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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舆万国全图》的地名证明明代环球航行,已经用好几篇文章介绍。地图上还有别的证据。四种鸟,洩露了秘密,告诉我们明代到达美洲与澳洲,比欧洲人早,“发现”只是简化惯用词。动物学界的朋友请注意。
《坤舆万国全图》近马来西亚处有注释:“大泥出极大之鸟,名为厄蟇,有翅不能飞,其足如马行,最速,马不能及。羽可为盔缨,胆亦厚大,可为杯,孛露国尤多。”
其实,厄蟇代表三種非常相似的鳥 - 澳洲鴕鳥emu,,鶴駝cassowary,美洲鴕鳥rhea。他们的身体较大,有翅膀不会飞,羽毛黑色,走得颇快,远看容易混淆。
郑和副手马欢著的《瀛涯胜览》载:“又出一等火雞,大如仙鶴,圓身簇頸,比鶴頸更長。頭上有軟紅冠,似紅帽之狀。又有二片生於頸中。嘴尖。渾身毛如羊毛稀長,青色。腳長鐵黑,爪甚利害,亦能破人腹,腸出即死。好吃炭,遂名火雞。” 所以,鹤驼又称“食火鸡”,简称“火鸡”。乾隆时,佛朗几人(欧洲人统称)进额摩鸟,乾隆有咏额摩鸟十韵的图画,画的就是厄蟇(鹤驼)。乾隆已经不知道明代人有“厄蟇”的鸟名。
http://www.npm.gov.tw/exh94/form9410/Selections_CH.html
“厄蟇”原来指鹤驼,鸣声uck-moo (厄蟇)采自中國南方方言(粤语)。蟇与蟆同。鸟鸣在Youtube上可以搜寻(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dcQO6Zb8Eg)。鳥鳴千百年遺傳下來,沒有改變。西班牙人最初从中国文字,按北方方言翻译成Ema, 不是鳥鳴聲,是错的,后来才更正为Emu,把名字给了澳洲鸵鸟,也是错误。鹤驼原产马来西亚,印尼,澳洲等地,有不同品种,有些已经灭绝。鹤驼与澳洲国鸟emu形状极为相似,明代人也把澳洲鸵鸟称为厄蟇。澳洲鸵鸟产于整个澳洲及新几尼亚近澳洲处,现在emu反而成为澳洲鸵鸟的名字,原来的厄蟇改为鹤驼,学名cassowary。
孛露即今秘鲁,孛露Peru是南方方言音译,“秘鲁”用北方方言唸Milu不对,现在地图一直是错的。孛露产美洲驼鸟,学名rhea,形态与鹤驼也相近,羽毛比较淡色。明代人也用“厄蟇”命名美洲鴕鳥。
我为什么一直用澳洲驼鸟,而不用现代动物学词典载的学名“鸸鹋”,是因为这名字是错的。鸸鹋,北方方言er-miao, 南方方言ee-miu,都不是原来鸟鸣声,是从欧洲名字emu再翻译过来。學名錯誤遺害無窮。希望動物界人士注意更正:厄蟇应指鹤驼,emu是澳洲鸵鸟,不需要音译为鸸鹋,美洲鸵鸟可以维持本名。
美洲的火鸡与鹤驼(食火鸡)也相像,北美、中美到处有不同品种,美国人名为turkey,全世界只有英语称此等鸟为turkey,其他欧洲人以他们的语言称之为“印度鸡”,因为欧洲人初时误美洲为印度。美国鸟类专家Charles L. Jordan访问最初接触的原住民,得知他们普遍叫这种鸟forkee (有各种异体拼法),不叫turkey,forkee的f小写误写为t,再误读为turkey。 Forkee就是南方方言“火鸡”读音。原住民有他们自己语言命名这种鸟,turkey只对外人用。可见,turkey是外来语,是明代人把“火鸡”的称呼,传给美洲原住民。这是明代人与美洲原住民接触的证据。
根据emu, cassowary,rhea和turkey这四种鸟,明代人到过南、北美洲和澳洲。
“澳大利亚”(Australia)一词來自拉丁文Australis,原意“南方之地”,源自《坤舆万国全图》中国对此大陆命名。后来不懂拉丁文的人把Australia音译“澳大利亚”,又是另一误会。
方言,各国语言在文化交流中产生的种种误会,造成历史更大的误会。懂不同的语言、方言,对研究历史有突出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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