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流大学才适合Tenure制度

喻海良，2012-12-24

          近日，关于高校、研究所的人才制度有广泛的讨论。前一阵子，陈安老兄封我为最爱凑热闹的博主，如果不在该话题上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有失此头衔。

         关于大学是否采取Tenure制度，我觉得应该因校、因管理制度而异。通过我在科学网上观察大家对普通高校的讨论，我也认为，一般的普通高校不适合这样的制度。相反，我也认为在国内打着旗号要建立“国内一流、国际知名”的高校应该考虑实行这样的政策。

          为什么普通高校不适合采用这样的制度？

（1）普通高校缺乏吸引一流人才的能力。这样说，不是在普通高校里面就没有一流的人才，相反，很多不起眼的普通高校就拥有很多国内的“领军人物”。以沈阳大学为例，我们的校长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在他的带领下，该学科建设有省部共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并且，沈阳市人才储备基地落在沈阳大学，这在985大学也是拿的出手的。然而，普通大学中，通常是除了某几个学科之外，大部分学科都很普通。而外界对一所大学知道的通常是“整体平均水平”，因而，在外界缺乏了解的情况下，吸引人才有很大限制。因而，留住人才才是他们需要重点考虑的。

（2）普通大学收获基金资助、产生成果更难。很多人给我留言，认为我在科学网上花的时间太多，可能没有时间做科研。其实不然，我无时无刻不在科研，可以说一天24小时，都在加班加点。至于为什么？只能说这里的“设备”一天24小时在帮我干活，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规划、设计、分析。因而，可以做到科学研究与博客两不误。相反，在国内普通大学里面，硬件设备可能会落后很多，自己不干活，可能导致一年颗粒无收。即使很努力，也难以取得其他地方相应的成果。如果在这些地方，也以基金、论文等等作为考核，可能大部分都难以过关。

（3）普通高校的行政干预能力更大。这是科学网上很多朋友在我空间里留言说的。如果很多人为了Tenure考核过关而产生很多腐败行为，那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可能还有其它影响，因而，我不建议国内普通高校实行Tenure制度。

          然而，我认为国内一流大学，特别是C9大学，应该率先实行Tenure制度，为什么这样说？

（1）国内一流大学有极强的人才“凝聚力”，不用担心吸引不到更优秀的人才。现在在京的博士生都知道一个现实，想留在清华北大工作，简直是难于登青天。想留在北航、师大、人大，也必须是出类拔萃，还必须有“引路人”。即使留在北京一般的高校，都必须找指标、托关系。我感觉，这就是导致程老师学生为什么选择去高中的直接原因。

（2）国内一流大学已经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很多地方都没有太多位置了。可以查证，北京大学现在有正高级职称1597名，如果加上副高级、初级职称，估计会超过4000人。全世界能够找到哪一所大学有这么多的全职终生教职人员。在这样一所大学里面，如果不淘汰一批没能达到“北京大学”应有水准的教师，如何吸引更多有潜力的后备人才。

（3）一流大学拥有国内最好的资源，容易产生好的成果。对于他们，容易考核个人的“能力发挥情况”。如果一个人到了这些地方，都不能够充分发挥他们的水平，那就需要思考其它问题。

（4）一流大学基层单位行政腐败相对较少。因为大家都是能人，也因此，大家都没有必要依附在“牛人”的手下，也因此，人与人之间，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而且，大家都不缺“小钱”，因而，不会因为职称等问题而产生腐败行为。因此，在这些地方考核，相对公平透明很多。所谓“天子脚下，几个人敢随便撒野”。

……

        所以，在一流大学里面采用Tenure制度，应该是好处大于坏处。当然，任何制度，都不能够直接拿来主义，需要结合实际情况，予以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