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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YCmm的题为《我的理想》的文章后面发了一条评论说:“YCmm的这篇文章令俺有点失望,不仅仅是因为“过了40岁谈理想,真是一个羞人答答的话题”,而且还因为理想在文章中被搞成了简单的工作目标,少了那么些空灵和虚拟的合理性想象空间。大失小资风范啊mm,俺看过也就不推荐了。不过倒是引得俺不妨也写一篇理想的文章。”评论一发出就有点后悔,倒不是后悔话说得比较尖刻,而是后悔一说出这文章就一定得写了。我知道这个题目写下来肯定会写许多话,而我偏偏又是个写文章比较啰嗦的人。有两个古人的典范常在脑子里被搞混淆,一个是班固给他弟弟班超写信讲傅毅“下笔千言,不能自休”,这事见曹丕的《典论论文》;还有一个是李白借东晋桓温幕僚袁虎自许的话“日试万言,倚马可待”,袁虎这事见《世说新语》。虽然都是说文章很能写,但班固是在挖苦,李白是在自夸,这两个搅合在脑子里常常自以为然,却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理想,但早年肯定是有理想的。理想这个词儿在俺们的印象里还是蛮崇高的,在早些年的意识中她似乎一直不是一种阶段性的目标,而是一种关乎整个价值取向的追求。其实人在不同阶段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如果一定要把那个也叫理想,那就权且以理想称之吧。俺少年时候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作家,现在想来要不是因为自己缺少坚持不懈的个性的话,也许早就成为一个二流作家了。记得35岁前后在一次搬家的时候,我居然把从15岁以来断断续续记下的10多本笔记给付之一炬了。那时候其实我还是本学院最年轻的一个副教授,但是却醉心于搞校办企业,一点不想做什么劳什子学问。记得某天和朋友驾车兜风,曾对朋友说:“男人么赚钱总要搞到8位数。”那是1995年,朋友听了一本正经的搬着手指个十百千万算了下,说“搞不到吧。”多年后当朋友的家产早早超越8位上升为9位时候,我又提起此话朋友一笑置之。看来那个年龄上的人还是蛮实在的,赚钱即便不是理想也是阶段性目标,现在想来还是挺有点庸俗的。
40岁是人生一大变化,又开始醉心于写作啦。作家虽然没有做成,但是却渐渐的把写书当成爱好,如果写专业书也算作家的话,近10年间出版15部著作教材大概也可以滥竽充数作家了。到了45岁便开始觉得除了写作自己似乎没啥好干的了,写作不仅仅成了一种工作需要,更重要的成为一种人生寄托。即便不一定是写专业,但是总要写点什么。记得那一年我给浙大的一个高管班讲品牌营销,讲到个人欲望和消费需求的满足,台下便有人问我“卫老师的追求是什么?”——发问的是一个认识的女士,比我年长一些,是一家著名公司的副总,但是却一直不认真花心思做公司,去南极探险在香港搞画展也是小有名气的,据说是张抗抗小说《作女》的原型——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快乐充实是我的最大追求。就像人家也许不理解某总你那么喜欢折腾,但是我知道你做那些也是为了自己快乐充实。”如果要说是有理想的话,也许这就是我的终极理想吧。
到了50岁终于知道天命之所在了,愈发认识到“快乐充实”是最本质的追求,而理想中生命的终极价值也在于此。任何没有终极关怀的追求,无论怎么说都是阶段性的目标,似乎还不算是理想。当官也好赚钱也好写书也好搞学问搞课题也好,还有什么事业的东东等等,都不过终极理想过程中暂时的穿插。未来的10年20年甚至更远,大概还会一如既往的写,计划里再写两部专业书稿,然后专心写一个6卷本的大书《佛陀的足音》,另外还想玩玩书法……。但这些都不能算是理想,都只不过是为了“快乐充实”寻找一种承载。就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一个如YCmm一般年龄一样事业有成、一样知性堪称清秀纤丽的mm说:她的理想就是安静的工作,保持家庭的和谐,和自己的男人快乐的老去。我听了先是愕然,随即便释然了。是啊,人生就是一个过程,就像是小学算术题里的填括弧一样,我们一切的作为无非都是在给这个括弧作填空,填满了也就完成了。填的数字不一样只是感受不同,而一切终归于一。所以工作和事业都是暂时的劳心,只有家庭和爱才是灵魂的陪伴。
想到儿子昨天对我说《功夫熊猫2》比1好看。我问为什么。回答制作和情节都好,而且翻译也好,连网络流行语都用上了,比如“神马都是浮云。”晚上走路时候俺对俺的女人说,我们去看《功夫熊猫2》吧。她说为什么?我说听儿子说不错,就不知道档期过了没有,女人说那我们买张碟看。买张碟窝在床上看也很好,都是浮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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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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