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宏：“高考模拟”与“模拟高考”（评论09年深圳一模试题）

（一）王如宏的第一封信：“高考模拟”与“模拟高考”——致程少堂老师

程老师：

    您好！

   3月2日上午，深圳一模考语文，我上语文味网站想看一看语文试卷（我知道您会在第一时间在语文味网上挂出一模试卷的），同时看到了您的《女儿飞了》，尽管我首先关注的是一模试卷，但是我还是先打开了您的《女儿飞了》，本想看几句了解大意，但是一看“不可收拾”，您写的内容一下子把我吸引，我一口气读完了，其中读到好几处眼含泪水，我不知道我是否读懂了您写的人、事、情，但我确是为您所写的人、事、情所感动，尽管有很多感慨，但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在这里我只想说一句：您、您女儿、您妻子，你们这个家庭，太幸福了......

    给您写这封邮件，本意是要说下面的内容的，但还是抑制不住给您写了上面的话。

   今天看到了您给宋特如郊先生的公开答复，深有感触。谢谢您的精彩答复。让我们语文老师能够从命题、看题、答题等多角度、多层次审视一道语文试题，让我们看到（或者说应该体味到）一道好的语文试题所蕴涵的人文价值，包括历史的、地理的、文学的（不仅是诗意的）、文化的，甚至是考据的等等，看到了您命题的博大、精深、审慎、严密、创新的风格。

   您在答复中说：“不过我想说的是，连续命了10年高考模拟试题，每年的试题都有让人耳目一新的创新试题，而且这种创新不是一般意义的创新，而是新到老师们跟本没有见到过（去年一模语文评卷时，就有老师‘批评’道：‘程老师你这份试题出来，我们半年的复习就白搞了。’）”——我们深有同感！但细细想来，这也正是深圳一模令人称道之所在。试想，如果模拟试卷的一切都在老师们的“预料之中”，那本身也失去了模拟试卷的评判功能、诊断功能以及对后面复习的指导、引领功能。

    答复中还说：大家一致认为，诗歌鉴赏题是2009年深圳一模语文试题最光彩的一笔，这道题，无论是命题的选材之独特（三首诗词全都来自于教材，是学生学过的），命题的角度之新颖（把古诗词和现代诗打通），还是这个题目的“语文味”文化味之丰富之浓郁，都是“全国首创”。不谦虚地说，只有深圳才能命出这么好的语文模拟试题。说到模拟试题的命题，当然不得不模拟过往的高考试题，但是，近十年来我们深圳高考语文模拟试题中那些最好的题目究竟模拟了谁？我们谁也没有模拟！我们是自己创造！也许也正是由于我们追求自己创造，走自己的路，走语文的路，走语文味的路，所以才有深圳语文模拟试题多次与高考试题“邂逅”的奇观。

   大家的赞词并不过誉，我完全赞同。您的答复也确实“不谦虚”，但我认为也不为过，确实如此，这是一种对于高考的能耐，一种对于高考的智慧和超能，不是随便哪个“命题专家”能如此“全国首创”的。由此，对于“高考模拟与模拟高考”我想做个辨释：一般意义上（或者说绝大部分）的模拟试卷是“模拟高考”试卷，总是竭力与以往或现有的高考试卷相同或相仿，所以可称之为“模拟高考试卷”。而深圳的一模试卷，正由于它的创新、它的超前，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它成了高考试卷的模拟，即当下或以后的高考命题专家们或多或少地从深圳一模试卷中得到了启发，“模拟”深圳一模试卷，从这个意义上讲，深圳一模试卷成了“高考模拟”试卷。所以就有了您说的：“深圳语文模拟试题多次与高考试题‘邂逅’的奇观”！——这就毫不奇怪了！或者应该换一种说法：高考试卷又“模拟”深圳一模试卷了（哈哈）。

   以上不免为夸耀之词，但确是我的内心真言，确实也该如此。下面一点向您讨教：

   上次深圳市高考语文总结会上，谈到08高考试卷及09备考策略，对于08高考试卷文学类文本阅读、实用类文本阅读都是选用了外国作家的文章，提出了异议，而且预测09年会作调整；而今年深圳一模实用类文本阅读又选了外国作家的文章，而且文章体裁（科普作品）也与08年的相同，这与深圳一模试卷“创新”特色是不是有些相悖？抑或是深圳一模创新之外的“沉稳”“平稳”？当然，在这里我不敢忘说09年广东高考实用类文本阅读不会再考外国作家的科普作品，尽管我们在复习时并没有放弃科普类作品阅读的训练，但从高考功利和实用的角度上，主观上又不想过多认定外国的而且是科普类的作品，这似乎有点猜押题型的味道，但似乎也符合上次深圳高考总结会上某些观点的言外之意啊。以上揣摩不知当否，请赐教！

    程老师，不好意思，琐言如斯，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

    顺祝

一切安好！

（我知道您无论是工作之时，还是工作之余，一定会十分想念您的女儿的，“女儿飞了”但您一定更加充实，不管是工作还是情感。所以，我祝您一切安好，包括您的女儿、您的一家。）

