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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高阶逻辑
小女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辆车,张三开车、李四坐副驾位、王二麻子坐司机后排,请问这辆车是谁的?”
答:“张三的。”
回:“错。”
答:“李四的。”
回:“错。”
答:“王二麻子的。”
回:“错。”
问:“那是谁的呢?”
小女笑:“不是告诉你‘如果有一辆车’吗,这辆车当然是‘如果’的了。”
我也哈哈大笑
双关语指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利用词的多义和同音的条件,有意使语句具有双重意义。一般而言,双关语的两层意思是可以独立分开的。但是,有些语句的含义却未必能简单分割为各自独立的。
我们再来回头探讨本文第二章的重要话题。再聊聊当年哥德尔一剑封喉希尔伯特之梦的那把剑——“说谎者诡论”。
今天我们知道,为什么“说谎者诡论”是线性空间解不开的不可判定性命题,根本原因在于“说谎者诡论”中的这个 & 符号:
& 符号即“逻辑与”,相当于生活中常说的“并且”,它符合逻辑“乘法原理”。
那么又为什么线性空间中容不下“逻辑与”呢?凭什么说谎者诡论对于线性空间参照系而言“不可判定”呢?
我们来看看线性空间的基础,本征值和本征态的定义:
从本征值和本征态的定义可以看出,λ1、或者λ2、或者λ3.........本征值任取其一都满足表达式。也就是说,向量分解和叠加实际上反映的是本征态的“逻辑或” ,逻辑上符合“加法原理”。
请注意,线性空间的特征态ξ1、ξ2、ξ3......是‘单特征态’(单一特征方向)的,单一特征方向也就是向量,以向量为基底的线性空间只能满足特征态“逻辑或”,不能满足特征态“逻辑与”(特征属性复合)。
如果遇到某种复合系统,比如象“说谎者诡论”那样,这个系统的特征态是一个特征态(A --> ¬A) 和另一个特征态 (¬A --> A ) 逻辑乘法而来,即‘复合特征态’。那么这个‘复合特征态’未必能够以单一特征方向进行线性分解。
比如 说谎者诡论的数学模型是‘复合特征态’:【如果A,则有非A】并且【如果非A,则有A】
即:(A --> ¬A) & (¬A --> A )
这时,这种‘复合特征态’对于以单特征方向(向量)为特征基的线性空间坐标系而言就是不可判定命题。
“说谎者诡论”的流形结构同胚于莫比乌斯带。我们可以定义“说谎者诡论”语义的真值方向是莫比乌斯带的法向量,下图可以清楚看出法向量绕过一圈以后将同时显现相反的两个方向,即真值方向出现悖论。
在前面4.7 不确定性和不完备性 章节,我们提到过一个谬论:
有一个这样的所谓的高级数学题:
【命题:1元=1分
证明:
1元=100分
=10分×10分
=1角 ×1角
=0.1元×0.1元
=0.01元
=1分
】
上面的谬误就是一个典型的概念混淆,‘100分’和‘10分×10分’相等吗? 相信大多数读者都知道,100分 和 10分×10分 不相等。但并不一定都知道所以然。 究其根本,因为其中的‘分’和‘分×分’是完全不同层次的概念。‘分’是一阶逻辑概念,‘分×分’是二重特征属性复合的高阶逻辑概念。一阶特征变元和二阶特征变元,在逻辑上有本质区别,根本不可能划等号。如果强行划等号,逻辑谬误在所难免。
人类自然语言是一种形式语言逻辑,是一阶逻辑的,也就是说只能处理一阶谓词的概念,比如“分”。在一阶逻辑中,表达特征方向的谓词和谓词之间只能相加,不允许谓词乘以谓词。谓词乘以谓词这种二阶特征属性,对于一阶逻辑的形式语言而言这是不可判断命题。一阶逻辑系统对二阶复合特征属性的“分×分”没有定义,所以在我们日常意识中根本就无法明白“一分钱乘以一分钱的复合体”、“桌子乘以桌子的复合体”、“桌子乘以椅子的复合体”这种二阶复合特征属性的概念到底是个啥子鬼。
‘复合特征态’谓词变量的对应于高阶逻辑。
同样道理,当习惯线性逻辑轨迹的人类面对其它高阶逻辑张量系统时,也是一脸茫然。比如,虽然量子力学理论推导与实验结果完全吻合,但其实至今也没有人敢说真正懂量子力学,甚至量子力学泰斗也不理解:
1)玻尔:“如果谁没被量子力学搞得头晕,那他就一定是不理解量子力学。”
2)爱因斯坦:“我思考量子力学的时间百倍于广义相对论,但依然不明白。”爱因斯坦对‘复合特征态’的量子纠缠耿耿于怀,至死也未能理解上帝为什么是掷骰子的。(纠缠复合比直积复合更复杂,可参看8.3 卷积是什么鬼 章节有关‘联合概率密度’的内容)
3)费曼:“我们知道它如何计算,但不知道它为何要这样去计算,但只有这样去计算才能得出既有趣又有意义的结果。”
另一个高阶逻辑系统是相对论,如果有人声称能够说明白“时间变短、尺度变长”是咋回事,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懂。因为高阶逻辑存在谓词复合,正如“说谎者诡论”那样,这对于自然语言(一阶逻辑)而言根本就是不可判定命题。换句话说,‘语文’(形式语言一阶逻辑)永远也说不清相对论中的‘数学’(高阶张量逻辑)。
有人说,任何没有数学公式的论文都是伪科学。爱因斯坦写出了自己的公式,但却从来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自己完全理解了爱因斯坦方程。因为这个应力*能量‘复合特征态’张量是高阶逻辑的,自几何原本以来数千年自然科学所凭借的公理化思维(一阶逻辑的)根本够不着这个高不可攀的爱因斯坦张量等式。如果用一阶逻辑的向量空间思维来解说之,相对论很容易得出匪夷所思的悖论。尽管语文解读千疮百孔,但是爱因斯坦方程的数学推演结论,至今也没有与任何实验结果矛盾。至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爱因斯坦张量方程可以推翻。因此,我们不理解它,不是它的错,而是我们形式化语言逻辑思维局限的错。
AlphaGo令人恐怖的并非它下法多高明,而是它下棋的思维模式永远让人琢磨不透。尽管AlphaGo算法的每一步每一个中间过程都有完整参数集记录,但却无人能复盘它的思维轨迹。因为AlphaGo所依赖的深度学习模型是矩阵乘积之张量,其‘复合特征属性’隐层参数集对应逻辑是高阶逻辑的。对于习惯于一阶线性逻辑轨迹思维推演棋路的人类而言,AlphaGo的参数集解读很难摸到头绪,如同一锅粥般杂乱如麻。我们只知道它的棋路却如神般胜人一筹,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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