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说不喜欢“模糊数学”，不在于它是否精确，而是因为不喜欢它的“味道”，正如我不喜欢一切海鲜和西餐（麦当劳不算）一样。说味道就没道理可讲了，做科学有时也不能讲道理，就像做菜一样。

真有好心的人（Jim Henle）写了一本有趣的书，题目叫The Proof and the Pudding——如果兼顾声音，也许可译为“做数学如炸薯条”；用大白话说，就是“做数学如烹小鲜”。这真是个好标题，甚至比内容更有意义——我若想到这个题目，也能写出有趣的东西来，或许比它更有趣。遗憾的是我没想到，也就没资格写了。书的副题是What Mathematicians, Cooks, and You Have in Common，就是作者想说的。我们与厨师的共同点在哪儿呢？我想是“味道”；数学家与我们的共同点，当然也在“味道”。

本书的前提就是，如果我们以正确的眼光来看烹调与数学，那么它们有着惊人的相似（if you look at mathematics and gastronomy the right way, they are amazingly alike）。什么眼光呢？作者说把它们看作孪生（异卵的）兄弟（as fraternal twins）——做数学与做烹调，动机相似，态度相似，判断标准相似，生活相似：

1. We do math and we cook for more or less the same reasons.

2. We solve math problems with the same attitudes and tools we use to solve problems in the kitchen.

3. We judge mathematics with many of the same criteria we use to judge food.

4. And in general, life in mathematics and life in gastronomy are remarkably similar.

    作者说，数学家与烹调师傅有相似的梦，相似的恐惧(fears)，还有相似的“心虚”（guilty secrets）——这一点，不知具体指什么；抽象地说，人人都有的。

作者还从小鲜和数学的角度去看美学、创造性、灵感、策略、天才和邪恶（depravity）等。我担心的是，眼光散得太开就看不出什么来了。若我来写，会只从味道一点上着笔，其他东西也都用味道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