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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讨厌的”教室焕发生机----美国国家基金会主任尼尔·莱恩谈科普
武夷山摘译
(科技日报 1998年3月20日)
大约十年前,哈佛大学教育学家、《优秀的中学》一书的作者萨拉·罗伦斯·莱特福特女士接受了比尔·莫耶斯的采访。她提醒我们说:“上学是在学校院墙内所发生的事,教育则发生在任何地方,而且,从孩子降生起就已开始----有些人说当孩子还在娘胎里就已开始。教育过程比在学校院墙所处理的情形要复杂得多,丰富得多。好教师都知道用哪些方式使孩子们在校外受到教育,知道自己在校内的特定责任是什么”。
按莱特福特教授的区分,教育是一种无所不在的渗透式生活经历,学校只是发生着教育过程的一个重要场所。我认为,她也在提请我们注意,将校内外活动结合起来能产生很高的价值和效益。科技中心和博物馆对于我们称之为教育的那种生活经历是至关重要的推动力和强化剂。
为了防止万一有人不同意莱特福特博士关于校外活动的教育意义极其重大的论断,我想给你们念一段卡尔·萨根的最后一部著作《妖魔作祟的世界:科学是黑暗中的蜡烛》中的一小段话。
他写道:“……1939年,我父母带我去参观纽约世界博览会。“看一看声音”,有一个展览就这样令人迷惑地召唤观众。果然不错,小锤一敲音叉,示波器屏幕上就有一道美丽的正弦波蜿蜒而过。‘听一听光’,另一个招牌在招徕观众。果然不错,光电池上的灯一闪,我就听见一种声音,就像摩托罗拉收音机的调台旋钮处于两个电台之间时出现的电噪音。……显然,世界藏有某种我过去从未想到过的奇迹。声调怎么会变成图像?光怎么会变成噪音呢?”
萨根非常生动地向我们揭示了,他早期的科学好奇心是如何被这些展览唤醒的。这里,我们看到了非正式干预的力量,他激起了蛰伏着的、伺机而动的想象力。我们应当感谢萨根父母的努力,他们让萨根接触了许多知识源和兴奋源。
我认为,我们各位争取实现的目标,不仅是科技中心和博物馆的服务水准越来越高,而且应使校内的数学和科学学习的所有侧面得到同步的改进。
卡尔·萨根的求知和理解的热情是没有止境的,这对于美国和整个知识界都是幸事一桩。他给我们大家的最终馈赠,是他将自己对科学的眷恋、尊崇和理解传达给大众的事实上,他对于向公众进行科学教育的必要性的信念是大大领先于时代的。
也许,萨根在纽约世界博览会这一非正式教育场所的启发经历与其成年后将科学传播 给公众的毕生志向是饶有关联的。
任何国家通向科技强国之路,都是向每一个学生施以强有力的、连续的、尽早开始的数学和科学教育。开始得越早,持续时间越长,对个人和国家越有益处。
非正式教育的一个很微妙而重要的作用,就是它能吸引原本无兴趣、无积极性的学生和公民。就学生而言,要想吸引住他们,就得先让他们去科技中心和博物馆走一遭。但我们都知道,除非学校做出安排,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参观科技中心和博物馆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按现在许多学校的做法,对科技已发生兴趣和成绩较好的学生,反而有较多的机会去参观科技中心和博物馆。
虽然许多科技中心和博物馆在吸引学生上门参观方面已付出不少努力,但或许还可以考虑其反向过程一一让科技中心和博物馆走向学生。
初看起来,人们也许对这种做法的价值有疑问,因为亲身去科技中心似乎才能接触许多东西。但是,应当考虑这么一点。对于许多学习积极性低下的学生,正是校内经历使之兴趣全无的。如果我们能改变一位学生对学校的态度,那么或许学校在这位学生眼里就会大大变样。让博物馆或科技中心专职人员带着特别的(演示)项目到课堂上去,有可能使“讨厌的”教室焕发生机。
我的意思是,非正式科学教育机构具有独特的技能,有助于解决校内的一些陈年痼疾。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向原本对科技不感兴趣的学生伸手,如果我们想成功地全面提高科学和数学教育水准以造就一支合格的劳动大军的话。
曾任纽约公共图书馆馆长和布朗大学校长、现任卡内基基金会主席的瓦腾·格里戈里安说,“教育意味着发掘出本已存在于内的东西,而不仅仅是灌输一些东西进去”(事实上,柏拉图首先说过这样的话)。我们作为教育者对于社会的责任,就是要以标新立异的方式以及传统的方式,努力挖掘别人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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