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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前段时间问过一些人:“为什么有人生哲学以及要学人生哲学?”我说,因为人是会死的而且不可能重新活一次。其实不仅如此,人类所构建文明的意义也在于此。这似乎是一个简单的事实,甚至于我们很长时间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其实我们每天都在和它打交道,“to be or not to be”,每天都要工作换取衣食住行。试想一下,如果人真的能长生不死,生还有没有意义?
我想,是人都是会害怕死亡的,面对死亡,都会有求生的本能。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人和其他动物相比,所害怕的死亡有什么区别呢?换句话说,人所害怕的死亡到底是什么?仅仅只是生命的终结吗?面对死亡问题,科学给出了最高答案——个体的死是类的永生,但是这不能全部解决人们对于死亡的关怀。
记得雨果说过,“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被判了死刑,但是都有一个不定期的缓刑期;我们只有一个短暂的期间,然后我们所呆的这块地方就不再会有我们了。”这句话很有深意,“不再会有我们了”,原来人们所担心的是那死亡的“非存在”。死亡,不仅是个体生命的终结,同时意味着自我意识的消亡,因为没有谁能够证明死亡过后依然有“存在”存在,亦即没有谁能证明魂灵的存在。因为惧怕那“非存在”,所以人们在生的时候会想死后有天堂存在,甚至地狱。正是因为此,人的生才显出他的意义来,那么,“生”体现在什么哪里呢?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着。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早就死了千八百年了,但是他的诗留下来了,古人也曾说“立功立德立言”,这就是意义所在吗?可是,这诗,也只有后人读着有意义,对于陈子昂本人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悬崖》里面,高斌也这样问,“在若干年后,墓地上是放鲜花或是扔狗屎,对坟墓里的死者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意义就在于墓地上放鲜花是因为你生前选择了为大多数人类幸福的事业,而扔狗屎则是你生前选择了与人民为敌。死亡的终极关怀,就是要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活法。而这活法,体现在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文明中。一个外国人读陈子昂的诗是没什么感觉的,哪怕他认识所有的汉字;一个汉奸除了会有短暂的舒服惬意,崇高想都不要想,而且还要忍受正义可能得到匡复(锄奸)的恐惧。生长在中华民族这片土地上,就注定了我们的身上烙下了她的印记,一切想抛开她而独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是没有意义的,同样,一切有悖于她的人生选择也是不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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