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的心智》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出版，作者是【美】弗兰兹·博厄斯，译者项龙、王星。下面是有人阅读后的书抄。

编者前言

“所谓‘人学’，是一个宽泛的科学概念，它指一切以人为直接研究对象的科学领域，是关于人的科学。”P1           ——人学丛书编委会

译者的话

“博厄斯相信，人类学是一门科学，存在着能够解释人们生活方式为何不同的普遍法则。但他认为，这一问题极为复杂，不存在任何普遍适用的答案。人们应该去发现，而不是去推论决定文化如何形成的法则。”P2

前言

一、种族偏见

“为了清楚地理解人种与文明的关系，我所提到的这两个未经证实的假设必须受到严格的检验。我们必须研究下面的假设在多大程度上是正确的，即成就主要决定于非几的智能，和欧洲人种——或者把这种说法表述得更露骨一些，北欧人种——代表了人类发展的最高程度。在我们进行深入研究之前澄清这些观点是很有益处的。”P3

“发展阶段的差异并不证明一个人由于遗传而在生理结构上比另一个人低一等。”P5

“因此，我们的结论是：在古代欧洲，同化的条件远比现代刚接触到文明的原始国家优越。从而我们并不需要假定古代欧洲人比直到最近才受到文明影响的那些种族具有更高的天分。”P7

“简而言之，在导致种族文明化的过程中，历史事件比种族的智能所起的作用远为显著。从而，各种族所取得的成就并不能作为我们判断一个种族比另一个具有更高才智的依据。”P9

“现在可以总结一下我们初步的调查结果了。我们发现：关于文化成就和智能高低的未经证实的论述是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判断基础上的；不同的文化发展也可以通过对历史事件的一般进程所进行的研究来解释，而不用求助子不同的种族具有不同智能物质结构的理论。我们述发现，白种人的人体结构代表了最高等人种的普遍假设同样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判断上。解剖学和生理学的研究结采，都不能确认这些观点。”P16

二、环境对人种类型的影响

“高度估价我们的文明并不一定意味着这一文明的传递者的人体组织优于所有其他种族。”P17

“在讨论文明人和原始人的智力特征时，我们应该区分人们经常棍淆的两个问题。一个是种族之间的区分；一个是同一种族内的社会差别。”P17

“不同类型之间这种差别的不确定性是类型的多样性所致（我们前面已描述过这种多样性），也是类型之间相对细微的差别所致。”P19

“每一类型越具多样性，两种类型比较时一些人相象的可能性就越大。也许最明晰的说法是：有一些构成每一种族与众不同之处的特征是共有的。”P19

“身体测量数据，社会和经济现象，以及富于变化的物理现象，如气象学数据，是确定这种多样性特征的基础。对这种特征的调查显示出，现察所得到的数值其分布几乎全部受同一法则的支配。”P20

“我们由此得出的结论是：环境对人类的身体结构和生理功能有重大影响，而基于这一原因，同一种族中的原始人群体与文明人在类型与行为方面定会有所不同。看来很有可能的是：造成这些不同的最重要原因之一应该是人类在文明的发展过程中不断的自身驯化。”P41

三、遗传对人种类型的影响

“我们已知道，如果一个民族是从一个人数很少、人种统一的群体中繁衍而来的，则其变异的可能性就会下降；反之，如果人们家庭的起源各不相同，或者其祖先属干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则其变异的可能性就会增加很多。”P51

四、原始人与文明人的心智特征

“在原始社会中，人们作出的结论缺乏逻辑联系，以及不能控制自己的意志，看来是其基本特征的两种表现。形成意见时，信仰取代了逻辑验证。意见具有浓重的情感价值，从而能很快付诸行动。人的意志看起来很不可靠，容易屈从于强烈的情感并在平凡琐事上表现得很固执。”P54

“由此我们认识到对人的大脑的不同表现有两种可能的解释。不同种族的人其大脑可能有不同的组织结构，就是说，所有人的大脑并不遵循同样的精神活动法则。而另一种可能的解释是；人类所有种族的大脑组织基本相同，其精神活动无不遵循同一规律，但是其表现取决于个人从受这些规律所制约的行动中所获经验的性质。”P56

“我想，这些分析表明，原始人与文明人的差别在很多情况下都只是表面的，而非真正的差别。由于其特殊性，这种社会条件很容易给人一种原始人的思想方法与我们大为不同的印象，而事实上他们与文明人的基本智力特征是相同的。”P62

“对文明社会和原始社会中人的一些智力活动的简要论证使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人脑的这些功能是全体人类所共有的。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根据当前研究生物学和心理学现象的理论，我们必须假定：这些功能是从以前较低的进化状态中发展而来的，而在历史的某一段时间中，这.里所描绘的特定属性全然不存在，或是仪仅刚开始形成；但同样真确的是：在当前人类的所有种族中，不管有些种族与我们比较起来多么原始，这些能力是进化得相当完善的。”P66

五、人种与语言

“这样，我们就得考虑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人种类型、语言和文化是否联系得如此紧密，以致每一种族都具有某一身体类型、语言和文化的特定组合特征。”P68

