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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冰事(31)南极(磷虾)渔业
张武昌 2024年4月7日
南纬60度以南的所有有鳍鱼类、甲壳类、软体动物及鸟类等生物资源全部属于CCAMLR的管辖范围,但只有南极磷虾(Euphausia superba)、小鳞犬牙南极鱼(Dissostichus eleginoides)、鳞头犬牙南极鱼(Dissostichus mawsoni)、裘氏鳄头冰鱼(Champsocephalus gunnari)四个种类是主要的渔业捕捞物种,其他大多数鱼类的捕获量仅占极小份额,且大多数是兼捕鱼类。其中小鳞犬牙南极鱼和鳞头犬牙南极鱼统称为南极犬牙鱼或犬牙鱼(tooth fish)。在南极主要渔获物种榜单中,南极磷虾捕捞量常年稳居第一,2018年,南极磷虾的捕捞量为28.97万吨,而小鳞犬牙南极鱼、鳞头犬牙南极鱼的捕捞量分别为1.087万吨和0.23万吨。
南极磷虾的生物量估计为3亿7千9百万吨,是全球生物量最大的一种生物,鲸类、企鹅等生物每年摄食磷虾生物量的四分之一。南极磷虾环南极分布,主要分布在极锋以南,密集区主要在斯科舍海。
CCAMLR开放的南极磷虾的渔业区为48区(即磷虾密集的南大洋大西洋区斯科舍海附近),估计有生物量6千3百万吨,每年的渔业产量上限比例为生物量的1%,即63万吨,占南大洋全部磷虾生物量的0.3%,确保南极磷虾渔业得以持续。
CCAMLR制定了专属于南极磷虾的小型管理单元制度,将48.1-48.3分区进一步细分为15个小规模磷虾管理单元(Small scale management unit, SSMUs),进行高效的“小班管理”。
不过截至2019年,全球取得南极磷虾捕捞许可的渔船仅有12艘,其中中国4艘、韩国3艘、挪威3艘、智利1艘、乌克兰1艘。
CCAMLR对缔约国的船只颁发捕捞许可(https://www.ccamlr.org/en/compliance/licensed-vessels )。规定船只的作业时间、作业海区和目标生物。
2023年12月1日到2024年11月30日可以捕捞磷虾的船只共来自6个国家:智利的Antarctic Endeavour,中国的福兴海(Fu Xing Hai)、华祥9(Hua Xiang 9)、龙发(Long Fa)、深蓝(Shen Lan),韩国的Insung Ho、Insung Ho、Sejong,挪威的Antarctic Endurance、Antarctic Endurance、Saga Sea,俄国的Saga Sea,乌克兰的More Sodruzhestva。
CCAMLR制定了"五日报告制度"(Five-day Catch and Effort Reporting System)进行南极物种捕捞管理。缔约方的船只从每月1日起,每五天对物种的目标渔获量、误捕物种数、捕捞时长进行上报,周期为每月6次。管辖该区域的执行秘书在收到当月报告后即对各区数据进行汇总,将最新的总捕捞量及预计达到总限额的日期通知给各成员国。如有未及时上报或补交上报的渔船,在执行秘书警告后的2-3个"五日报告期"结束前仍未上报者,则将取消作业资格。严格的"五日报告制度"通过提高违约成本,敦促了缔约国遵守规则,对南极种群数量进行高效且可持续的计量和管理。
由于南极的季节变化明显,所以南极渔业活动主要集中在夏季。每年的12月至次年6月是南极渔业捕捞活动最为频繁的月份,各月捕捞量在2.5-4.46万吨不等,并且在4、5月达到峰值。而9-11月则跌到全年最低值,每月仅仅贡献800吨至2000吨上下的捕捞量。
磷虾捕捞方式是中上层拖网,早期的作业方式需要将网具从海中升到船舶甲板,每天拖约十次,每次拖网捕获约十吨磷虾。南极磷虾甲壳内的有毒物质氟化物水平很高,且不稳定,磷虾死去后会很快渗透到虾肉中,所以处理南极鳞虾需要极为严格的时效和加工程序。升网到甲板的作业方式导致捕获的大量磷虾被压碎,影响了后期产品的品质。
2007年发明了连续泵送方法,在拖网的末端连接一根软管直通甲板,向拖网末端输送空气将拖网末端的磷虾提升到船的工厂中。这一方法使得网具可以保持在水中数周而不用升网,捕获量大大增加,提高了拖网效率,磷虾可以完好无损地到达甲板上的加工流水线,减少了周转操作,提高产品品质。
苏联1970 年代开始捕捞南极磷虾,此后挪威、俄罗斯、韩国、中国等 10 多个国家稳定从事南极磷虾捕捞。1980 年代是一个高产期, 1982 年达到峰值 52 万吨后逐渐降低,1993年跌入谷底,然后逐渐上升。2013 年以来基本都超过 20 万吨。2020 年超过了 45 万吨。
中国的南极磷虾捕捞业起步于2009年,近年来的捕捞量逐渐增加,2019年为5万吨,2020年为11.8万吨,从总吨位看处于全球第二,但是与第一名挪威的24.5万吨的捕捞量差距仍很大。
我国目前有多艘南极磷虾捕捞加工船,例如龙腾号、福远渔9199号、甬利号等。中国自主设计建造的世界最先进南极捕捞船"深蓝号"于2022年12月正式启航,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到达南极开始捕捞作业,2023年4月12日,“深蓝号”远洋捕捞加工船的首批渔获1500吨南极磷虾虾粉由爱琴海轮载入连云港。以磷虾含水量75%计算,这批渔获的捕捞量为6000吨。
磷虾渔业带动了磷虾的后期深加工产业,福建正冠渔业开发有限公司在福州建立正冠南极磷虾产业园,年处理磷虾能力为15万吨(不知是干重还是湿重),产品开发和品质提升方面也会大大得到促进。
与我国南极磷虾渔业迅猛发展相比,我国并没有开展南极鱼(小鳞犬牙南极鱼、鳞头犬牙南极鱼、裘氏鳄头冰鱼的合称)的渔业捕捞。获得CCAMLR渔业许可(2023年12月1日到2024年11月30日)的国家和船只很多:澳大利亚4艘,智利1艘,法国1艘,日本1艘,韩国10艘,纳米比亚1艘,新西兰3艘,俄国1艘,西班牙1艘,乌克兰4艘,英国1艘,乌拉圭2艘。南极犬牙鱼的捕捞方式为延绳钓,我国正在进行这方面的技术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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