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樱花、苹果等蔷薇科植物的起源

                 问题分析

                                 黄玉源

 看到现在博客里讲赏樱花的博文、图片很漂亮。2015年这样，我在与一些本科学生讲樱花多么好看的时候，有的同学就说那主要是日本的植物啊；记得有一次给20多名研究生们上《高级植物生态学》课程，也谈到了我国目前也在积极的搞樱花的观赏和基地的建设，可是还是有一些同学说，那些是从日本引进的东西吧。我立即说：你们错了，我一直都认为樱花这类植物主要应该是起源于中国的。他们较多都不信，在微笑。

我说，我虽然没有专门为这个去看过文献，但是我相信这个类群就是最早起源于中国。他们都问，为何你这样想？我回答：因为，你看樱花的形态，很似杏花和桃花，那么在蔷薇科也为漂亮的花较多的植物大类群，它们之间的关系是紧密的。我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因为中国的大陆在远古时期是被子植物的分布中心和发祥地的，或者说是最主要的发祥地，大部分原始的科和关键的科起源于中国，我在90年代撰写了一篇论文“从部分科的系统学区系学特点论被子植物的起源问题”（后在《中山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发表）里阐述了这个系统的问题。日本仅仅是一个岛，而且与中国大陆有大海相隔得比较远，日本的樱花种类估计是从中国大陆的原始的种类中迁徙过去的。当然，日本的樱花不能说是现在中国大陆的种类直接过去的，可能是几百万年、几千万年前过去的，如果日本的樱花是被考证为当地的原生种的话；只是日本的樱花的特性更为进化一些。这还要涉及到大陆漂移和海陆变化的情况还探究。他们都表示很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

     樱花：Cerasus ssp. 为这类植物的统称，樱属植物，共有150多种，以及人工培育的其他的品种，但是在世界上属于原始的野生的40个种里，中国就占了33种，可见中国樱花原始的种类是最多的，可以说主要在中国了，中国应该是这个类群的起源中心。其实，近现代发表的种类，不是以发表的先后来确定其原始还是进化的，而是以其特征来分析的；还需要结合化石，结合该科的起源地，相近的姊妹属的起源地，分布中心，以及迁徙的路线等。根据文献的记载，以及再结合近现代还是否有引种行为的研究。因此，在人类长距离跨区域引种的能力和行为具备以前，基本是人以外的自然的力量，含其他的动物、水、风等力量。因此，这些种类的传播和迁徙的过程是漫长的，因而伴随着演化的过程。

      樱花，图片来自网络，没有任何商业目的，仅供观赏  

    如山樱花（Cerasus serrulata ）、福建山樱花（Cerasus campanulata），（网上有把这个中的拉丁名写为：Prunus campanulata；但如果认为此种类为樱树的话则还是如前面的写法合适。）被认为是比较原始的种类，而日本樱花可能是相对进化的。那么名字叫日本樱花（Cerasus yedoensis），是不是就说明这个种类就是起源于日本呢？不见得。这仅仅是近代人用双命名法给的名称而已。因为给植物命名在属名后面可以是名词和形容词，其中名词可以是地名的。因此，一些植物的拉丁名其种加词的那部分常为县名、市名或者国家的名称。但这不是说，这个种类就是本地起源的，只是这个种类的模式标本是采于此地，而且一般情况下最好是有野生的分布种群。由于植物是可以迁徙、散布和传播的，因此，其最初从哪里来的？这个就是需要进行植物地理学、植物系统学、植物生态学和植物进化方面的研究了。近2000多年来，由于跨海来往的人数增加，人为有意引种的也有一部分。当然，日本樱花之所以能成为一个独立的种类，假如其他地区这个种类没有自然分布，仅仅在日本才有分布，即没有跨海分布的状况的话，不管其最初来源于何处，其在本地的栖息、繁衍和进化历程也应该是比较长的了，因此，日本的樱花也可能就是日本的本地种类。但报道称中国大陆的长江流域等地也有分布（而非种植），那么，究竟其两个地理位置的种群是什么关系？哪个地方是其原产地（即最早进化而形成的种类），而另一地方是以后的迁徙而过去的，还有待研究。如果证明日本的樱花是其本地演化而来的，则其就是日本的。虽然其从远古的、乃至用地质时期的跨度来说，可能是来于自其他地方。那是可以以几十万年、几百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计算的。这就需要进行更多细致的研究。涉及到日本的古地理及变化过程、植物成分的组成、迁徙与来源等研究。

