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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草堂的游客大都从北门进,多条公交经北门,地铁也在北门外九百米。东南还有一道大门,门外是诗歌大道、沧浪湖和万竹园。最近,浣花溪畔又开了一个新门,应是东门,面朝诗碑,邻望四川省博物院。草堂还有一个旧门,开在长长的白色南墙中,门前是小路和小溪。门不如那三个宏大气派,倒像旧时大宅院的“偏”门,然而其地位却是“正门”。匾额的“草堂”二字为果亲王(康熙皇帝第十七子允礼)书(著名的“少陵草堂”碑亭也是他写的)(其他门上是郭沫若写的“杜甫草堂”),楹联是老杜自己给草堂的定位:“万里桥西宅,百花潭北庄”(马公愚1964年补书)。正门之正,是它在大榭-诗史堂-柴门-工部祠中轴线上。
进门过小桥,桥头有两株黄葛树(古木名牌51176和51263),每次来到树下,总会想起老杜的“双树容听法”。老杜当年多楠木,遗憾的是“楠树为风雨所拔”,似乎比茅屋的破漏更令他伤悲:“虎倒龙颠委榛棘,泪痕血点垂胸臆。我有新诗何处吟?草堂自此无颜色!”(在杜集中,这首诗就跟在“茅屋秋风”后面。)老杜后裔杜玉林1779年入蜀办邮传,重修草堂,“疏泉筑亭”、“荫嘉树”(《重修草堂记》)。“嘉树”即黄葛树。小苏(辙)《初发嘉州》说“余生虽江阳,未省至嘉树”,老乡李调元调侃说,“阴连百亩引横枝,嘉树还须转垛移。未省江阳有黄葛,当年却笑子由诗。”(自嘉定至峨眉道中作),可见老四川称黄葛树为“嘉树”。明曹学佺《蜀中名胜记》卷十一也记载“嘉树……名曰黄葛嘉树”。黄葛树是榕树的亲戚,也是菩提树的亲戚,请来听法也算实至名归了吧。
老杜曾写“枯楠”, “上枝摩皇天,下根蟠厚地。巨围雷霆坼,万孔虫蚁萃。冻雨落流胶,冲风夺佳气。”这两个后继者有同样的精神,但不那么凄苦,而是更有生气,更有诗情。我也为它们献上几句:
柴门经过少,老树望江干。
听法三生后,回风二百年。
吞云随竹浪,吐叶自青天。
白鸟愁高远,清流浮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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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2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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