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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智慧
作者:Paul A. Cantor,美国弗吉尼亚大学英语教授
武夷山 摘译自“科学家与诗人”一文的最后一节,原文发表于The New Atlantis杂志2014年冬季号
玛丽.雪莱的丈夫(博主注:即不朽的英国诗人珀西.雪莱)在其散文“诗辩”中,雄辩地论述了文学对于科学的作用。珀西.雪莱是决不会让自己的朋友Peacock(博主注:即Thomas Love Peacock,雪莱的挚友)对诗歌怒批一顿之后就全身而退的,因此,他着手用一篇散文来应答Peacock对诗歌的批评,该文将梳理广义的想象艺术数世纪以来对文明的贡献。雪莱争论说,我们也许拥有我们所需要的全部科学知识,但只有最宽泛意义上的诗歌方能告诉我们如何恰当地应用科学:
我们拥有很多的道德智慧、政治智慧和历史智慧,却不知如何将其付诸实践;我们拥有很多科学知识与经济学知识,却做不到将这些知识所产生的财富付诸公平分配。在这些思想体系中,事实积累与计算过程遮蔽了诗的身影……我们需要创造性的能力来想象我们所知道的;我们需要丰沛的动力来实施我们所想象的;我们需要生活之诗篇:我们的计算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概念化思辨;我们吃的太多,根本来不及消化。由于缺乏诗性能力,诸般科学虽然扩大了人类帝国相对于外部世界的地盘,但也同比例地压缩了人类内心世界的幅员;人类做到了让自然力听命于己,但人类自身仍旧未获得解放。
雪莱写道“我们的计算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概念化思辨;我们吃的太多,根本来不及消化”,我们很难相信,他是在19世纪初期写下了这些,而不是21世纪的初期。当他断言“人类做到了让自然力听命于己,但人类自身仍旧未获得解放”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准确把握住了当今世界中现代技术所构成的严重威胁。雪莱使我们清醒地意识到,科学智慧与诗性智慧彻底脱钩是多么危险。正如他妻子在科幻小说中对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的描写所暗示的,这种无拘无束的科学会导致一种新的奴役,也就是说,人类丧失了对技术想象力的产物的控制权,从而对本该为人类服务的那些力量俯首帖耳。
出处:http://www.thenewatlantis.com/publications/the-scientist-and-the-po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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