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宝根教授的去世，我有些兔死狐悲，想到了我主持“艰苦边远地区津贴制度基础研究”考察时在青海、广西发生的两次事故。中国的科学家和研究生，实际上是很辛苦的。

2004-11-22

从西宁出发，在雪覆盖的山中穿行，山陡，雪茫茫，我们计划到刚察县。路很快变得很滑，路上两个车出了事，我们的车下了高速公路，希望普通公路好一些，因为这路一般不在峡谷中。然而我们的估计错了，很快我们发现由于没有车，路冻得厉害。突然车子失控，箭一般冲出去20多米。车滑到路边，几乎插到沟里，幸好撞在路边的树上，路外的沟大约有3米深。吴静稍微有点撞伤，夏海斌和薛俊波都有些脸色发白。人事厅李处长连连说：“对不起”。我有些眼圈发湿，他们是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呀。我当时也很紧张，马上发短信息告诉刘筱、毛可晶，请她们如果再有事，必要时证明李山借了9000元出差费实际上在我们手中。刘筱安慰了我。

刚察位于3400m的海拔处，县城除了政府和学校似乎只有几个小餐厅了，居民就是学生与公务员。当地政府他们对自己没有进入艰苦边远地区的4类地区恼火。他们的材料是攀比的，说服力不够。不过我的高原反应说明超过3000m海拔就应该重点津贴。吴静访问了个县城附近的学校，代课教师月工资为120元，这大概是当地的最低生活限。她说，这是他见过的最破旧的学校。县人大主任，长得很象电影演员宋春丽，我以为快退休了，原来才40多，中央民族学院毕业的。县长给我送了哈达，雪白的哈达衬着缺氧环境下形成的黑红黑红的脸，我感到一种沉重。

下午，路过了金银滩草原。秋天的草原一片金黄，草原上到处是马群、羊群和牛群，远处雪山巍巍，反射银光，真令人有诗情画意。王洛斌当年在这里采风，写下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县长告诉我好姑娘叫卓玛，是头人的女儿。我想问问卓玛的后来，没有问，也许因为怕什么。我想遥远地方的好姑娘一定会幸福，尽管王先生会有诸多遗憾。

 

2005-9-24

根据昨天的分工，我带领刘涛、戴霄晔、利果考察北线的三江。由于刘丽、王远飞均有课来不了，夏海斌带刘清春、杨念考察南线的白色。没有老师，我心里总有点担心。一路总是发短信问情况。

有时候担心真会出事。还没有到三江，电话就响了，夏海斌说：“我们出事了，车翻了。”我忙问：“人怎么样？”“人还好，就是刘清春受了伤，走不动了。”我在电话里一一问了他们。刘清春情绪还好，杨念毕竟小一些，感到带着点哭腔，她也擦破了点皮。刘清春为了安慰我：“就夏海斌这头猪头没事。”问了同路的地方同志也没有事。我心情好了些。

到了三江，我们直接下了乡，在崎岖曲折的小路上颠了接近三个小时。乡政府的房子是破旧的，食堂是其中最破的。晚上在农家饭店吃了饭，一个帅哥副县长讲了当地的侗族风情。我没有心思听，打电话问了夏海斌，他说除了刘清春腿肿了外没有别的事。我悄悄问了一句：“没有谁伤在脸上吧！？”夏海斌笑了，我也就放心了，与县长碰杯喝了碗米酒。这酒，小时候过年，奶奶总要做，甜，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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