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炸药奖发完了。凑巧得很,化学奖与去年 黄老师介绍的
准晶一致。虽是偶然,但也是“幸运”。黄老师对准晶的介绍可以说是图文并茂,但是“被双料诺奖得主鲍林斥为Nonsense”的提法显然是有些过激了。这一点,李老师的
《准晶体:我们离诺贝尔奖究竟有多远?》文中的介绍就比较得体了。李老师应该算是晶体学国人中的佼佼者,他的文章,对认为
我国材料科学家与2011诺贝尔奖化学奖擦肩而过的、
准晶诺贝尔奖这次被中国科学家撞上了,但是被诺委会忽视了!!!等等的认识,都是一个很好的评注。
研究准晶的郭老师们的成果获得了国家的自然科学一等奖,这也是很荣誉的事情。准晶的物质本身几乎没有是么大的用处,如何理解能得炸药奖?并且不是物理奖,而是化学奖呢?这里需要对炸药奖评委们的思路有了了解。镜某曾做文章说
今年的化学奖是对“美学”的权重,但也并不完全是如此。五次对称的“重要性”在哪里呢?有一种来自物理派的观点认为:准晶不算什么大的发现。有评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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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晶的发现颠覆了人们的物质观,这就奇了怪了!准晶并不是晶体,因此没有导致新的晶体观;而旧的物质观也没有不许准晶存在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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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给准晶发物理学NB奖?)
这的确是一类意见。但是也需要换个视点:炸药奖评委们会因为一个“美学”的价值观,就给一个准晶单独授奖么?“改变了人们对晶体结构的认识”是个比较通俗的、抽象的说法。这个说明也不好被人接受,因此有了
物理学家舍特曼的发现“从根本上改变了化学家们看待固体物质的方式”的说法。
的确,准晶的发现改变了人们看待物质结构的方式。但它是如何改变了的呢?能否更具体些呢?这就需要有些“学识”了。
镜某的理解这里暂且不表,先说说人们对化学奖评委选择的
“微词” 。由于化学奖被物理和生理/医学两边侵蚀,饶老师“很不放心”又“很放心”地说:“化学奖委员会一如既往地跨界出现错误,既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次的化学奖给了准晶的发现,看似来自物理方面的“侵蚀”,不知饶老师认为是对还是错。因为化学奖评委们看好的东西与饶老师看好的东西有些不一致。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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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诺贝尔化学奖委员会水平稍微提高一点,1997年解细菌视杆蛋白的Yoshiaki Kimura应该于2003年获奖。那年,因为1998年第一个解钾通道蛋白的MacKinnon获奖。2003年的奖应该给MacKinnon和Kimura,而不应该给做水通道的工作,因为MacKinnon和Kimura分别解出两个非常重要的膜蛋白结构。
显然,饶老师在这里认为理解光信号传递机制的工作要高于(重要于)对水的。也许是因为饶老师的领域的缘故,感到光子的反应是高级的,而认为水的工作是“平凡”的。但是从化学反应支撑着生命现象的大局来看,水的作用意义要远大于光的。因此镜某认为化学奖评委的选择很好。
同样,这次对准晶授奖的“潜流”,也是在于它对生命现象理解的影响。结晶现象是个自然界里比较低级的“聚合”事件,与生命现象有些相似。如何能从无秩序的状态里产生有序的生命呢?作为人类永远的命题,当然需要思考。无序不成,晶体的周期性又太严格了。准晶的“准周期”(
自我相似的周期性),则是恰到好处。这个“
自我相似性”又与非线性现象、进化现象相连,在大局上看,是个很重要的“闲散棋子”。
“从根本上改变了科学家们看待固体物质的方式”的背后,有着这样的关联。当然,这种“欣赏”法只是镜某的一家之言。但这比“欣赏”引用率的方式要好些。从引用率来推测授奖的可能性无异于看商品的标价来定东西的好坏。那是一种什么级别的思考呢?镜某不想再埋汰农民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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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论事儿,就“事儿”论是,就“事儿”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