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与牧羊犬及其它

鲍海飞 2017-4-7

   四月的上海，依然很凉。走出地铁，就是广场。那天早晨很早，广场上几乎少有人行。不远处，走来一位老阿婆，老阿婆还牵着一条白色的大狗，往地铁入口处走来。那狗白白的，仿佛一大团棉花，看着喜人。姑且就叫它牧羊犬吧。我回头看时，阿婆和她的狗已经快走到地铁口了，阿婆和狗儿几乎是并行。走着，走着，就见那狗，忽然把头低下，似乎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它在用鼻子嗅来嗅去，不知嗅什么东西。就在这节骨眼上，只见老婆走到狗前，扬起手来，就朝狗脸上打去！那狗一开始，还扬起了头，似乎不服的样子，然后一个快速地跳跃，往老阿婆身前凑去。就见老阿婆纹丝不动，又接连几个巴掌扬了上去。那狗倒是很老实，立时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头昂着，一动不动，就迎着那老阿婆的巴掌。

我继续往前走。但这一幕一直在我心头萦绕。牧羊犬出来兜风散步，不知道它早餐吃了没有。不过，若是还没吃东西，恰又走在路上，突然发现了路上有什么好吃的、什么人丢掉下来的一点残渣冷炙，难免会好奇地要看一看，嗅一嗅，狗之天性吗。说不定还是一顿美餐那！饿了糠如蜜啊！但老阿婆一定想，你是个有身份的狗啊！平时仪态端庄，举止大方，行为有度，今天怎么了？何况我也没有亏待过你啊！跟着我，即使不能扬眉吐气，也应该趾高气扬啊，怎么能够如此低三下四地捡人家的东西，还有没有脸，有没有尊严。这就是打你的理由。古人就有，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意思是说：走在瓜田中，不要弯腰去提鞋子；走在李树下，帽子歪了，不要伸手去扶正。这路面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嗅什么嗅。是啊，作为狗，也要目视前方，大步流星就该往前走呗，什么花花世界没见过，还低头弯腰地，惹来了巴掌。不值得啊！

又一日。一家人在外吃完饭，从四楼到三楼，坐电梯下行。就见三楼平台处，一对小情侣，面对面站立。只见那男孩子头低下，用额头‘撞击’那女孩子的额头。估计是把女孩子的额头撞疼了。就见那女孩子似乎毫不含糊，扬起了手啪啪地打向那男孩自的脸上。那个男孩自也真是个好样的男子汉，居然一动不动，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莫非，这又是一个‘野蛮女友’？其实，那个女孩子似乎不懂：一个男孩子这样，以头强‘地’尔，是示好！是爱的方式啊！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世间或许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精彩的戏剧。谁是工具，谁是道具？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又岂知而尔。

记录只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