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交通安全文化起源（1）

——从右行和左行的交通安全规则说起

文/王秉

交通安全规则是现代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可保证大家出行安全而便利。其实，在古代，尽管没有汽车和火车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但随着道路上的行人与马车并存等情况的逐渐增多，出于安全考虑，世界各国便开始着手制定交通安全规则。最为普遍和最早的交通安全规则要数右行和左行的交通安全规则，但你未必了解它们的由来与演变。此外，通过了解右行和左行的交通安全规则的起源和演进，你对某种安全文化的产生与发展、安全文化的重塑及设计要符合人们的安全文化习惯等安全文化学重要模块的知识点会有更深入的理解和体会。因此，你一定对追觅“左行”和“右行”的起源和发展已经饶有兴趣了！

尽管，科学层面而言，根据地转偏向力知识，车辆和行人靠右行是较为安全而合理的，又由（安全）人机工程学可知，当车辆右行时，人在马路上靠左侧步行较为安全。其实，当你追溯“左行”和“右行”的起源和发展时，你会发现，靠左还是靠右，这与当地人的安全生活习惯与需求有着莫大关系。由此可知，人们的安全生产或生活习惯和需求才是产生某种安全文化的最重要原因。至于“左行”和“右行”相比，哪种行驶规则更安全？在笔者看来，只要大家都习惯了，都遵守了，应该都是安全有效的交通安全规则，若真要深究，我想从科学角度出发，开展实证调查研究应该是不错的验证办法。无论如何，我们先了解一下“左行”和“右行”的起源和发展。

1.你不知道，“左行”阵营曾也风靡世界

目前，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实行靠右行的交通规则（据交通资料统计，世界有34％的国家靠左行驶，66％的国家靠右行驶；若按道路里程计算，全世界可通行的道路，72％是靠右行驶，而只有28％的是靠左行驶；若按人口计算，全世界60亿人口中，靠右行的约40亿，靠左行的20亿）。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靠左行曾在世界上占统治地位。

由英国《新科学家》科普杂志发表的一篇专门论述交通安全规则的文章可知，左行规则是人类最自然、原始和最安全的通行方式。在遥远的史前时代，沿道路左边行走是最安全的。以英国和日本为例，他们最先根据当时骑士们的习惯确定左行规则，一是，人们骑马，习惯是左脚先上镫，右脚再跨上，自然是在路左上马；二是，骑士的任务是经常为面子、美人策马持矛决斗，而骑士的标准战斗姿势是右手持武器，左手挽盾持疆，要方便地刺杀对手或进行安全防卫，自然是靠在路左。到18世纪末，全世界都是这样通行的。

此外，据考证，早在1300年，罗马教皇卜尼法八世发布命令“凡赴罗马的朝圣者必须靠左行走”，这个带法令性的交通告示，影响人类出行达500年之久。靠左行规则的代表国家是英国，从1756年英国开始实行靠左行驶的法令，到1935年，英国议会最终通过《公路法案》，使左行规则成为通行全国的法律条文。他们制造奥斯汀牌的汽车，方向盘则在驾驶室右边，就是为了适应这一交通规则。此后，左行规则又传到英联邦各国和地区。

2.“右行”阵营如何实现后来居上

追溯“右行”起源，我们先从2张邮票说起。瑞典和也门很早就利用邮票来宣传汽车右行规则，目的是潜移默化地影响和教育驾驶员的安全心理活动和安全操作行为，颇具安全文化特色。图1中2张邮票分别是1967年9月2日瑞典发行的“右行车道”特种邮票告诫司机从9月3日起，各种汽车必须靠右行驶；以及1977年也门发行的交通警察指挥“汽车靠右行驶”特种邮票。由此，必会引起我们追觅“靠右行规则”起源的兴趣。