“所以我们不得不得出的结论是：人的类型、语言和文化种类并不见得永远是紧密相关的。因而，我们必须研究现存人种中这些不同特征的实际发展情况。”P70

“这两种现象——语言改变而人种类型得以保留和类型改变而语言得以保留——虽然表面上是相互排斥的，但实际上却是紧密相关的，而且在很多情况下是同时发生的。”P72

“这样，我们应得出的结论是：在早时、每一人种类型存在于若干分离的小群体之中，每一群体可能拥有自己的某一语言和文化。”P74

“这一点与人类思维的一个基本特征恰巧相符。在我们的实际经验中，没有任何两种感官印象或情感状态是一模一样的。尽管如此，我们仍然根据它们的相似性将其分类，纳入大小不同的范畴中，而其界限可以因不同的观点而异。”P78

“在这一点上，强调这一事实看来很重要，即在不同的语言中，特定的词干所表达的各纵观念有质的不同，并完全不符合同一种分类准则。”P79

“这样，实际情况是：从另一种语言的角度看，每一种语言在自身的分类上都可能是没有道理的；一种语言中的某个单一、简单的观念在另一种语言中可以变为一系列不同的词干。”P80

“不使用概括的表达方式这一事实并不能证明没有能力创造这些方式；只表明人们的生活方式是这样，不需要这些方式；而只要需要，他们一样会很快造出来。”P82

“我们必须记住，在人们的大脑中彻底排除了物休的个别性质而视其为普遍形式之前是不需要计数的。”P83

“这样看来，一种语言形式所固有的妨碍抽象思维的倾向并不特别重要，且如果一个民族的整体文化形态要求更加抽象的思维，语言本身是无法阻止人们做到这一点的；在这些条件下，毋宁说是文化形态改造了语言。因此，除了语言形式将受文化形态的改造——而不是某种文化形态受语言形式特征的制约——之外，一个部族的文化与他们的语言并无直接关系。”P84

六、文化特征的共性

“这些例子可以表明我所指的是哪种类型的现象。从这些现象中应该得出的结论是：在我们发现不同民族的个别文化特征有相似之处时，我们应推断它们是独立产生的，而不是同一历史起源的产物。根据这一理论，是同一原因导致这些现象在人类不同成员（不管他们属于哪一种族）中经常反复发生。”P86

“在我看来，只要对每一单一文化特征的调查表明环境的影响导致了环境与社会生活之间某种程度的协调，但只以环境的影响为基础来解释现存条件永远不可能得出完满的答案时，这种看法是不能接受的。”P89

七、进化的观点

“世界不同地区出现的这些相同现象不仅被当作所有人种的大脑具有同一本质的证明，还被当作文明进化理论这一真理的证明；这样就构成了一个宏大的结构：人类经历了同一漫长的历程，从文化的最简单发端开始，历经野蛮人时代，直到各人种现今所达到的文明阶段，而我们现今的文明是人类所有人种所进行的活动的必要结果。这一进程的速度并不均等；一些人种在共同的进步中落在后面，而另一些种族则勇往直前，占据了领先的位置。”P98

“这里，我们应该再次认识到：外表上看来很相象的人类学现象从心理学角度着是截然不同的，不能从这些现象中得出普遍适用的，相应的心理学法则。”P104

“我们就能很容易地看到文明进化理论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一种逻辑错误。根据简单程度对考古学材料进行分类一直被认为是符合历史发展过程的，但没有人作出恰当的努力来首先证明较简单的形式先于较复杂的形式而存在。”P106

“人种与文化之间没有密切联系。”P106

八、原始文化的若干特征 

“生活在不同社会形式中的人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归经验。”P107

“前面我已表明：拟人说的观念看来是构成原始人思维基础的重要范畴之一。看起来，人自身的动能和一件物体的动能使原始人把人和可运动的物体划为间一范畴，从而把人的特质注入了运动中的客观世界。”P109

“不开动脑筋去理解现代哲学，就理解不了现代科学的发展；不具备中世纪神学知识而想理解中世纪科学史也不可能；所以，如果不能正确理解原始神话学，想理解原始科学也是不可能的。”P111

“总结起来，我们可以说：每一种习惯都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可以引起很多不同的观念联想。一旦我们意识到一种习惯与某些观念的联想关系，我们就倾向于用现有的观念联想来解释这一习惯，而这些观念联想很可能不同于习惯形成之初所引起的普遍联想。”P119

“我们先有欲望，或先行动，然后才去证明我们的欲望或行为是正确的——这是一个普遍现象。”P123

“这一研究所得出的基本结论是，我们不应从大脑的理性过程中寻找原始人习俗的起源。”P123-124

“观念的划分，联想的类型和抵制自发行为的改变都是在无意识中形成的，但事后的解释有很多却是出于有意识的推理。”P128

“这样，原始文化演变到现代文化的一个重要变化看来在于：人们逐步消除可被称之为感官印象和行为的社会联想，并逐步以理智联想取一代之。伴随这一过程的是人们守旧性的减少。然而这并不涉及那些并未进入意识中的习惯行为，而且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涉及到人们所作的判断：这些判断构成了我们通过教育所获得的全部知识的基础。”P132

九、概述

人类学家鲍亚士（Boas）在《原始人的心智》一文中指出：“决定人类行为习惯的不是遗传因素，而是文化因素。人类行为和信仰所反映的不是他与生俱来的智慧，而是他所生活的文化系统。”

十、美国的种族问题

“我希望本书所进行的讨论表明了以下几点：人类学的研究应该使我们更能容忍与我们自己的文明不同的文明形式，我们应学习对异族人种有更强烈的同情心，我们应坚信他们也有能力推进人类的利益，正象他们在过去以各种方式对文化进程作出了贡献一样，只要我们愿意给他们同等的机会。”P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