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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渐渐长大,具有自己的主见,也愈见调皮,有时甚至达到了我能够忍受的极限。我也随着孩子的长大,渐渐地向着老年化,义无反顾地一路奔去。
先是因为一次出差,将手机充电器丢在了所住旅馆,回到北京后便一直想着,抓紧去买一个新的充电器;于是在一个丽日的午饭过后,独自前往中关村海龙大厦,在一个个小摊前,拿出自己的手机,挨个的询问有无适合的充电器。
不长的时间,便发现一个摊子上,有我需要的东西,于是仔细地用自己的手机比划,掏钱、购买、拿货、走人等等,一气呵成。心中伴着些感概,这中关村电子产品的小市场,就是一个字:好,两个字:方便。
回到家中,看书休息,与往常一样,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好像还看了一会电视。但忽然有一种感觉,不得劲,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于是继续看书、读计算机。又一段时间过去,惶惶然终于发现:是我的手机不在身上了,没有了!
打电话给我的手机,没有人回应。
但抱着一线希望,赶紧下楼,带上我下午刚买的充电器,去中关村海龙大厦。很悲惨,已经忘记了我是在哪个小摊上,买的这个充电器了,更惨的是,就连是在哪一楼层买的,都已经感觉十分的模糊。
于是从底层开始,边在脑子里回顾下午购物时的情景,边在由一个个小摊构成的迷宫内游走。……总之,这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终于被我找到了迷宫内的那个小摊。
犹豫了一会,走上前去,两眼平视正在等待买家的摊主,一个中年男子,从我的喉咙深处夹带了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手机,好像我是在您这儿购充电器时,将手机拉在了您这摊子上了。说话的同时,手里同时比划着从兜里掏出的那个充电器。
那摊主也对望了我,有那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从台面下的一个柜子了,拿出了一个——我的手机。
我等您好长时间了,摊主说。
于是进一步知道了,这位摊主的一些背景情况: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在上大学,还有一个上中学,他们夫妇两个已经在北京打拼好几年了,陆陆续续地做过好几个工种,几个月前才来海龙大厦租了一个货位,卖这些IT耗材之类的小商品;我分明看到了这位父亲眼里闪烁的亮光,当他谈起他的两个孩子的时候。
临走的时候,我又买了一个这个手机的充电器,我告诉这位父亲,一个充电器放在家里,另一个放在我的办公室。
带着十分良好的心情,与我的手机,走出了海龙大厦。决定抚平一下刚刚的内心起伏,于是过马路,走进邮局旁边的康师傅牛肉面店,要了一份花生冰沙。
中间接了一个电话,话毕顺手将手机搁在了桌上,继续享受我的花生冰沙,然后出店门回家。
已经走出好一段路,大概有20到30米的样子,后面追过来一个小伙子,送给我忘在店里桌上的那个,曾经失而复得的手机。
心里面充满了对这个小伙、以及那个摊主父亲的感激与尊敬。
回家告诉了孩子与孩子她妈,像讲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一样,孩子中间好几次打断我,问了几个问题。过后我们的生活,又回复到曾经的平常状态,每天地上班下班。
某一日的早上,乘学校的班车,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先打开电脑,检查完邮件,该回复的回复、该删除的删除。这一切处理停当,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身上。
于是再用办公室的座机,打我的手机号码,耳机里传来“不在服务区”的声音,搜肠刮肚地回忆,到底前一天是在哪个环节,弄丢了我的这个、跟随了我超过5(?)年的手机,但心想这一次肯怕是真的丢了。
晚上下班,接了孩子回家;吃饭的时候,告诉孩子她妈——我的手机这次是真的丢了,她妈妈继续拨我手机的号码,但一直传来不在服务区的回答。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孩子妈安慰我,孩子在一边微笑。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孩子搂住了我的脖子,“爸爸、爸爸”地叫了几声,充满撒娇的味道。往日的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孩子肯定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于是望着孩子,等待她进一步要表达什么。
孩子象变戏法一般,拿出了我的手机。
突然回忆起这之前的两天,孩子为什么问我,如何关闭我的手机电源之原因了;也同时想起了刚才吃饭时候,孩子那个调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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