图1  瑞典和也门分别于1967年与1977年宣传汽车右行规则主题的邮票

据考证，18世纪后，赶马车的人发现右手执鞭，坐在车的左辕上，当马车靠左行驶时，不利于会车和车辆安全，便出现了右行规则。此外，说来有趣，目前世界上多数国家靠右行驶的缘由还得归因于拿破仑。在法国大革命前，法国贵族的马车同样也是习惯左行，在受尽压迫的底层人民看来，“靠左行”意味着贵族与特权，而“靠右行”则带有“革命”的意义。于是，1789年，法国爆发了资产阶级大革命，罗伯斯庇尔发布命令，所有巴黎的马车和行人一律靠右行驶。后来，被拿破伦征服过的瑞士、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德国、意大利、波兰和西班牙等欧洲国家，也相继实行靠右行驶的交通规则。

1892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在布告栏上颁布了“凡是在该州公路上行驶的车辆必须靠右行驶”的法令，美国各州纷纷效仿，使美国成为靠右行规则的代表国家。众所周知，由于汽车驾驶观察路况的需要，靠右行驶和靠左行驶决定了“左驾车”和“右驾车”之别。美国的“左驾车”（如他们所制造的福特福特A型汽车，方向盘安装在驾驶室的左边，这样极大地方便了司机的驾驶行为和会车安全）源源不断地倾销世界各地，在相当程度上促进了靠右行驶交通规则的快速发展。

3.中国人曾是“左行”还是“右行”

其实，世界上最早靠右行规则源于唐太宗时的中书令马周起草制定的，并在唐代施行。据《新唐书》卷98《马周传》载：“先是，京师晨暮传呼以警众，后置鼓代之，俗曰‘鼕鼕鼓’；……城门入由左，出由右；飞驿以达警急；纳居人地租；宿卫大小番直；截驿马尾；城门、卫舍、守捉士，月散配诸县，各取一，以防其过，皆周建白。”，“入由左，出由右”，其实就是“右侧通行”的规则。据考证，马周之所以制定“右侧通行”规则，缘于守城士兵要在城门或街道关口上检查行人及过往车辆，而过往行人和车辆无左右之分，显得杂乱无章，检查起来很不便利。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因受英、日等国的影响，各种车辆较长时间实行靠左行驶，直到1946年1月1日起，中国开始实行车辆靠右行驶规则，并延续至今。但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历史原因，香港在交通规则上属于左行规则，而内地则是右行规则，于是，1997年香港回归，在道路交通问题上，内地与香港也采取了“一国两制”的解决办法，内地车辆进香港，则遵循香港的靠左行驶，反之，香港车辆进内地，同样也得入乡随俗。

这样一来，就产生了诸多不便和安全问题。由于交通繁忙，相对而来的2列车队很难在入境的同时，改变车行路线。于是，人们想出了这么一个解决的办法。在深圳与香港的交界处修建了一座特殊的桥梁，入境的汽车只需要按照原有的路规行驶，经过桥梁的巧妙转接后，“右倾”的汽车到了香港自然“左倾”，而“左倾”的则变为“右倾”。即便如此，2地司机置身异地后依然会觉得不适应。由此看来，金庸小说里的“左右互搏”功夫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练得了的。

4.竟然是它阻止了巴基斯坦“右行”

在改变“左右路线”时，习俗或习惯给变革带来很大阻力。例如瑞典，起初属于“左行”阵营”，但由于周围的国家，如挪威、芬兰等都是“右派”，这给瑞典的跨国交通带来诸多不便。于是，瑞典为“左右”问题进行了公民投票。结果超过80%的国民不同意改革。不过，瑞典国会铁了心要解决和邻国之间的交通问题，甚至动用了军队来维持交通秩序。在这样的强力推行下，瑞典终于改革成功。

巴基斯坦就没这么幸运了。20世纪60年代，巴基斯坦政府终于下决心改革。但政府的想法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其中最大反对声音居然是因为骆驼。在巴基斯坦，有很多的骆驼车，而骆驼都有走老路的习惯，指望这些倔强的家伙改变行路习惯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巴基斯坦政府只好向骆驼投降。

参考文献：

刘少才.世界交通规则的左行或右行由来[J].湖南农机,2012(2):35-35.

道奇.交通右行规则起源小考[J].科学与文化,1994(1):47-47.

阚德祥.趣话左行右行[J].车世界, 2003(4):53.

中国公路曾靠左行驶,为啥后来都改成靠右了？[EB/OL]. (2015-11-27).http://dy.qq.com/article.htm?id=20151127A01B7S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