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诗一首：情节

武夷山

    《情节》这首诗发表于2016年11月14日出版的《纽约客》杂志。

情节

作者： Elizabeth Willis，1961年生，美国诗人和文学批评家，她的诗集Alive: New and Selected Poems（活着：新诗和旧诗新选）进入2015年普利策奖终选名单。

第二阶段是失眠。

第一阶段是焦虑。

第三阶段是“普通人”。

第四阶段：怎么办。

第一阶段是紊乱。

第二阶段是发明。

蒸汽机。

餐巾纸。野餐桌。钱币。

一开始，你走过一座桥。

然后你飞了起来。

然后你扫地。

先来了爱情。

后来了恶心。

先是愉悦。

有那么一点点苦恼。

先是蛹，然后是翼。

无言。黑夜。

第一件事是劳作。

第二件事，我们不知道。

水先过来。

然后是空气。

飓风。一声叹息。

阿比盖尔。诺玛。拉贵莎。

莫莉。西尔维娅。罗珊。

节制。艾玛。黛丽拉。

达芙妮。威廉敏娜。乔其纱。

着陆。碎石。

第一阶段是童年。

第二阶段是碧翠斯。

第一阶段是碧翠斯。

第二阶段是地狱。

先是城市，然后是森林。

第二阶段是维吉尔。

第三阶段被删除了。

第四阶段无人关注。

最后一个阶段是一个字母。

一个无意义的嗡嗡声。

哪个先出现的，洗钱者还是奉承者。

哪个先出现的，轮转焰火还是冰柜。

一开始是一种声音。

一开始是草履虫。

先有碳。

然后是电。

然后是鞋。

一开始是一棵树。

房子之前，是洞穴。

洞穴之前，是沼泽。

沼泽之前，是沙漠。

花园在中间。

一边是人行道，一边是大街。

一开始是汤。

然后是桌子。股票市场。

四条腿的东西。

一开始我很害怕。

然后黑暗讲了个笑话。

哪个先出现的，河流还是河岸。

哪个先出现的，牧师还是送葬者。

哪个先出现的，罪还是罚。

哪个先出现的，消防员还是警察。

哪个先出现的，征服还是发现。

叉子还是调羹。

点还是行列。

联邦调查局还是中央情报局。

哪个先出现的，引力还是魅力。

哪个先出现的，棉花还是羊毛。

哪个先出现的，奴隶还是贩奴船。

哪个先出现的，脚踝还是翅膀。

蜂鸟还是青蛙。

青春期还是意缔牢结。

哪个先出现的，记忆还是遗忘。

哪个先出现的，禁酒令还是妇女选举权。

咖啡还是茶。

哪个先出现的，是还是否。

哪个先出现的，银还是金。

陶瓷还是丝绸。

笔还是纸。

哪个先被轰炸的，东京还是德累斯顿。

哪个先出现的，文艺复兴还是宗教改革。

你更愿意做兔子还是鸭子。

谁更有权力，梅菲斯特还是玛格丽特。

此人会成为我还是你。

你宁愿被烧死还是淹死。

一开始我是不可战胜的。

到了中间，我就分崩离析了。

先是有了自由，然后有了咖啡厅。

然后有了一面玻璃墙。

哪个先出现的，离别的惆怅（博主注：油画作品）还是春天的双重梦境（博主注：油画作品）。

哪个先出现的，压迫还是反抗。

语法还是句法。

汽笛还是枪声。

哪个先出现的，花岗石还是大理石。

部队还是无人机。

口哨还是黑鸟（博主注：一首歌曲的名字）。

哪个先出现的，糖还是兰姆酒。

菠萝还是香蕉。

参议院还是公司。

这个故事是半空还是半满。

哪种感觉更好，怜悯还是愤怒。

哪个更可怕，生还是死。

哪个是对你的更好描述，蒸汽机中的蒸汽还是铁轨上的便士。

你想干什么，抱怨还是敲桌子。

你愿意选择哪样，三明治还是打电话。

你期望什么，提问还是回答。

钢琴还是时钟。

你想用多久时间就用多久。

原诗如下：

PLOT

By Elizabeth Willis

The second stage is sleeplessness.

At first there was worry.

The third stage is “ordinary people.”

The fourth: what to do.

The first stage is chaos.

The second is invention.

The steam engine. 

The napkin. The picnic table. Money.

First you were walking across a bridge.

Then you were flying.

Then you were sweeping the floor.

First comes love.

Then nausea.

First pleasure.

Just a little pinch.

First the pupa, then the wings.

Wordlessness. Night.

The first thing is labor.

The second, we don’t know.

First comes water.

Then air.

A hurricane. A sigh.

Abigail. Norma. Laquisha.

Molly. Sylvia. Roxanne.

Temperance. Emma. Delilah.

Daphne. Wilhelmina. Georgette.

Landfall. Rubble.

The first stage was childhood.

The second stage was Beatrice.

The first stage was Beatrice.

The second stage was hell.

First the city, then the forest.

The second stage was Virgil.

The third stage was expurgated.

The fourth went unnoticed.

The last stage was a letter.

A single meaningless hum.

What came first the money launderers or the flatterers.

What came first the Catherine wheel or the icebox.

In the beginning a voice.

In the beginning paramecia.

First carbon.

Then electricity.

Then shoes.

In the beginning a tree.

Before the house, a cave.

Before the cave, a swamp.

Before the swamp, a desert.

The garden was in the middle.

Between the sidewalk and the street.

In the beginning soup.

Then tables. The stock market.

Things on four legs.

In the beginning I was frightened.

Then the darkness told a joke.

Which came first the river or the bank.

Which came first the priest or the undertaker.

Which came first crime or punishment.

Which came first the firemen or the cops.

Which came first conquest or discovery.

The fork or the spoon.

The point or the lineup.

The FBI or the CIA.

Which came first gravity or grace.

Which came first cotton or wool.

Which came first the slaver or the ship.

Which came first the ankle or the wing.

The hummingbird or the frog.

Puberty or ideology.

Which came first memory or forgiveness.

Which came first prohibition or women’s suffrage.

Coffee or tea.

What came first yes or no.

What comes first silver or gold.

Porcelain or silk.

Pen or paper.

What came first Kyoto or Dresden.

What came first the renaissance or the reformation.

What would you rather be a rabbit or a duck.

Who is more powerful Mephistopheles or Marguerite.

Who’s it going to be me or you.

What would you rather do burn or drown.

In the beginning I was invincible.

In the middle I came apart.

First there was a library then there was a café.

Then there was a wall of glass.

Which came first The Melancholy of Departure or The Double Dream of Spring.

Which came first repression or resistance.

Grammar or syntax.

The siren or the gunshot.

Which came first granite or marble.

The army or the drone.

The whistling or the blackbird.

Which came first sugar or rum. 

Pineapple or bananas.

The senate or the corporation.

Was the story half-empty or half-full.

What feels better pity or anger.

What scares you more life or death.

What describes you best, the steam in the engine or a penny on the tracks.

What were you thinking, a whimper or a bang.

What would you choose, a sandwich or a phone call.

What did you expect, a question or an answer.

A piano or a clock.

Take all the time you want.

Elizabeth Willis is the author of “Alive: New and Selected Poems,” a finalist for the 2015 Pulitzer Pr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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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article appears in other versions of the November 14, 2016, issue, with the headline “Pl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