                                                                                沙井中学  王如宏

                                                                                  2009.3.4

（二）王如宏的第二封信：意料之外与情理之中——再致程老师

程老师：

    您好！（这封邮件写就于3月4日深夜，或者应该说是3月5日0时32分，写好后准备发送给您的，网络却突然不行了，怎么也上不了，幸亏我发送之前复制了邮件，否则敲了大半天的文字就付诸网断了。所以我现在把它发给您。）

    我值完晚修，夜深了，回到办公室，想打开邮箱看一看有没有您的回复，果真让我喜出望外——

    想不到您这么快回复了我，想不到您这么忙、这么累还是忙里添忙、累中加累认真地回复了我，想不到您连续几封、精益求精、掏心掬情把我当成了朋友（跟我交心、交底，让我十分感喟）回复了我——真是意料之外阿，可猛然一想，就你程老师的为人、为情、为性，那又不足怪了，这正是情理之中啊！

    您的回复，让我更加感受到了您对高考试卷前瞻性的理解，您对模拟考试的精髓和实质的把握，您对高考复习切中肯綮的教诲！尤其您说的：“我是用我整个的生命整个的素养在命模拟试题，我是把命题当成一件令人兴奋富有成就感的事业来做的。”这让我十分感动和敬佩！确实如此，模拟试卷命题与您的其他许多心爱的工作一样，成了您生命的一部分。有了这种执着、这种热情，有了这种全身心的投入，您命的题怎能不充满人文价值？怎能不蕴涵人性之美？怎能不令人耳目一新、让人喜欢、叫人称绝？我粗略思考了一下深圳一模试卷上的三篇现代文，不免让我恍然有所悟，个中意味确实深长之极——

    《探寻天才的基因》——您本人就是一个“奇才”，在您这个“天才”（天天表现出与一般父亲不同的才学）父亲的“濡染”下，您女儿只身飞外，不也是一个“才女”吗？科林.布莱克莫尔要是知道你们，怕也会研究你们的基因的（哈哈哈）。

   《远去的邮车》——您是一个“怀旧”派，是一个“重情”派，又是一个“现代派”，是一个“时髦派”。要不然，您的讲的课、您写的文章、甚至连您开会发的“牢骚”，哪会那么充满真切动人情感？要不然，您怎么成了华南师范大学特聘硕士生导师，语文味教学流派创立者和核心人物，改革开放后我国语文教学界“新生代”名师代表？您的女儿又怎能“重洋眉外”（远涉重洋、眉飞色舞于外）？您真是一个难以读透的、却又不难读懂的人，这正如试题中的那个令人回味的双标点“？！”。

    《要善于应对美国霸权》——您是一个关心政治、关心时事、关心国家、关心全球的人。您又是一个思考政策、思考民生、思考未来的人。当更多人刚刚接受、理解并渴望“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后，您又引领大家（包括老师、学生以及所有看到此试卷的人）周旋在“零和”与“非零和”关系之间。尽管师生们对于“零和”与“非零和”也许知之不多，或者初为接触。

    细细回味上述所言，我觉得又是另一层意义上的意料之外与情理之中啊！

    我相信，看了今年深圳一模试卷的，一定会对新课标和考纲中有关“理解作品反映的社会生活和情感世界，探索作品蕴含的民族心理和人文精神”，“评价文本产生的社会功用，探讨文本反映的人生价值和时代精神”等要求，有了更加感性的认识和理性的提升。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搞一个沙龙，对模拟试卷来个“头品足评”（头头是道的品，足足畅快地评），对今年高考来个“说三道四”（正好试卷上第“三”题是必考题的论述类文本阅读，第“四”题是选考题的文学类、实用类的文本阅读）。程老师，您看呢？

    程老师，现在我们校园里非常寂静，整个行政大楼只有我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除了听到我办公室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之外，再就是我敲击键盘的声音了。当然还有我内心思绪的声音，那只有我自己能感知到。这感知包括对您的对我“理解”和“交底”的感知。所以，尽管夜很深了，我还是要在这里表达我的心声，感谢您对我的鼓励和信任，把我给您的信挂在语文味网上，这也是一种荣幸，也是一种知遇啊！

   您此刻也许正在甜美的梦乡吧，祝您美好的梦想成真！

 沙井中学  王如宏

 于3月4日深夜（应该是3月5日0时32分）

附记：

   程老师，如果您觉得本邮件没有什么不妥，或者信中多少还能够给人一些思维的撞击的话，我同意您也把它挂在“语文味”上（最好连标题“意料之外与情理之中”一起挂，上封信您没挂标题“高考模拟与模拟高考”），因为我自认为它本身也是颇具语文味的（自夸了，哈哈），当然不仅仅如此，我想更重要的在于能够让更多的读者来“读您”（说您是一本博大精深、内涵丰富、杂而不乱、深而不晦的书不为过吧），让更多的人来“涮深圳一模”（涮羊肉之“涮”，人们为什么要“涮羊肉”，因为底料、底汤味鲜、味美、味辣、味特、味全，我想深圳一模试卷也正如一锅韵味十足、让人深爱老汤吧）。

王如宏附记于3月5日，晨8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