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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收到研究生面试的通知,出发前在网上搜寻了桂林的天气,“暴雨,市区多处涨水”,给朱老师发去信息询问面试是否因为涨水取消,朱老师回复“正常,火车站转‘工学院’。”抵达火车站,在对面的公交站牌翻来覆去找不到“工学院”的名字,四处询问,只得将信将疑地上了某路可能到达学校的公车。
公车是老家彼时还没有出现过的双层型大卡,前部两排靠窗一边各列三个席位,第一次见到异形摸样的公车,稍有心塞,捡了最近的排头座赶紧落定,顺手把书包从身后卸下来放进怀里。环顾车内,除了几个同是东方脸孔的陌生乘客,一无所知。坐在正对面的一个男孩背挎单肩包,面孔干净得像夏天的原味冰激凌,双眼自慕含笑,这个阵势,这般略微紧张又喜悦的神情,看上去熟悉极了。过了一两站,车里开始慢慢挤上许多乘客,直到整个盒状的长方体空间像灌满了沙丁鱼的罐头一样致密和温热。我鼓起勇气向面前学生摸样的女孩打听起学校的位置,女孩说自己经过,到站的时候叫我。谢过,心下微微安稳,转眼望向男孩背面的窗外,此时华灯已上,流动的光影像一声声鼓乐有节奏地敲进视野,男孩维持着先前的坐姿,只是神情略微有了放松。不多久女孩提醒我到站,男孩和我一同下了车,没走两步,他问到,“你是来面试的吗?”,“对,你也是?”男孩机缘巧合成为了我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回到湖南老家一所不错的高校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那日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我记得自己染了比灯火还要浓烈0.3度的发色,背着第一个自己购买的双肩书包,穿着生平第一双平底板鞋,吃了一碗尚不知道早已名声在外但味道奇怪的“桂林米粉”,看了一眼在投影灯照射下看上去辉煌或有些可怖的学校大门,或许,从这里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一场场的考试、比赛,我收获了没有预想过的成绩和机会,怀抱着一颗敏感的心在未知的世界里认识和领悟作为个体应该掌握的理论和常识。没有想过,在经历了起起与伏伏之后,仍旧要踏上一段新的征途。
这个5月,不像过去5年里的5个5月一样炎热,反倒时有日月颠离,大雨滂沱,止不住的倾盆是我成长的眼泪,向连日来被浇透了的山水说一声感谢:感谢曾经我接纳于你,感谢如今你放手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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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3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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