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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大学邀请C.P.斯诺做访问学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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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
因1959年发表《两种文化》讲演而名声大噪的C.P.斯诺，曾于1961年秋天到美国卫斯理大学做访问学者。这一段故事很少有人讲。宋氏三姐妹当年都曾就读于这所大学。
20世纪50年代，卫斯理大学的校长是维克多·布特费尔德，他从1943年至1967年一直在此当校长。20世纪50年代后期，他开始大力促进跨学科研究。为此，他提议建立一个跨学科研究中心，邀请一些在多个学科有纵横捭阖能力的著名学者来此待上一两个学期。这些学者在做自己的研究的同时，也可以活跃卫斯理的学术气氛。卫斯理大学托管理事会于1959年1月投票批准了校长的建议，成立了“文理、职业和科学高等研究中心”。该中心的宗旨与斯诺打破两种文化之隔阂的想法完全一致。
布特费尔德任命西格蒙德·纽曼担任该中心的创建主任。纽曼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学家，是著名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的好朋友。1959年7月6日，他在《名人录》的“C.P.斯诺”词条旁写下：“不仅是伟大的作家和文学人物，而且是优秀的公务员，他为政府有关岗位挑选科学家……”他向校长推荐了斯诺。
几个月后，布特费尔德为网罗人才几度访问英国，拜访了剑桥大学著名植物学家和教育家埃里克·阿什比爵士等很多人，也包括斯诺。当年12月29日，他写信给斯诺说：“我们希望有三四位像你一样关注科学与广义文化之关系的学者入驻本中心……”信中还提到，斯诺的学期报酬将为7500美元。按1960年的币值计算，这个标准是很有吸引力的。布特费尔德甚至细心地考虑到，为了让斯诺合法避税，可以用多种名义（例如，写作与科研补贴）来发放这笔钱。
斯诺1960年2月4日回信说：“要是不考虑我8岁的儿子，所有这些安排都好极了，可是，在这个阶段，不宜让一位学业甚佳的孩子长时期离开英国。”实际上，他是担心美国的教育水准比不上英国。布特费尔德不厌其烦地回答说：孩子可以上Middletown（卫斯理大学所在地）的学校，自己的女儿也在那里上学，感觉不错。
斯诺后来又提出要求：能否将7500美元的一部分付给他的妻子帕米拉，这样可以少交一些税，既然帕米拉也是位作家，是“普鲁斯特学者”。布特费尔德写信答复说：要么，我们连同您妻子一块儿邀请，每人每月的报酬是1500美元。既然你们两位都那么杰出，我们觉得将原先给您的钱分出一部分给她是不合适的。我希望信托理事会能接受我的这一建议。
直到1961年4月20日，卫斯理大学的校内通讯正式宣布：斯诺将于秋天来“文理、职业和科学高等研究中心”做访问学者。
1961年11月3日，在布特费尔德去英国拜访斯诺两年之后，斯诺携妻子和儿子来到卫斯理。两天后，《纽约时报》就对此做了报道。
尽管斯诺在卫斯理大学呆的时间不长，但确实起到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作用。他在Middletown和卫斯理作的几场报告都很轰动。卫斯理大学的一些教授在其感召下，向本校教育政策理事会提出了教育改革建议。例如，由于卫斯理是个文科大学，以往被邀请来的文科学者人数大约是理科学者的十倍。这些教授建议，为了打破文理藩篱，今后应该多邀请科学家来做访问学者。
若不是西格蒙德·纽曼主任慧眼识珠，大力举荐，若不是布特费尔德校长礼贤下士，亲历亲为，则斯诺的短期访问也是难以实现的。
（作者为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研究员）
《科学时报》 (2010-12-03 A3 周末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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