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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的设想是:从出土陶器测算适用尺度,进而考察地域的政权属性。博友或许对相关测算的可靠性仍有些疑虑。容我再作解释。
倘若拿着“米尺”穿越到北宋开封,测算木器主要部位的长度,而长度具有单位寸,或者说长度数据具有公因子3.08 cm。许多长度是5寸的整数倍,就猜测10寸为尺。
若面前都是就料做的长短板凳,那就不必出手而是动脚——去找八仙桌、五斗橱。当然,木匠手中尺件的长度并不是精确的30.8 cm,或许在30.7~30.9 cm之间,实际长度也会稍稍偏离设计值。但是,只要器物使用尺度制作,那测算长度达到一定数量,就一定能得到寸长。这是信念。
现在研究史前尺度,因不能接触实物而利用考古工作者的测绘结果,当然得挑选材料:器形端正、五寸以上,外形数据精确到毫米,线条图纵横符合比例且左右对称,等等。发掘简报很多,找到合适器物不难。如“梁中合, 张东, 刘红军. 山东日照市尧王城遗址2012年的调查与发掘. 考古, 2015(9)”,介绍龙山文化的32件陶器,多数能体现尺长15.8 cm,与黄河右岸的河南、安徽地域使用相同的夏尺。此前山东地域大汶口文化使用夷尺17.6 cm。
以下讨论假设尺件长度、测量数据都是准确的;从上述发掘简报中引用长度数据的单位cm 均予以省略,换算的夏寸数值在文字叙述中用汉字和mm 为单位的偏差,图上则加阴影。在word 文档A4 页面做图,图上1 cm 相当于一寸,尺寸线皆标示数值的长度;图上量取的长度在文字叙述时用数字和寸,只有一尺整用汉字以为醒目。
1 龙山文化的器物适用夏尺15.8 cm。盆型鼎(H30:13, F14N8, 下) ,口径28.9是四只横耳之水平方向界限,沿口外径为17.5寸,内径16寸;高25.2一尺六寸欠0.8 mm,鼎体高一尺整。 凸弦纹相距1寸,宽1/4 寸。在器物原标本编号后,添加发掘简报中的图号F和序号N。
罐形鼎(H30:53, F14N12,下) 双折沿,沿外有三个等距间隔的鸡冠耳。从图上可知,口径20.5一尺三寸欠0.4 mm 是三耳之界限,而沿口外径为12寸,内径一尺整;高24.2不整,鼎体高一尺略过,原因不明。颈部外径一尺整,腹外径12寸、内径11寸。
另两件鼎足已残。(H30:5, F14N4) 口径15.8一尺整;(H30:5, F14N11) 口径16.4,鼎口沿微凹,或为承盖母口,径一尺整。线条图不再贴出。
2 陶罐(H30:12, F14N1,下右) 口径17.4一尺一寸过0.2 mm,底径9.5 六寸过0.2 mm,高21.6;口内径一尺整,腹外径14寸。线条图颈部左右不对称,不再贴出。
(H30:50, F14N2,上左) 口径21不整,但可以判断翻制沿口之前外径12寸;底径8.7 五寸半过0.1 mm,高23.6一尺五寸欠1.0 mm。双耳罐(H30:48, F14N5,下)口径12.6八寸欠0.4 mm,底径8.7 五寸半过0.1 mm,高17。不计口沿高一尺整,或许口沿设计高度就是3/4 寸;腹径一尺整。 另有单耳罐(H30:35, F14N6) 形体较小,口径8 五寸过0.1 mm。
3 盆 (H30:10, F21N10) 口径31、底径12.8、高14.8。口内径18寸和深度9寸以及腹径18寸都是准确的。这样的生活用品很可能批量制作,尺寸规整。
盆 (H30:18, F21N11,下) 口径29.2一尺八寸半欠0.3 mm、底径22一尺四寸欠1.2 mm、高9.5六寸过0.2 mm。 外侧的凸弦纹想来利用轮盘制作,控制纵向位置。
碗形器盖(H30:39, F21N13,上) 顶径10.1 六寸半欠1.7 mm、口径23 一尺四寸半过0.9 mm,高5.6 三寸半过0.3 mm。口沿右侧剖面准确,内径13寸。
盆形盖(H30:46, F21N12)顶径18.9 一尺二寸欠0.6 mm、口径26.8 一尺七寸欠0.6 mm,残高10.1。从线条图(省略)可见,口沿与H30:10相似,内径12寸;盖顶边缘高6寸9.5 cm。
