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女孩跳楼背后的罪与责

生命的消逝本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而对生命的嘲讽和冷漠不由得让人愤怒。6月20日下午，李某奕从当地一高层跳楼自杀，不幸身亡。现场视频显示，现场围观者中有人起哄有人鼓掌，从庆阳市委宣传部获悉，警方已将“起哄的和对生命不尊重的”多名围观者行政拘留。^[1]。这件事情使得关于“人性”一时成为热点，看到朋友圈中的这则信息，相比愤怒而言，我更多的是悲伤。

我不禁思考小女孩的生命逝去背后的罪与责。提到罪与责首当其冲的便是女孩的班主任吴老师，网络上讨论更多是法律的执行问题，其次便是楼下的起哄者。那么，在现实中，我们除了提供法律保障之外，还应采取哪些措施防范这样的“二次伤害”。

一、异类化的防范

可以注意到，在李某奕的控诉信中提到“在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眼里，我成了得了怪病的人，每每回到班里都是质疑嫌弃的眼光，而我那班主任却成了可怜的生了病的人、善良的人”^[2]。这里表明李某奕在受到伤害后进一步被孤立为“异类”。被异类化的风险也是很多被害者不愿意揭发施暴者的重要原因。

异类化是指一定的社会群体特殊对待的情境。异类化可能是正向的，也可能是负向的。在受害者受到伤害后，异类化可能从社会群体对受害主体的人身攻击、语言攻击、间接伤害提示等方式对主体造成二次或者多次伤害。这种异类化特别容易发生边缘[1]的群体身上。

异类化产生的主要原因可能有群体文化、威权对事实的扭曲。从群体文化来说，可能一些群体的观念认为受到性伤害的对象“不洁”；从威权对事实扭曲来说，由于具有威权的主体对社会舆论有很强的控制能力，他们所引导的舆论可能被当作事实来看待，比如明末的袁崇焕在死后被老百姓啖其肉。

防止被异类化的最主要的一方面是相关权威方面澄清事实，给予受害者保护。最为彻底的就是脱离原有的群体，进入新的群体，这个新的群体要么不知道受害者的原有信息，要么是新的群体文化对于受害者具有更强的包容性[2]。如果主体在受到伤害后，有转换环境的意愿的，相关部门应当给予一定的方面，同时相关法律应当将可能对主体造成伤害的信息[3]纳入主体的隐私范围给予保护。

二、行为（语言）功能的多重性

记得有几次对人家发了脾气，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但是之后却十分后悔，其实自己并不是想那样的。我想在小女孩跳下的那一刻，应该有起哄者会十分的懊悔（他们并不想小女孩死，或者攻击小女孩）。这是我就想为什么为这样呢？原因是人的语言功能具有多重性，我发脾气一方面是在表达我的不满（传递信息）^[3]，另外方面就是抒发自己的情感[4]（自我情感的排解），但是我并没有（真的）想让对方生气（语言的功能）。然而，我们很多信手拈来的脏话却同时具有三种功能，甚至于对于一些群体而言，攻击他人就是排解压抑的方式之一，不管这个他人是不是施害者[5]。

当然，人类社会和语言系统也在不断演变。人们开始将词汇的攻击功能、情感抒发功能以及信息传递功能进行剥离和弱化。这个剥离和弱化表现两个方面。一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对词语进行变形或变形，将该词汇所有的攻击性功能弱化，比如我们所说的“切”这个词，而按照李敖的观点，这个词应该写作“且”，是象征生殖器的，是骂人的话。还有近年来的流行词语“草泥马”、“你妹”，这些词语相比原词的攻击功能大大弱化，但是保留很强的表达不满的功能。还有一种就是共同语境，我刚来北方时，看见两个人在那边对骂“你大爷的”，“你……”，当时很惊讶，要是在南方肯定打起来啦。后来理解同一语境下，其攻击性功能在相互理解下，变得弱化。

其他因素

唐映红^[4]（2018）认为去个性化是导致自杀怂恿的原因。以讹传讹导致的现场真相的曲解也是观众起哄的原因，比如有人认为小女孩是与男朋友分手，而对其进行鄙视^[3]。

还有类似于心情投射的现象。记得小时候，邻居家嫁女儿，那个奶奶哭得很伤心，本来我也没有感到伤心，但是看到她那样子的哭，我也不由得哭了起来。我后来想心理应该是有投射功能的，这种投射功能就在一定范围内，人们通过面部表情、声音等方式将心情[6]或者心情表达的传染给其他人。

那么对于语言的功能的多重性和其他因素，主要从两个方面：1.在现场及时制止出现的苗头，甚至以强制的方式进行拘留；2.设定响应的法律进行警示。

[1]    19岁女孩跳楼有人围观起哄 [N]. 新民晚报, 2018-2018年06月26日.

[2]    IDOLIFE星生活. 围观19岁女孩自杀：活着是饱受折磨，死后是人血馒头 [M]. 凤凰网. 2018.

[3]    央视网. 甘肃女孩跳楼事件中恶意起哄者被抓捕：我当时喝了酒 [M].

[4]    唐映红. 19岁女孩跳楼自杀，围观怂恿者是不是“坏人”？ [M]. 新京报书评周刊. 2018.

[1] 比如学习成绩不好的班级边缘群体。

[2] 比如：特殊学校、劳动改造工厂等

[3] 当然这个信息是否包括主体曾经是否犯罪、做过什么坏事，需要讨论。但是如果是这个信息是主体曾经遭受某种伤害则应当给予保护。

[4] 有时候有些并不预期有什么结果，但是说一说也是舒畅一下心情。笔者在基层的时候，与老百姓聊天时，他们也能理解很多事情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只能，但是感觉如果听一听他们的诉求也是对他们的尊重。

[5] 一般而言，弱者成为受害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6] 比如愤怒、伤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