迅纪念馆”，拜竭了毛主席题字的“鲁迅先生之墓”

西郊公园，既是休闲公园，亦是动物园，位于长宁区虹桥路，始建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园内有湖，湖畔绿树成荫，有长廊、环廊、亭阁等建筑，湖中水禽嬉耍，湖上飞鸟盘旋。园内建有狮虎山、熊猫岭、野牛山、熊山、猴山、鹿苑、雉鸡园、鸣禽和猛禽笼等。饲养有大熊猫、金丝猴、华南虎、扬子鳄等珍稀野生动物，以及袋鼠、大象、大猩猩、非洲狮、南美貘等从外国引进的动物。

23日，上午，来到兴业路（原望志路），参观中共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会址。楼房坐北朝南，砖木结构，为典型的上海石库门住宅。展厅设在二层，陈列有大量实物、文献、书报、照片等珍贵文物。

傍晚，从长江口乘海轮离上海市，进入东海，不久即转为向北行驶，进入黄海海域。夜间一觉醒来，欲到甲板观看，突感天旋地转。据经验所知，是为晕船征兆，因为以往我有一次晕车的经历。立即服用自带的晕车宁。这药确有奇效，不到半小时，症状完全消失。上到甲板，四周茫茫一片黑暗，偶见远方亮点隐约显现。高空一轮明月，星星闪烁；耳边涛声咆哮，海风佛面；鼻腔似有腥味，阵阵袭来。海轮时而平稳，时而异常颠簸，第一次体会到何为“无风三尺浪”。凌晨，站在船边，面向东方，等待日出。先是露出橙光，接着形成红弧，弧线慢慢变大，太阳磅礴而出，霞光射向天空，撒入海面，绮丽景观，难得一见。白天，不是躺在床上睡觉、看书，就是在甲板上散步、观海，甚是无聊。好在大海波涛汹涌追逐，由远及近，奔腾而至，宛如雷鸣阵阵，并不寂寞。远眺，绿海蓝天，苍茫无边，心旷神怡；近看，波光潋滟，浪花翻舞，变幻无穷；偶有大型轮船擦肩而过，亦见轻舟白帆海中漂动，增添了少许情趣。就这样度过了两夜一天，抵达山东半岛。

25日，到达青岛。青岛濒临黄海，乃啤酒之城。旅游景点、名人故居众多。景点以道教发祥地之一崂山、海滨风景和八大关最为出名。曾在此居住过的文人有：闻一多、梁实秋、老舍、洪深、萧军、萧红、臧克家、王统照等。时间有限，我们只选择了前海栈桥和鲁迅公园，前往游览。

前海栈桥在市南青岛湾中，由海岸前伸入海。初建于清朝光绪年间。桥南端建有回澜阁，为双层八角。登阁眺望，烟波浩渺，天海湛蓝，波澜起伏，诸岛隐约可见。桥北端为栈桥公园，园内碧草如茵，建有廊亭。

之后，来到鲁迅公园。该园位于汇泉湾西侧，为海滨公园。入园，沿着石砌小径漫步，回环曲折，高低起伏；路旁布满松林，蓊郁蔚然，婀娜多姿。行至海边，礁石突兀嶙峋，海水碧波荡漾。坐在礁石之上，临海观景，眼前海鸥竞翔，风帆点点；惊涛拍岸，浪花舒卷，潮涌过后，涛声寂然，水沫晶莹，波光粼粼，令人如醉如痴。稍事休息之后，在礁石丛中穿行，沙滩上有不少贝壳，五光十色，煞是好看，捡了几个，留作纪念。

26日，到济南。济南地下，多岩溶溶洞，储水丰富，是著名的“泉城”。据说有趵突泉、黑虎泉、珍珠泉和五龙潭等泉群。在大泉群中，分布着七十二泉。

下火车后，马不停蹄，立即赶往最为有名的趵突泉。趵突泉公园在市西门桥南。从南门入园，北行，见一池，内有清泉三股，喷涌而出，状如白雪。《水经注》称其为：“泉源上奋，水涌若轮”。而后，穿行于湖中小径，又看到数泉：金钱泉、黄华泉、柳絮泉、漱玉泉等。除泉水之外，园内还建有观澜亭、泺源堂、来鹤桥、望鹤亭及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纪念堂等。

之后，北行至位于城北的大明湖。其湖水，来自多处泉水，向北流入小青河，东流注入渤海。我们从西南门入，沿西岸，转北岸行，但见一湖烟水，绿树碧空。沿湖亭台楼阁，水榭长廊，参差有致，景色佳丽。南岸的南宋词人辛弃疾纪念祠和湖中的古历亭，没有时间前往游览。

下午，直奔位于城南的千佛山，“文革”时称“向阳山”，海拔不到300米。我们从西路上山，蹊径曲折，松柏夹道，沿途有山亭、古坊。山上有兴国寺，寺内有千佛崖，崖下有龙泉、极乐等洞。由东路下山，自半山北望，群山峭拔，云烟缭绕，黄河如带，明湖如镜，泉城风貌，尽收眼底。

27日，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