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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杂志2014年第3期 文/乂爻
蒋老师:
阿弥陀佛!
您以前应该想象不到我会修念佛法门吧!经过几日来断续地诵读研习和随缘磨合,最终决定修净土宗念佛法门——“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也是最方便最不挑人的法门,而且可以随顺以往的习惯。已择好佛号和诵法。是为记,自当志愿无倦,勇猛精进!
七年来,每次听完您一番聊天式的教诲,就经历一次满血复活,元气充盈,好似可一窥天地之心。我曾写道:原先是没有镜子的,有人走着走着就变成一泓清泽,你过来鞠躬,方能映照出自己和天地。我想这便是老师。有这么好的导师,是我最可骄傲的福报。
其实回头想想,您在近几年里,已经很多次给我讲过念佛法门了,之前为什么不肯去做,我想除了自身根器愚钝之外,主要是轻狂傲慢之心在作祟。这次为什么会欣然开始,我觉得是那天中午您说的一句话极大地“引诱”了我。您说念佛号意味着一种“无限包容”,这个说法让我感觉是一颗光明礼花在心里“哗”地绽开了。因为谈话的持续进行,那会儿还只能说是恍然间若有所悟,但渐渐的,我也感觉到了这种“无限包容”里究竟包容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之前我修止观,在“观”上面或许有所进步,却没有“止”住。由于“思考分析”的习性,我在一定程度可以消除掉浅层次上对自己妄念产生的情绪,但还是会忍不住对念头进行一番更深入的追根溯源或者比较分析。但这往往就会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抵牾和冲突这种无明情绪中,就像那天我在纸上给您试着画的那个图示,当我试图派遣出另一个“我”去观照当下的“我”的念头,并且进行分解剖析时,这另一个“我”就常常会难以自处,这时似乎我必须调用再一个“我”过来调伏“另一个我”,如此下去终究难息,很多时候会糊涂甚至进入一种无明的烦恼中,难道我是用一念降服一念吗?在一些重要的问题上,这种做法并没有给我带来智慧和开明,反而更让我一路走进死胡同。
但如果在这时候念佛号,情况就会不同了,一声“南无”,带来的是一种对某种无限存在毫无保留的拜服和敬畏,以及由此敬畏而来的勇气,包容的勇气,放下的勇气,化约的勇气。一声“观自在菩萨”,摄耳谛听时,念在自心,自心就获得了自在的力量,就仿佛如您所说,如果一个人什么都放下了,没有自我肉身与流俗之念的牵绊了,也便是“无敌”了。一声“南无观自在菩萨”,仿佛自己便于天地万物齐平,融化于其中,重要的是,同时又承担起来作为肉身存在的自我,一切就变得开朗无霾,这是我目前所亲证到的“无限包容”。当然我前面描述或许看上去有点夸张,实际上并不能真的做到这么理想化,但对于应付目前纠缠我的“一般性思维”的葛藤而言,确是奏效了。
但随之而来的,又有另外一种可能的隐忧产生,还是出于“理不辨不明”的习性,如果这样,对所有思考都大而化之,那我岂不是可能丧失了那种由矛盾带来的智慧?我现在有一些自己做的不完全解答,其实使我烦恼的并不是那些思想上的对立本身,而是被我在这些想法背后无端安插了的那些“我”之间的对立,由这些对立带来的苦和烦。若是这样,就意味着这样一回事被印证了,即每一个纠结情绪背后必竖立着某种执著。这种执著可能是我太心急地想要搞明白一些事情,而本身智慧和修为还没有到,也可能是别的难以意识到的执著。但这种执著并没有给我开通道路,反而成了一种障碍。做到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对我而言,还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但不知怎地(也一点不想去探究是为什么),我是真的信了,可能是稀里糊涂地信了,但真的还挺愉悦的。
乂爻
2014年4月20日
原载:http://blog.sina.com.cn/s/blog_902c1e870102uxew.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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