盆(M1:3, F29N1,下左) 器形端正,口径23.5 一尺五寸欠2.0 mm,底径112 七寸过1.4 mm,高8.7 五寸半过0.1 mm;口内径12.5 寸,而沿下外径13寸。器形复杂且只有残高的鬹(H30:41, F21N7, 上右),以及形体较小的杯和盖等,则不必进行尺寸解读。
4 简报中体现夏尺15.8 cm 的陶器还有很多,如壶(H30:49, F26N1,上右) 口径7.8 五寸欠1.0 mm,残高9;基于标尺调整线条图,口径长度准确,图上标出的长度想来就是制胎的预定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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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马良民, 蔡凤书. 山东邹平丁公遗址试掘简报. 考古, 1989(5)
[2] 奕丰实, 许宏, 方辉, 杨爱国. 山东邹平丁公遗址第二、三次发掘简报. 考古, 1992(6)
[3] 栾丰实, 方辉, 许宏. 山东邹平丁公遗址第四、五次发掘简报.考古, 1993(4)
5 昨天 2021年5月23日睡前用ipad 看发掘简报[2],读到介绍出土器物的第一个图就停下来。因是龙山文化的器物,按夏尺15.8 cm 计算,鼎口径20.2 cm即12.78 寸、高23 cm 即14.56 寸。将三角板搁在ipad上,用指头撑开图片,使通高为145 mm 过线,见到鼎体高一尺整,而颈腹左右对称,颈外径一尺一寸、内径一尺整;腹径一尺二寸半、底径九寸。真是高兴呢——第一个器物就有两个整尺长度。
又量得甗的口径一尺二寸稍过,而腹径九寸半、腰径六寸准确,腰上下高九寸半和六寸半,即甗体高一尺六寸。核实外形尺寸,口径19.3 cm(12.2 寸)、通高31.4 cm 二尺欠2.0 mm(19.87寸),尺寸准确仅图形偏斜,值得高兴。颈部左右不对称,依右侧颈外径一尺整。
复制上述陶鼎(H1081:8)线条图,右旋1°后调整比例,再添加尺寸线,其长度在word 文本是标注数据的厘米值。口沿端面微凹,或是承盖母口,径12 寸,鼎口内径11 寸。
6 器形优美的史前陶器多体现尺度,尽管制胎存在偏差;而上述器物有多处长度为一尺整,但简报中外形特征数据——口径、通高,至多再有底径——仅鼎(H30:5, F14N4) 口径为15.8 cm。当然,确定尺长精确到 mm并不容易,但尺长知道之后核验不难。以后讨论将直接说明器物适用尺度而不再给出尺寸解读。
补充:张子晓, 邱波尹, 传亮. 费县双丘遗址大汶口文化墓葬发掘报告. 海岱考古, 2016(0)
简报基于陶器形制判断墓葬是大汶口文化中期偏早阶段。M1 出土遗物中21件鼎为明器,手制, 器形较小且不规整;不过,“陶鼓、镂孔高柄杯、镂孔座豆等,形体较大,器表磨光或施陶衣,制作精美,足见墓主人社会地位较高”,可判断适用夷尺17.6 cm。
盆(M1:2, F7N1) 口径41 不整,腹径40.4 二尺三寸欠0.8 mm, 高23 一尺三寸过1.2 mm;若不计口沿侧面圆化,则端面直径也是二尺三寸;折沿外侧高二寸,沿下外径二尺整。
陶鼓(M1:1, F8) 在鲁东南地区尚属首次发现,口径29.8 一尺七寸欠1.2 mm, 高31一尺七寸半过2 mm,底径6 三寸半欠1.6 mm。从线条图可以读出更多整尺寸的长度,如俯视图(省略)确认内径一尺五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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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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