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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荣耀(译文连载 十二)

已有 3298 次阅读 2012-7-4 06:52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office, 连载, 窗子

一直等在窗后候着的的母亲看见了这批货,立刻离开了窗子,很快出现在了门槛上。

“约瑟夫”她说:“你真想把这些垃圾全放进屋子里?”

“这些垃圾”父亲说:“将来是一套你看都看不够的农村风格的家具,只要给我点时间收拾。我已经有了计划,我知道该做什么。”

母亲直摇头还发出叹息,而小保罗则跑前跑后想帮着卸车。

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运进了地窖,父亲决定在那里设置我们的车间。

我们的工作是由我开始,负责从厨房的抽屉里偷一把结实的铁勺。

母亲找了很久,找到过很多次,但是她再也认不出它来了。我们已经用锤子把它槌扁,做成了一把瓦刀。

和罗宾逊·克鲁索好有一比,我们用这个工具,在地窖的墙里面,封住两侧,用四个螺钉把一条腿直打晃的桌子和墙连到一起,桌子就保持了稳定性,成了一张工作台。

我们在上面装了一个虎钳,加了油。之后,我们把工具分类。一把锯,一个锤子,一对多用钳,各种不同规格的钉子,这些钉子还用外力进行了弯曲,一些螺丝,一把螺丝刀,一个刨子,一个雕刻木头的凿子。

我很喜欢这些宝贝,这些机械小保罗可不敢碰,因为他想着这些是尖头,锋利的能动的机械,他很难区分刀锯和鳄鱼。可是他非常明白要发生大事,他跑出去,然后又高兴地笑着跑回来,给我们拿来他在街上找到的两小段细绳子,赛璐璐做的小剪刀和一个螺帽。

我们用热情和兴奋的尖叫表示对这些外来工具的欢迎,而保罗则骄傲的满脸通红。

父亲让他站在一个小凳子上,让他永远别下来。

“你来看着这些非常有用的工具”父亲对他说:“这些工具都特别调皮,一旦我们要找那个,它就会藏起来----。”

“因为它们怕挨槌。”保罗说。

“显然就是”父亲说:“所以,你,就在这个板凳上,好好看住它们:这样可以节省我们好多时间。”

 

 

                           *

                         *   *

 

每天傍晚,在6点钟我和他一起从学校出来。往家走时,一路上我们谈论着我们的工作,还顺路采购一些忘记买的小东西:细木工胶水,螺丝,一个油壶,

一把木锉。我们常会在那个旧货店驻足,店主和我们成了朋友。那里成了我的仙境,因为我可以到处搜索。在那个小店里,什么都有,可是真要想找一样东西,你又找不着------ 过来买一把笤帚,我们可以分享到一个短号,或者一把标枪,就是用这个标枪(据我们的朋友说)杀死过波拿巴特王子。一旦到家,我的母亲按照家规把东西从我手里拿走,恨恨地搓洗我的手,在苏打水里刷洗我的战利品。完成了清洁卫生之后,我就跳入进地窖的楼梯间,在《车间里》我找到父亲,保罗和他在一起。

他点亮了一盏煤油灯:煤油灯是用一块凹凸不平的铜片做成的,带了一个Matador壶嘴,也就是说缠绕的灯芯从一根金属管伸出来,迫使火焰呈花冠状。这个花冠相当大,那个被英国人称作完美无缺的“玻璃杯”的容器,在底座上有一个小凸台,灯光效果特别的好:父亲把这盏灯认作是最新技术杰作,确实如此,它的亮光耀人,同时还给出一种强烈的时尚感。

我们最先做的是组装椅子。这项工作让人心烦,特别难做:木棒插不进装配孔,还不一样长。

我们返回古董店,老板先佯装惊讶,我们就拿出了一捆木棒。他坚持要搭配一个小件,固定得用上一对墨西哥箍。

我在温水中借助强力胶把线圈泡软,终于重组了六把椅子,然后油漆。母亲用细麻绳编制了椅垫,还出人意料地想得周到,用三股红绳包住了椅子边。

父亲把椅子围在了餐桌四周,长时间地凝视着;之后他宣布,这些家具,尽管滑稽可笑,可是价格至少超过他支付的五倍,我们则反复夸奖,这样出人意料的《交易》,他居然在旧货商那里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之后轮到五斗柜,抽屉卡得太牢,我们不得不把整个柜子拆了,还用刨子刨了很久。

这些工作没有超过三个月,却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还占据了相当的位置,因为这是在Matador 煤油灯的光照下,我发现了我的一双巧手和简单工具的不可思议的功力。

 

                        *

                     *     *

 

一个晴朗的早晨,我们在房屋的走廊里,摆上了所有大暑假里要用的家具。请来了于勒姨夫,作为可能的赞赏着,还有我们的旧货商朋友,作为专家被邀请。

于勒姨夫啧啧称赞,旧货商专家评品。他称赞这些榫头,他赞许了这些榫眼,发现所有的结合都完美无缺。之后,因为这台组合独一无二,他宣布这属于“普罗旺斯乡村型”,这一点被于勒姨夫一本正经地宣布认可。

母亲对这套家具的美丽赞不绝口,按父亲的预测,她简直看不够它们。她特别喜欢那个独角小圆桌,那是我用树胶漆(vernis acajou)对它精心地刷了三遍。它确实非常好看,可是最好是摸摸它,因为当你把手放在桌面上时,你可以把它提起来转放到别处,就像有通灵的能力。我深信所有的人都看出了这个毛病,可是没有一个人对这个说一个字,那会破会整个展览的气氛。

后来我高兴地注意到,一个小毛病居然会有大用场,作为一个价值不菲的家具,放在一个明亮的角落里的这个独脚小圆桌,至少在第一个暑假里,帮助扑捉了许多飞虫,保证了餐厅里的安静和卫生。

最后,在离开的时刻,那位好心的专家打开了他带来的一个旧箱子。他取出了一个巨大的烟斗,在尾部雕刻上的烟嘴,有我的头那么大,他送给我的父亲“以好奇心的名义留念”。之后,他又送给我母亲一个贝壳项链,这曾经是拉娜瓦罗王后带过的,还向于勒姨夫道歉说不知道有他在(姨夫没有因为期待而失去什么,于勒姨夫是以一位大人物的架势进行休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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