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儿时代,没有什么娱乐,离家不太远的工厂时常的露天电影就成了主要的消遣。
这种感觉与鲁迅先生的《社戏》大致相似。
离家之前,提着自备的小凳,心情像盛开的鲜花。
到得现场,摆下小凳,电影往往还没有开始。过了不久,人越聚越多,不得站了起来,小凳就如释重负,呆一边乐着了。然而,小凳的快乐往往持续不了太久。没有检票的露天电影院,人的数量通常是没有上限的。遇上好电影,人分外的多。单纯站着我只恨没有翅膀了。头脑活络、腿脚麻利的,猴似地上了附近的树杈。我只好委屈小凳了,踩上它的小平头,自己过把瘾了。看到高潮处,仍觉脖子短,时或踮起脚尖,向上向前巴望着。
露天电影对于彼时我等百姓,就如同一场娱乐盛宴。尽管没有戏台的互动,演员们也听不到观众的欢呼。但观众们热情不减,看到精彩镜头,大呼小叫,煞是热闹。当然,《卖花姑娘》等苦菜花式的催泪弹除外。
电影正式开演之前,往往来一段加演,形势一片大好什么的。“加演”当今有时称做片花了,播放一些拍摄花絮或广告。
有意思的是,由于方言或无人讲解的缘故,我一直将大片(在我的眼里,凡有幸看到的都视为大片,快乐似乎远大于今日的豪华电影院)前的“加演”读作、亦视作“假演”,待到入得大学,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时某刻,可能是看到报纸的介绍,方悄然大悟。
猛然间,似乎感到对不住对“加演”多年的误解与不敬。时间稍长,也就淡了,只觉有点文字上的惭愧了。
“加演”有如今日的“买一送一”,不看白不看。就是所谓正片,其实也是假戏真做,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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