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手稿:马克思帮我对付极左派
极左派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极左派又像是茅坑里长大的会飞的苍蝇,到处都有。
陈景润喃喃地说:“63年困难的时候,我将自己省下的粮票捐给大家,运动一来,说我腐蚀拉拢工人阶级。66年、67年,我哪一派都不参加,连话都不敢说,结果还是被抓进了专政队。……住院要花好多钱,将来运动来了,会怎么样呢?”
(吴苾雯,《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陈景润》)
整陈景润的人就是极左派。
陈景润没有武器,如何对付得了又臭又硬,像苍蝇一样会飞的极左派。
陈景润思想道:华罗庚先生当年多么春风得意,后来却遭受残酷的迫害。就说他自己吧:60年代初,在数论研究领域崭露头角,被院里树为“安、钻、迷”典型,谁知道,文化革命中,“安、钻、迷”成了他罪不可恕的罪状。他能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世界里游刃有余,却不能理解这个性格乖戾、常常黑白颠倒的社会。害怕命运的大起大落,他别无所求,只求一份能畅游数学世界的安宁。
(吴苾雯,《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陈景润》)
整华罗庚的人,也是极左派。
华罗庚也没有武器,如何对付得了又臭又硬,像苍蝇一样会飞的极左派。
1974年底,中共中央决定1975年1月召开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出乎意料的是,陈景润,这个一直戴着“白专”帽子的科技工作者也被列上了人大代表的名单,更出乎意料的是,提名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的竟是国务院总理周恩来。酝酿代表名单时,重病缠身的周恩来正在南方广州,他专门打电话给有关部门,提议陈景润当四届全国人大代表。
周恩来极富远见卓识,“文革”动乱已8年之久,整个科技界都瘫痪了,肯定陈景润不懈的科学攻关精神,等于在滚滚寒流中呼唤万木争荣的春天,树起陈景润便是树起一面耀眼的旗帜:科学落后的中国,需要千千万万的陈景润。
周恩来也许没有想到,他的提议竟遭到了激烈的抵制。
有关方面通知科学院,尽快填写上报推荐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的材料。通知传达到数学所后,数学所掀起轩然大波。所党委召开党委会集体讨论陈景润当人大代表的事,意见竟然一边倒:陈景润是白专典型,白专典型怎么能当全国人大代表!我们这里比陈景润优秀的人多的是,为什么要让他当人大代表?还有人痛心疾首地说:“就是把刀子搁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承认陈景润是又红又专的人。”结果,数学所党委会上,大家一致不同意让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会后,他们写了一个专题报告,如实地反映了党委的“一致意见”,认为陈景润不适合当全国人大代表。
(吴苾雯,《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陈景润》)
看到了吧,极左派真是又臭又硬,连周恩来总理都不放在眼里。
一天上午,院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电话是从中南海打来的,通知院党委书记和数学所党委书记立即去中南海面见华国锋。到了中南海,他们被直接领进华国锋的办公室。华国锋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见他们进来,满脸怒气地指着他们说:“你们连总理的指示都不办,你们还听谁的?……陈景润当人大代表的事,你们同意得办,不同意也得办。”
(吴苾雯,《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陈景润》)
看到了吧,极左派所谓的坚持真理是假,害怕头上的乌纱帽被摘才是真的。
陈景润喜欢数学,却被周围的极左派所不容。这是当时北京的情况。
陈景润当人大代表的时候,大毛忽洞正在乡下读高中,而且正好赶上了“反回潮”(批邓和反击右倾翻案风)。乡下的极左派一点也不比城里的少,有时还有点野苍蝇的味道。
1975年,大毛忽洞所在的中学的极左派也赶“批邓和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时髦,他们把原来的班级,拆分为什么“电机班”、“赤脚医生兽医班”、“农业技术班”和“文化班”等。
大毛忽洞选择了“文化班”,因为我一直喜欢数学,而且是大张旗鼓地喜欢数学。
那时,我学数学的时候,周围的人谁也不敢碰我,就连那些极左派也不敢碰我。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一本马克思《数学手稿》,而且就放在身边。
大毛忽洞还跟那些极左派开玩笑说:你们看的那些破报纸是孙子辈的,我看的是马克思的原著,是你们看的那些文章的作者的爷爷,你们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当我看数学的时候,有时候极左派们还来给我(手里的马克思数学手稿)捧个场,就像花果山的猴子给孙悟空捧场一样。
如果陈景润当年手里也有一本马克思《数学手稿》就好了,或许能够击退极左派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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