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文字,出自清代沈复所著之《浮生六记》卷二“闲情记趣”,后世不少人曾经以此为据,对作者沈复的“童趣”进行诠释并大加赞赏。我每读至此,总是对作者旷达、恬淡的处世态度欣羡不已,同时,又不由得对这段清丽、简洁的文字所表述的内容心生疑窦。
太多的自然奇观,往往因为依附了人文历史的精华与灵气而闻名遐迩,而其本身也许不过是一堆破石头,或者是一潭死水。所以,书画家丰子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梅兰竹菊原本不过是一些闲花野草,只是到了文人的笔下,才被赋予诗意的属性,获得了象征高洁的“四君子”雅号而流传千古!
换言之,以作者沈复其时的童稚之龄,自然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及成年人的审美情趣,应该也缺乏诗人特有的敏感气质,自然也是难以得到这些“物外之趣”的——我宁可相信这是作者在追记人到中年之后的“童心回放”,抑或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似的嬉戏。
话虽如此,《浮生六记》仍是我特别喜欢的一本书,尤其是其书名所蕴含的深意。现实生活中的我们,正好比“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儿不停游”,游累了,也倦了!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抛开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喧嚣纷争的名利,纠缠不清的人事,与心仪的书一起作“无情游”,其实是一种难得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