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往事 － 醉酒日感言

 

（王晓春）

 

澳洲人习惯周末买醉，特别是蓝领阶层，周五领到薪水后定会在酒吧、红灯区以及一切可以娱乐的场所红尘一醉解千愁。很多土著人也不例外，每周领取政府补贴后，即便日后箱囊空空却也要沽酒解忧，但求一醉。入国问禁，入乡随俗，每到周末我也习惯于do as the Romans do，买上一打Victoria Bitter（维多利亚苦啤酒）和薯片，独自开着我那辆旧车，来到墨尔本安静浪漫的St. Kilda beach（圣吉达海滩），自斟自饮，聆听大海的脉动，在海边特有的气息中感受无可言喻的放松和平静。人堪醉酒心自醒，几袭海风吹未眠，直到深夜才会尽兴而归。

 

澳洲的新年之夜也是要饮酒狂欢的。值得纪念的2001年新年之夜，在墨尔本市中心美丽的亚拉河（Yarra River）畔和我的印度阶级兄弟Nakul酣畅一醉。Nakul来自孟买，是留学生打工一族的老油子，常常会“指点”一些“生存技巧”，诸如：在酒吧做工时哪些地方容易捡到零钱，在写字楼深夜做清洁时如何抓住机会，躲在洗手间偷懒睡上一觉等等。这一年的新年夜，放工后虽然已经错过了新年礼花和钟声，但是满地的酒瓶和弥漫在空气中酒精的气息，还是让我们感受到仲夏新年的狂欢热潮。而我和Nakul的这一场新年纵酒、笑谈人生竟也成了诀别，新年假期之后，Nakul就因过多的逃票和黑工纪录被移民局取消签证，逐出澳洲。

 

负笈澳洲的学生五湖四海，新老朋友聚会或小酌或畅饮，也带来了不同的酒文化。韩国的烧酒和浊米酒，“醉之卧之君莫笑”，不醉不归；日本“上善如水”的清酒，“花看半开，酒饮微醺”，清淡浅酌而已；澳洲人则沿袭了英国及海外殖民地居民的饮酒传统，啤酒、葡萄酒、威士忌无所不爱，一杯啤酒就着一场激烈的Rugby League (澳式橄榄球)成了澳洲人生活的一部分；而中国酒文化的博大精深就无需赘述了，澳洲也能买到的“红星二锅头”在老外看来就是高纯度酒精了，“Chinese Alcohol Know Your Limits”成了煮酒论雄的经典口号。

 

留学生聚会饮酒多有一种行迹天涯、萍水相逢、聚散离别的情绪。记忆最深刻的醉酒是告别澳洲临行前的好友聚会，大家都喝得有点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得意和离别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然而清醒的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力量，与往昔的离别同样值得欢饮。这些还坚守在墨尔本的哥们最后送了我一件礼物： 一块瑞士机械手表。虽然寓意有些老套，但还是令我感动：为友情，也为自己在澳洲的日日夜夜 ……

 

不知谁说过：漫无目的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如今继续漫无目的漂在上海。虽然这是一个港口城市，可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大海。以前好像在一些知青小说中常看到崇明岛这个地名，想来可以在那里一边喝着青岛，一边倾听着大海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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