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爱因斯坦悼念马赫说：如果我不是由于像功名利禄之类的外在原因，也不是或者至少也不完全是爱好锻炼智力的游戏作乐而从事一门科学，那么作为这门科学的新手，我必定会急切地关心这样的问题：我现在所献身的这门科学将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他的一般结果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是真的？哪些是本质性的东西？哪些则只是发展中的偶然的东西？

② 钱学森在被美国软禁时期写的集工程、技术之大成的《工程控制论》（序言）中说到：流体力学就是一门技术科学，它与空气动力学工程师，水力学工程师，气象学家以及其他在工作中经常利用流体力学的研究结果的人的实践是分隔开来的。可是没有流体力学家的话，对于超音速流动的了解和利用至少也要大大地推迟。

这两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而每当我为选择前进方向而不知所措之时，便会一次又一次细细体会这两句话。

回想一百多年前到现在，每一个科学、工程与技术领域都有许多开创性的成果，如自然科学中的相对论和工程技术中的Kalman Filter。那未来一百年呢？

如果站在一百年后来回想今天，肯定会说：“2010年的人们怎么这么笨？连这个东西都没想到？这可是现在（2110年）妇孺皆知的常识啊！”就像我们现在回想一百年前一样。

于是我常常问自己，这个一百年后妇孺皆知（说明它简单而且有价值），但现在人就是没想到（说明发现它需要跳出现在的理论框架）的东西是什么？

换句话说，在某个领域，下一个像相对论和Kalman Filter简单、实用但却是革命性的发现是什么？

再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哪些发现，我们对某某东西的利用会被大大地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