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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979年考上大学的,那年是恢复高考录取人数最少的一届(本科27万人,我们学校那年招生不到1000人),也是最后一届有高龄考生的一届。能考上大学尤其是重点大学真有点天之骄子的感觉,第一次戴上校徽的时候非常激动。
知道这样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上课的时候逃课的学生很少。
入学时我的同班同学最大28岁,最小14岁。一个29人的班级考体育的时候有少年甲组、少年乙组、青年组和成年组,体育老师都嫌麻烦。
我们上学时候比较幸运,《无机化学》、《分析化学》都有全国统编教材的著者来讲大课。那时候这些老师大部分都是副教授。尽管内容很枯燥,但老师讲课还是很精彩的。
我们学校当时的校长是刘道玉,他首先在国内大学实行了学分制。全校的课程无论专业可以随便选修。由于不能转专业,所以自己专业的必修课必须过关,否则会有很多麻烦。我的一个同学就是经常到生物系上课逃本专业课期末考试有3门必修课不及格被勒令退学(学校规定本专业必修课2门挂科可以补考,3门不许补考立马走人)。但也有兼修很好的,另外一位同学选修生物化学专业的课程现在在美国从事生物化学方面的研究,成绩斐然。
每门大课都不是一个老师讲,一般都是3~4名老师分章讲。所以也不是所有的老师讲课都精彩。逢到那些讲课比较差的老师讲课学生逃课的就比较多。由于实行学分制,期末考试只要及格老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治理学生逃课学校也没有好办法。
记得上《分析化学》课,前一个老师每次上课都激情四射、神采飞扬,缺课的很少。下一章换了个老师就会照本宣科,学生意见很大。缺课的学生一下增多,后来知道这位老师刚刚从部队院校调来,只会中规中矩,讲课水平比较差。给系里提意见要求换老师,我们知道《分析化学》编纂者赵老师还没有出场,而且排课里没有他,我们就趁这个机会要求赵老师为我们上课,否则我们都逃课。学校没有办法,把这位老师要讲的两章换赵老师给我们讲,赵老师上课的时候几乎没有逃课的,上他的课是一种享受,可惜的是他就给我们讲了两章。
还有一次就是换英语老师。当时学校俄语老师多,英语老师少。据老教师讲在院系调整的时候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大部分去了中山大学,后来的全民学俄语也是俄语老师过剩的一个原因。我们的英语老师就是原来的俄语老师转过来的。这个老师无论是发音还是语法都不怎么样,由于他年龄比较大,而且英语在课堂上需要解决的问题也不多,大家都忍了。但讲到美国阿波罗飞船登月那一课的时候他不认识“live”词,从上下文我们都可以推断出就是这次登月向全球100多个国家进行了电视现场直播,并且我们都告诉他就应该是这个意思,可他坚持认为这句话翻译不通,这个词也许印错了,他要回去请教美国专家。第二次上课我们问他请教的怎么样,他竟然撒谎说美国专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同学们愤怒了,要求学校换老师。学校派人了解了情况,很快决定换。这位老俄语老师在给我们上最后一课走出教室的时候,我看到他流泪了。
当时学生逃课的比较少,除非确实感觉没有意思。上大课人数最少的也许就是《普通物理》,这课对于我们化学系的学生来说还要上一年半。给我们上这门课的是全国优秀教师,讲课也精彩。为什么逃课的很多哪?因为无论力学、电学、还是磁学除概念比中学物理多点外就是把微积分应用到计算里,很多计算题由于有了微积分比高中物理计算还简单。所以大部分学生都是自己看书做题,很少去上课。
学生逃课既有教师也有学生原因,老师的原因可以通过向上级部门提意见进行改进,如果教师不改进学生可以集体逃课进行抗议。如果是学生的原因逃课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花了金钱、花了时间不认真学习,等以后工作了也就后悔吧。
这篇是我少有没有贴照片的博文,当然,如果想欣赏我的母校初冬的风景请直接点击:初冬的武汉大学(1) 初冬的武汉大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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