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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博士论文委员会三位教授的一些往事(3)
---导师是一位严师慈父
蒋继平
2013年10月27日
唐欧文(Donald Erwin) 是一位典型的美国白人,已经60多岁(1986年,现在已经快90岁了),高高的个子,除了胃部有些隆起外, 全身比较瘦弱,头发几乎全白。 他的脸上经常展示着自然的笑容,给人一种比较亲善的感觉。
因为他是我的硕导,我整天在他的实验室做实验,我们之间的接触是很多的。导师对我在学习和研究上的要求是很严格的。 但是,他对我在生活上的关心就像自己的父亲那样。
记得我刚到美国不久,住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 当时既不会开车, 也没有自行车,而且, 即使有自行车, 也根本不能骑自行车上学,一是因为太远, 二是不安全。 市里也没有方便的公交车可以代步。所以, 我从住地到学校上课是一个大问题。导师就叫他的助手每天接送我。
有一次,我因为好奇心和不懂事, 把菌种培养基放在消毒灭菌用的火焰上烧烤,弄得整个实验楼焦味浓烈。导师知道后对我进行严厉的批评。 在这点上, 他绝不留情面。在批评之余, 更多的是指导。 教我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
当他得知我的太太怀孕,我决定要太太去打胎后, 极力反对我的想法。他说加州法律不容许打胎。因而, 打胎是违法的。 我告许他, 我们已经有一个儿子,现在太太怀的是第二胎, 要是生下来,我学成回国后可能会有一定的麻烦。导师听了我的解释,虽然仍然保留他自己的立场, 但是, 他尊重我的决定。
在我太太发生车祸后,他在第一时间带着我赶到车祸现场,帮我们与警察沟通,并且开车带我们回家。耐心地给我们解释车祸处理的相关要点。
在得知我的听力严重受损后,尽力为我联系专业医生, 鼓励我接受专业检查和治疗。
在我顺利获得硕士学位后,他极力劝说我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当他得知我的国家资助已经结束,他全心身地为我寻找读博士的经费, 并且与学校其他的几名知名教授一起,成功地为我申请到洛克菲勒奖学金, 为我继续读博士提供了经济上的保障。
在我的第一次博士资格考试失败后,他心急如焚, 一方面督促我继续努力, 另一方面四处活动,给学校董事会提议案, 要求学校董事会修改校规。并且联合我的耳科专业医生和其他一些知名教授,联名上书董事会陈述我的困境。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加州大学懂事会决定修改百年的校规,为我的第二次博士资格考试提供特殊的安排。
在我获得博士学位走向工作岗位直到现在,他每年都会在12月中旬早早地给我一个圣诞贺卡,贺卡上写着他自己的近况以及对我们一家的关心和问候。虽然将近90岁的导师不会用电脑和现代智能手机,他的字迹也已经很模糊,使我读起来很吃力, 但是,每当读完他的来信, 我几乎是热泪盈眶, 感动不已。同时,我也会自然地感谢导师的一片厚爱。我心里很清楚,我今天的一切, 离不开导师的栽培。 对于导师的恩情,我只能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他老人家。 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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