这里还想论及蔷薇科里的杏（Armeniaca vulgaris）、苹果（Malus pumila）是哪里起源的问题，所列的这两个种仅仅是杏和苹果两大类植物的代表种，即其还有许多其他的种类；我也认为或赞同前者是中国起源的。虽然近几年一些学者（管开云等，2017）在新疆的西部和如哈萨克斯坦等国家找到了苹果和杏的野生群落，因此，认为苹果起源于与如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中亚地区的国家；而杏则起源于我国的新疆及上述一些与新疆接壤或较近的中亚地区国家。但是，本人认为，不能仅仅以现在发现了哪里有这些种类的野生种群分布，就认定其就是起源于哪里的。这只是由于那些地方由于人为破坏得少，这些野生的种群被保留了下来。而中国的陕西、河北、山西、山东、河南等地以前可能也均有杏和苹果的野生种群分布的。只是中国的人口太多，加上近几百年来的多次的战争、以及近100多年来的大肆的无序的开采和开发，以致造成了这些种类许多的野生群落被破坏而消失了。因此，如上所述，必须结合古文献、近现代研究的文献，加上化石等的研究，才能确定。

而近些年来，部分学者的深入研究表明在我国的许多省，从西北含陕西、新疆等地，河北、东北、云南、四川、贵州等地都有苹果的野生种群分布（王昆、刘凤之等，植物遗传资源学报，2013），含上述区域在内的地方，起源于我国的苹果野生种为17种（成明昊，2018）。因此，虽然早先的一些文章写苹果为起源于中亚地区，但这可能是在很早以前，对我国野生苹果的自然分布没有进行过较深入的调查研究，而仅仅把那些从国外引进的可能被人工培育过的农艺性状好的品种就认为是苹果产于中亚地区吧。因此，这个方面的说法还不能那样确定的，需要对中国的野生苹果起源问题，即野生种群的分布、地理学、生态学和演化等方面进行深入的研究才能做出一些结论。当然本人还是倾向于起源于中国，至少很多的种或者以后培育的品种是来源于中国的。至于哪个国家的苹果野生种的性状更原始，则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探究这个类群的植物的更久远的地理学和传播、进化的问题。杏也不仅仅是上述的那一个种，还有东北杏（Armeniaca mandshurica）、西伯利亚杏（Armeniaca sibirica）、普通杏的野生类型：野杏（Armeniaca vulgaris var. Ansu）等等，这几个种类更为的原始，而且野生的群落分布在我国的东北、华北、西北地区的多个省（王利兵，2010；马丽娟等，2013）。这些种类，加上桃（Amygdalus persica）的起源地本人从蔷薇科起源地的研究角度认为，同样应是起源于中国的。那些现在还有苹果和杏的野生群落分布的如新疆和哈萨克斯坦等地为现代的分布区，还不见得是分布中心。只不过其他地方被破坏得比较多了，有的地方则种群已经消失了，因而那里就成了人为造成的现代分布中心了。当然哈萨克斯坦等国有他们那里的珍稀的植物，部分种类就是本地的特有种；同样是珍贵的。

          杏花，图片来自网络，没有任何商业目的，仅供观赏

因此，每个国家保护好自己的植物群落，尤其是野生的自然群落或半自然群落，就算是人工群落，经过自然的演替，也会有许多各样的种类被带入到群落里，因此，就是保护里面的大部分的野生种类的摇篮和栖息地；保护好这些珍贵的资源，也就是为国际的植物多样性、植物的起源、区系地理、进化和保护的研究和构建良好的生态系统方面作出重要的、乃至重大的贡献；世界各国的人们都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中国是美丽的、伟大的，樱花是中国丰富的植物大家庭里的一个类群，我们赏樱花、桃花、杏花等，赞它们，也是祖国的人文和自然的文化内容。更增强了我们爱护和保护好祖国大好河山和生态家园的激情与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