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认为数学家像智力机器……其实我们更像创造性的艺术家。尽管受逻辑和物理经验的约束，我们还是凭着我们的想象力深入到未知的世界。  

我总觉得数学是一种类似音乐的语言，想系统学习它，必须一点点地学，然后逐渐融入其他东西。从某种意义说，数学像古典的中文——精炼而优美。听好的数学讲座犹如听美妙的歌剧。  

不幸的是，科学教育，特别是数学教育，从幼儿园到高中，情况都不大好。即使好学校也没把数学教好……我见过的新课本与我那时用过的比起来，简直令人害怕。它们太大了。如果你不能用150页讲明白，那就没有充分理解这门课。你要把最重要的东西选出来解释清楚，如果做得好，同学们可以自己领会其余的。 

在普林斯顿我发现数学比其他科目简单得多…… 物理学令我着迷，但上课很无聊，老是做不好实验；我从音乐课发现自己没有那份儿天赋；哲学课简直枯燥乏味；写作课的教授拿我的诗歌当反面样板。终于，我在数学系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我跳过几级……在有些班，我和年龄差不多大的人在一起；而在另一些班，我在比我大五岁的人中间。多数同学都远比我高大。当我21岁在加州大学讲我的第一堂课时，我有点儿震惊，因为我第一次成了教室里年纪最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