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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微分裂?性格与附体的现代科学来源——禅的行囊(之七十九)

已有 2058 次阅读 2018-2-2 09:59 |个人分类:科普|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人格, 激素, 神经递质, 肠道菌群, 环境

导读:我们的思想和言行,不仅受外部世界和内心习惯的影响;它还受我们的内部身体环境的影响。我们的身体是由五十万亿个细胞构成的。这些细胞,包括组成我们大脑的数千亿细胞在内,都生活在一个内部化学和物理环境之内。这个内部身体环境和外部的世界相对隔离,为五十万亿居民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自成一体的国土。在这个国土中,居民们的所有生活和工作状态,都受到这个国土环境的影响。如果国土环境中的物理和化学状态有所变化,那么居民们的状态就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而作为基于这五十万亿细胞觉醒的高级生命,人类个体自己的思想和言行,背后就以这五十万亿细胞的生活和工作状态为基础。因此,一旦体内环境状态有了哪怕是微小的变化,我们的思想言行也会改变。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改变其实来自身体环境的变化。比如,如果我们体内肾上腺素水平有所升高,那么我们对各种感觉刺激中情绪色彩的判断就会偏高。对于一个感人的事件,我们会觉得它更感人;对于一个令人气愤的事件,我们会更加气愤。

   同样的,如果我们体内催产素有所升高,那么我们就会产生更多的同情心,会更加关心和爱护周围的人,也会对眼前的人产生更多的爱意。而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催产素水平发生了变动。于是,我们就会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人。

   当然,我们体内的物理和化学环境通常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改变。如果不是我们人为地服用或者注射某种化学药物,或者使用某种物理刺激,这些环境通常会随着我们思想言行的改变而改变。因此,在正常情况下,我们的肾上腺素升高真的是因为看到了情绪色彩浓厚的刺激;而我们的催产素升高,则真的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但同样的,也有一些其他原因会导致这些改变。因此,我们需要了解自己出现改变的原因,才能准确地知道自己的状态。

   除了思想、言行和服药,体内环境改变还有一个重要的来源,就是我们的伴生生物群。

   我们经常认为,体内五十万亿细胞就是我们这个身体的全部居民。但实际上,它们只是我们这个国土上建国种族的居民。自从我们诞生,就不断有其他种族居民——细菌、真菌——移民到我们这个国度。到了成年,我们体内的移民数量已经超过了原生种族的数量。这些居民大部分居住在我们的肠道中,还有部分居住在我们的皮肤表面。因此,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多种族共存的国度。

   这些非原生的移民,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种寄生虫——只靠着剥削原生居民为生;事实上,它们也像原生居民一样,为打造我们的身体王国而毕生在努力。它们所产生的物理和化学因素,同样是我们内部环境的一部分,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着我们的思想和言行。

   例如,从肠道菌群中产生的刺激性化学物质,同样可以使我们对情绪刺激的反应更加强烈;它们产生的催产素,同样可以让我们感觉自己爱上了眼前的人。所以,我们不仅要反省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反省自己最近受了什么物理刺激,用过什么药;我们还要反省自己最近可能吃进去了什么影响体内菌群活动的食物,因为它们同样可能是自己心理活动的来源。

   可以说,我们的心理之中,就有一部分其实是这些细菌的心理。如果把这些细菌群体看作一个生命的话,那么可以说,我们的人格之中,其实有一部分是细菌群的人格。我们,其实是部分地被这些菌群生命附体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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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火车站,外面空空如也。没有建筑,没有路牌,除了一片空地之外一无所有。好在空地上还有两三辆等着拉客的黑出租。我走过去,问一个坐在车里的司机愿不愿意跑一趟长途汽车站。他说没问题,八块。我上了车,问他当阳出什么事了。他说当阳没出什么事。这座火车站是新建的,它的周围一无所有是因为政府决定把火车站建在远离市区的地方,这样居民就不会被火车的噪音打扰。我心里油然升起对当地政府的敬意。

   当阳市区在火车站以南三公里处。到了长途汽车站,我顺利买到两天后回武汉的车票。去武汉的班车几乎每小时就有一趟,我选了早上9:20的那班,这个时间对我来说比较人道。出了车站,黑出租还在,我又请他把我送到玉泉寺去。寺院距市区也就十公里出头,司机开了个离谱的价钱——三十块,但我懒得再纠缠,便上了车。当阳是个小城市,我们不一会儿就出了城,一路行驶在刚开耕的稻田和盛开的油菜花之间,朝着西南方向的玉泉寺驶去。

   玉泉寺以山得名,公路一直延伸到玉泉山脚下的山门前。因为寺院正在重修,外来居士只能在寺外的旅社歇宿。在距离山门还有一箭之地的路边,我下了车,朝一家以前来过的家庭旅馆走去。进了门,我发现前台居然站着一名僧人,便吃惊地问他怎么回事。僧人回答说,这家旅馆现在已经归寺院所有了。玉泉寺是整个湖北省名气最大的寺院,但近代以来一直处于衰败的状态。两年前,玉泉寺的前任方丈延请净慧长老接任住持。僧人告诉我,自从净慧到来,玉泉寺就接管了山门外所有私人开办的小买卖。在净慧的主持下,玉泉寺正在逐渐恢复禅宗寺院的格局。僧人还提到,当地政府把寺院周围的一部分山林和农田也划归寺院使用。听罢此言,我对当地政府又平添了一分好感。

   这家被寺院接管的旅店包括两幢三层小楼。僧人和我现在待着的这幢楼是给短期访客使用的。隔壁那幢则专为来此长期修行的女居士提供住宿,这会儿那里面住了三十多位。填好住宿登记表,僧人把我领到三楼的一个房间,便离开了。我倒在床上,困意很快袭来,但很快又不幸被窗外的嘈杂惊扰四散。原来,隔壁的女居士们把小楼底层的大厅改造成了一间佛堂,我躺下没多久,午斋后的课诵便开始了,吵醒我的不是女居士的诵经声,而是随之而起的钟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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