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心目中的文学质量：荷兰的一项研究

武夷山

    Poetics（诗学）杂志2020年第79卷（2020年4月出版）发表了荷兰惠更斯历史学研究所的Corina Koolena和另外3位荷兰学者合写的文章，Literary quality in the eye of the Dutch reader: The National Reader Survey（荷兰读者心目中的文学质量：基于全国读者调查）。文章的摘要如下。

    什么因素使小说具有文学性？对这个问题，文学研究界的回答很不一致。他们主要有两种进路，一是关注内在于文本的因素（如美学因素，文体因素），另一是关注外在于文本的社会因素（如作者名望，文学批评家的看法）。到现在为止，尚无一项将文本内在因素和社会因素都纳入的全面研究。我们这个“文学质量之谜”项目就考察了两种因素，做法是将文学文本与人们对文本的欣赏评价给关联起来。我们的问题是：我们能识别出与读者对文本之文学评价相关联的文本特征吗？本文中，我们描述了“全国读者调查”的开展情况，并展现了一些调查结果。“全国读者调查”是针对荷兰读者的一项大型线上调查，有近1.4万名读者作答。该调查的目的是了解读者对文学文本的文学评价。我们请读者对他们读过的小说和未读过的小说之文学质量和总体质量打分，最低分为1，最高分为7。应答者对于“近年来出版的荷兰语小说哪些文学质量较高？哪些文学质量一般？”之回答的一致程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应答者也给出了他们给作品质量打分的“依据”。对这些依据的分析表明，文学质量这个观念是他们熟悉的观念，他们普遍将文学质量与两样东西挂钩：第一是文本自身——文体、结构、情节、层次等；第二是genre（类型）——如果一本小说被视为“类型”小说（例如悬疑小说、浪漫小说、幻想小说），则该书获得较高的文学质量评分的概率是很低的。 这些结果表明，社会因素和文本内在因素是多么紧密地交缠在一起。我们也简述了“文学质量之谜”项目利用前述调查数据取得的一些成果。

    调查问卷分为5个部分。应答者必须至少16岁，必须是每年至少读了一篇虚构作品的。如果他们只读非虚构作品，或平均每年读的虚构作品不到一篇，则直接让他们填写问卷的第二部分（对未读过的书打分）。

    博主：本人一直认为，学术文献具有内部特征和外部特征。内部特征是文献内容所呈现出来的东西，外部特征指的是文章的作者、作者单位、标题、关键词、摘要、参考文献之类东西。内部特征，一般说是本学科的学者才能识别。我们情报学者专注于对文献外部特征的分析挖掘。如果分析得好，我们就能对自己不熟悉的学科领域做出还算靠谱的评价判断，有时甚至得出学科专家可以接受、但他们不容易想到的结论。

    我所说的文献内部特征与本博文介绍的这篇论文所说的“文本内在因素”是一致的，我所说的外部特征与前述“外在于文本的社会因素”不一致。不过，我们都是将研究对象文献分解为内外两个维度来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