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生物药：首入欧美做临床试验

李升伟/编译

[题记]超过70%的新生物药是在美国或欧洲研发的，它们中大多数都是在西方国家制造和销售的。中国的企业正在急切地进行追赶，近期的一笔交易把此事大大地推进了一步。

2014年4月8日，法国制药企业Immutep公司宣布，它研发的化合物IMP321、一种正处于治疗癌症研发晚期的免疫调控融合蛋白质，将由位于上海的一家合同制造商――无锡药明康德公司在中国进行生产，它将成为中国工厂制造的第一种进入欧洲进行临床试验的生物药。同年5月5日，无锡药明康德公司宣称，其为台湾中裕新药公司制造的一种爱滋病药ibalizumab将成为在美国用于人体临床试验的第一种中国生物药。

作为由活系统生产的产物，生物药的生产是很复杂的。到近期为止，在中国制造生物药还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本土企业拥有技术实力来制造这些复杂的产品。而且，不严格的管理也使外来生物药的使用成为一件令人担忧的事情：直到1988年，中国才要求在国内销售生物制剂产品中实施现行良好生产规范（cGMP）管理。到了最近几年，在中国生产药物的标准才与美国和欧洲的标准接轨。

“五年前，没有人会谈论在中国制造药物……但是现在，人们已经接受了：它正是人们要去的地方。”

在很大程度上，在中国政府的支持和推动下，形势正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2010年，中国政府将生物技术列入了重点发展的七个“战略新兴产业”之一。国家给予了生物产业以巨大的税收补助政策，并鼓励与外商的合资和合作。同年，中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CFDA，以前称为SFDA）加强了在国内对cGMP的推行与管理。这些都大大提升了中国制药的品质。Immutep公司科学和医疗事务总裁弗雷德里克·曲贝尔（Frederic Triebel）说：“五年前，没有人会谈论在中国制造药物……但是现在，人们已经接受了：它正是人们要去的地方。”

但是，在中国制造生物药还仍然是处于其萌芽期。位于美国马里兰州的制药商业咨询公司BioPlan Associates公司的埃里克·兰格（Eric Langer）说：“中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正在把它的质量管理过程提高到美国和欧洲的cGMP标准，但是在这个方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据汤姆森路透社公司统计，到了2012年，只有7家中国公司能够生产重组蛋白质，其中只有两家是制造单克隆抗体的。兰格说，尽管这个数字已经有了增加，但是进展是缓慢的。

中国生物药市场的商机

中国的cGMP标准与欧洲或美国的标准也并不完全相符，它们各自拥有它们自己的内容要求。美国盛德国际律师事务所北京办事处律师雷丽（音译）说：“中国GMP标准偏重于人力资源认证而不是生产过程的质量控制，所以在实施过程中，它与海外标准是有所不同的。”

一些中国企业已经能够按照西方cGMP标准的要求来制造小分子药物。美国FDA公布了它注册登记过的517家此类产品的中国生产厂商名录。但是，目前在西方还无法获得由中国生产的生物药。分析家们认为无锡的两种临床试验产品是最新的选择。

其他一些中国企业正在希望有朝一日成为西方生物药的供应商。2010年，由中国北京和美国加州合资的中美奥达生物技术（北京）有限公司（Autekbio）获得了总数为1亿美元的私人和政府资金，来建立一家按照美国和欧洲cGMP标准设计和管理的生产设施，来制备临床前和临床生物药。它原定于2014年开放，但是已经延期了。同样进行着类似的建设项目的公司还有常州的太平洋美诺克生物药业有限公司、上海的嘉和生物药业公司和康岱生物技术公司。这些公司中有一些已经与外国公司签署了协议来研发早期阶段的治疗药物。

曲贝尔分析说：“我感到奇怪的是在中国生产生物药的价格与欧洲的大致相同，但是它们的竞争优势使之成为一项清楚的成功买卖。”也就是说，中国政府的投资和管理上的大力改善已经吸引了大量外商到中国，也刺激了国内企业的生长。随着产业的成熟，价格很可能会降下来的。

在药物研发的所有阶段上，与中国公司的合作正在越来越多地发生着，这也构成了人们思考在中国制造药物的另一个原因。例如，Immutep公司正在与另一家中国企业亿腾医药公司合作，在亚洲研发IMP321。但是要谈到中国或亚洲新兴国家向海外病人出口生物药，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要等待，目前还没有任何印度制造的生物药在欧美销售，而日本生产的生物药则主要用于其国内市场。

但是，兰格却坚信此事的发生，他说：“这是一种重要的研发机遇，这是明摆着的。”

据艾美仕市场研究公司估算，全球生物药市场占总药物销售量的比重，已经从2002年的11%增长到了2012年的18%，2017年它将预期达到20%，并且新产品所占的比例还将要增加。近期无锡两笔生物药的公司交易，暗示着世界生物药市场的巨大发展潜力。

注：Ibalizumab是一种非免疫单克隆抗体，由何大一教授主持下，于艾伦·戴蒙德爱滋病研究中心（Aaron Diamond AIDS Research Center）研发出来的一种爱滋病抑制剂。

[资料来源：Nature Medic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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