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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body loves DARPA”,富可敌国的谷歌也不例外。2012年,谷歌成立了一个称为ATAP(Advanced Technology and Projects)的部门,为的就是这样一个“梦想”,复制一个自己的“DARPA”。谷歌为该部门配置了与DARPA大致相当的经费和人员规模,采用了类似的创新管理模式,甚至机构名称也与DARPA有几分相似。为了确保创新管理模式不走样,谷歌聘请了里贾娜·杜根(Regina E. Dugan)出任ATAP的主管。【1】
里贾娜·杜根(Regina E. Dugan)于2009年7月出任DARPA的第19任掌门人,是其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掌门人,也是杜根第二次就职于DARPA。她在1993年博士毕业于加州理工学院机械工程专业后不久,就于1996年加入DARPA,1999年被授予DARPA“年度经理”,还获得过美国国防部长颁发的杰出服务和杰出成就奖。凭借DARPA高调庆祝其成立50周年系列活动,杜根的新职务使其成为高科技界的风云人物,她的靓丽简历也使其被视为科技创新的领军翘楚。杜根不是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赴谷歌就职,而是带着一个拥有丰富DARPA管理经验的不同层次的团队而来,其中包括原DARPA副局长凯甘姆·嘉布里尔( Kaigham J. Gabriel,有过DARPA办公室主任和项目经理的经历)、原战术科技办公室(Tactical Technology Office)代理主任保罗·叶廖缅科(Paul Eremenko)、原信息创新办公室首任主任达恩·考夫曼(Dan Kaufman)、原网络安全项目经理佩特·扎特科(Peiter Zatko)等。杜根自己也是信心十足,她与嘉布里尔在2013年10月的《哈佛商业评论(Harvard Business Review)》上共同撰文对DARPA 模式无法复制的观点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认为以前的尝试失败是人们不完全了解DARPA 模式。【2】
谷歌的ATAP是否成功复制了DARPA 模式?目前无人有兴趣对此进行评估,但是杜根于2016年4月在其主页上宣布离开谷歌的ATAP前往Facebook负责创建一个称为Building 8的类似新机构时,用了苦乐参半(bittersweet day)这个词。【3】在她离开后,ATAP更像是一个产品部门,而不是从事那些不切实际的研发项目。【4】当Facebook CEO 扎克伯格在自己的主页上宣布杜根加盟并成立新组织 Building 8时,也是有一番宏图伟愿的,但是2017年10月,杜根再次决定离Building 8而去。而这一次,她是在其每周内部团队例会上含泪而别的。【5】
Building 8可能不会是人们最后一次尝试复制DARPA 模式,毕竟自本世纪以来,无论是美国自己还是其他国家,政府部门还是私营机构,一直在做此类尝试;【6】毕竟DARPA在颠覆性创新方面还未失去其神秘的光环。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明面”上可见的所谓组织形式、运行机制、人员管理、经费规模、甚至项目体系与监管等DARPA 模式都不足以解密其创新DNA,照搬这些模式也不可能实现颠覆性创新。谷歌ATAP的经验是,即使把大厨挖过来,也未必能做出同一桌菜肴,更不要说冀望于找本菜谱而成为顶级厨师。
凯甘姆·嘉布里尔比杜根早两年离开谷歌ATAP。2014年,德拉普尔(Draper)实验室,一个有80余年历史的美东地区最著名的创新工厂,聘请嘉布里尔担任实验室主任。2017年,《研究技术管理》的主编杰姆•欧其纳(Jim Euchner)对嘉布里尔进行了一次访谈,主题是如何提高突破性创新(Breakthrough Innovation)成功的机会。【7】其时,嘉布里尔正致力于推动有纪律的创新(Disciplined Innovation)。当欧其纳问嘉布里尔什么是有纪律的创新时,这次嘉布里尔没有先直接回答“什么是有纪律的创新”的问题,而是说,“没问题,让我先从什么不是有纪律的创新开始”。关于“什么不是”的答案往往比“什么是”的答案要靠谱,尤其是在与创新相关的问题上。实际上创新本身就是由许多“什么不是”的答案垒砌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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