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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井栏之痛
陈子才
(2012年5月14日)
题记:祖传青石井栏,逾三百斤重。静卧门前几百年,不翼而飞,长脚游远方。
谜团重重,诗之为记。
那是一只圆润光滑的青石井栏,
流传了几百年,
它静静地躺在水乡古庄。
一代又一代,风雨冰雪,
默默地陪伴着陈姓的祖宗。
小时候,妈妈坐在它的上面,
解开了衣扣,
把奶头塞进了我的小口。
奶奶坐着它,抱着孙子,
唱着动听的儿歌。
长大了,我曾把
小乌龟、小青蛙、小甲虫,
放入其中,让它们自由爬动。
童年的欢乐,有着笑声朗朗。
它很沉重,村民们比试臂力,
隔壁的叔父,力大无穷。
用手臂撑起了它,
响起掌声和赞颂。
后来,我远赴新疆,
学习、工作、生活,
历时半个世纪。
父母亲,也背井离乡,
来到塞外边城,
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
井栏,被人冷落,
它郁闷、它孤独。
不知哪一天,
它突然失踪。
到处寻觅,多方打听询问,
竟然无人知道,
它在何方。
难道它长出了翅膀,
遨游万里碧空;
难道它长出了双脚,
走向了遥远的异乡。
当我两边染霜,
皓首银龄,乡情浓浓。
寻找这只祖传的井栏,
以便留下一点纪念,
可以告慰祖先。
可是,我一次询问,
却又一次失望。
啊!那珍贵的青石井栏,
你陪伴过陈氏历代祖宗,
你陪伴过我的父亲母亲。
在你的身上,
有我儿时甜蜜的回忆,
有我儿时的梦想希望。
你在哪里?你在何方?
你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只井栏,历史厚重,
一只井栏,留下心痛,
让我迷茫,让我脸红。
没保住祖宗的遗产,
我欲说无语,
我欲哭无泪。
这件事,真是有点太荒唐,
石头长脚走远方。
留下了一个迷,
永远把我刺痛。
也许,村民们
也会永远感到迷茫!
他们的心情,也许
和我一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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