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观测站以北是一片水域,早晨,我喜欢在水边散步.

尤其是那些夏天的早晨,那些可以在信步中迎来日出

的早晨,还有那些可以踏青的日子.

虽然是冬季,毕竟还不是数九的日子,水面还没有结冰.

早起的水鸟或者飞行,或者滑水或者潜入水中,一切随

它们的意愿.它们可以在天空陆地或者水中飞翔或者

行走,看上去十分自由.

水边有些左公柳,叶片已经开始飘零.那些本来风姿

卓越的枝叶,一旦脱离了躯干就干涸枯萎了,风采不

再.虽然说,草木无情,叶子飘落,来年还会再生,可是

来年的叶子属于来年,不属于今年,也不属于当下这个

季节.

当下的季节是冬天,没有凋零的叶子,迟早也要凋零的.

可是,有些叶子,凋零之前,还要婆娑起舞,虽然是身不由己

的舞蹈.

在自由自在的水鸟旁边,就有一片已经扭曲的柳叶在朔风

中舞蹈.它飞速地旋转着飘舞着,令人联想起天空的纸弋.

虽然它的高度不如后者.它也是受某种线索左右的.不然怎

么会那样地旋飘舞?

仔细观察,柳叶的确是几乎无法察觉的蛛丝维系的.

柳叶毕竟不是水鸟,没有翅膀,也不会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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