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背景

瑞典的创新能力举世瞩目，其创新成果惠及全球，但瑞典政府并没有满足于瑞典的创新绩效，而是主动进行来自第三方的评估，以不断完善自身的创新体系。早在2012年，应瑞典企业、能源与通讯部(The Swedish Ministry ofEnterprise， Energy andCommunications，现改名为企业与创新部：The Ministry of Enterpriseand Innovation）的要求，OECD属下的科学、技术与创新理事会（DSTI）就对瑞典实施的创新政策进行了第一轮评估。第一轮评估的主要目的是考察影响瑞典创新体系的关键因素及其之间的关系以及动力机制，并获取以政府的政策进一步加强创新体系的机会。2015年，瑞典企业与创新部再次向OECD提出请求，要求对瑞典的创新政策进行跟踪性评估，其结果是形成了新的评估报告，即《OECD2016年创新政策评论：瑞典》。新一轮的评估通过对2008年与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进行评估的基础上，进一步挖掘了第一轮评估的分析内容，并重点聚焦于2008年与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目前的实施状况——不仅考察其历史与绩效，而且总结其基于国际经验的实践经验与教训。报告认为，将瑞典置于国际背景下进行分析至关重要，瑞典需要突破自己当前研究与创新体系的局限，保持其全球令人尊敬的地位，并要建立与夯实其卓越与领导力。此外，报告为瑞典提出了一系列战略目标、指导原则以及相关建议。

二、瑞典创新政策的核心内容

2008年与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共同聚集于大学的研究及其资助，旨在提升研究与创新体系的绩效，获得研究结果所带来的社会效益。

应瑞典当局的要求，OECD2016年创新政策评论主要关注六大核心政策措施，这六大核心政策也是2008年与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的核心内容。具体简要概述如下：

1. 2008年与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大幅度提高了大学的总体资助，改变了由政府一揽子向研究型大学拨款的方式。这一做法是由2008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引发的——该法案着重将大学研究经费与绩效拨款联系起来，旨在纠正院校资助与第三方资助（third-party funding，TPF）之间的失衡问题（第三方主要包括研究委员会和任务导向的政府机构）.

2.设立战略性研究领域（strategic research areas，SFOs），促使大学提高相关领域的研究能力并保持卓越。

3. 2008年与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都突出了研究机构在瑞典创新体系中的地位。与此同时，加强了研究与创新之间的联系。

4.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通过设立与资助战略性创新领域（strategic innovation areas， SIOs），以激发研究主体与创新主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其目的在于通过企业界、学术界与研究界之间广泛的合作与配置，以增强企业的能力。

5. 2012年的《瑞典研究与创新法案》同样注重将创新与研发联系起来，不过更加关注社会问题，通过是“应对挑战的创新项目”（Challenge-driven Innovation，UDI）聚焦于4个相互关联的领域：信息社会3.0；可持续的魅力城市；未来医疗保健；竞争性产品。

6.优先资助瑞典参与欧洲研究与创新活动并保持领先地位，包括参与“欧盟2020地平线计划”、瑞典与欧洲公共部门之间的项目以及其他合作项目。

三、瑞典创新政策的不足与完善

瑞典在科学、技术与创新方面保持着很高的绩效水平，但相对于丹麦、荷兰与瑞士，这些国家大量新型公司正在涌现，瑞典的比较优势正在丧失。要在变化的环境中保持引领地位，瑞典的创新政策需要作出调整——其薄弱环节集中于一点：加强大学研究基础方面的政策成效不足。如前文政策内容所示，尽管瑞典创新政策不遗余力促进大学加强研究基础，但政策措施并没有显示出明显的成效。对战略性研究领域（strategic research areas， SFOs）项目的外在评估显示，大学显然是该项目最大的受益者，可惜只有很少的几所大学拥有该项目，运用绩效评估来配置统块基金中的份额被边缘化了，即绩效评估并没有在大学资金配置中发挥很好的作用。

瑞典政府有关大学拨款政策与相应的绩效评估政策并没有发挥协同效应，其影响因素是多方面的，具体如下：

1.缺乏有力的治理机制，使得学术社团仍一超独大，压倒了瑞典政府优先考虑的战略计划。

2.许多大学领导与战略能力薄弱。

3.大学员工职业发展路径不明，且未能基于组织战略与绩效对大学学术人员进行管理。

4.在一些优先发展领域，资源未能得到集中使用。

综上，瑞典创新政策实施的症结在于，大学以及研究者个体固守的学术自由与自治的理念与薄弱的内在治理结构联合起来，就会阻碍大学在战略选择以及投资方面做出恰当的决策。因此，尽管瑞典政府大幅度提高了对研究与创新的资助额度，但在发挥资助规模效应的同时作出明智的战略选择，并提升瑞典大学在全球的地位，才有助于提升创新绩效。

主要参考文献：

OECD(2016), OECDReviews of Innovation Policy: Sweden, OECD publishing, Paris.

（作者：高桂娟为同济大学德国研究中心研究员，同济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副教授。该文为同济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的阶段性成果。邮箱：gjgao@tongji.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