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让自己现在得意的博士生出国攻读博士吗？

喻海良，2012-10-7

前天张士宏老师写了一篇《中国的博士教育差在哪？》。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土博士，我似乎没有一丁点质疑国产博士的发言权。的确，我虽然没有接受过国外正规的博士生教育，但是现在似乎工作还算是比较合格，至少也算是通过了第一年的“试用期”。说起大家对国内的博士生评价，现在西方国家也逐渐认可。当然，值得说明的是，走出国门的这群土博士不知道是不是国内培养的最优秀的一群之一。

最近关于学生出国的争论不少，中国出国留学人数已占全球总数的14%，位居世界第一。其实，国内说的各项指标都是以总数来进行衡量，意义不大。中国有将近14亿人口（全世界63亿），除了有些落后的印度，其它国家自然和中国比不了。当然，就出国留学这个话题，我以前也写过一些相关的博文。对于出国留学，我也并非完全赞成，特别是大量的低龄学生出国学习。可所谓，本末倒置，学好了英文，忘记了中文。现在偶尔也看看天津卫视的《非你莫属》节目，在里面也常看到一些留学生回国找工作。当看见他们的表现，真是难过。感觉这些人在为留学生这个群体抹黑。因为，从他们身上，根本不知道出国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当问道他们的优点时，似乎唯一的优点，也就是英语比较流利。因此，我必须对他们进行更正。出国之根本意义在于：师夷长技以制夷。而这个“长技”，应该是国外比国内具有优势的地方。如果“英文”在中国也算是一种优势的话，那建议他们去新东方，看看谁强谁弱。

相对于低龄出国，博士生出国，孰是孰非，就更难分析。以前只是知道国内一流高校的好苗子都出国了，在国外学习多年而彻底抛弃祖国，移民工作，觉得甚是可惜。特别是当美国或者其它发达国家公布院士选举结果。就听见某些大学马上就会站出来说，我们学校某某级学生现在已经在某某国家当选为院士。当时觉得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行为。当然，对于博士生出国，也是有很多好处的。如果这些学生，学有所成，能够回国贡献的话，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是具有积极意义的。这一方面，看看韩国科研教育的发展就知道了。

现在回到正题。如果你是一个博士生导师，你会让你现在最得意的学生出国读博士吗？

对于一个普通的博士生导师（大牛除外），如果所招收的十个学生中，能够遇到两三个特别优秀的学生就算是幸运的了。的确，导师最牛，没有一群牛的帮衬者，那也是成就不了什么的。也因此，现在说院士、长江学者、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其实大部分都是一个优秀团队的产物。也因此，如果这几个优秀的学生要求出国读博士，导师们要不要给予支持呢？我相信，大部分导师会想方设法地阻碍这个学生出国。的确，培养一个好学生，花的时间可能比十个普通学生要少，但是，“收益”可能要超过培养十个普通学生。对于优秀的学生，导师不希望他们快点毕业，可以帮助多产出一些成果；而对于刺头学生，导师是恨不能第二天就拿到学校毕业证书走人，减少相互的煎熬。这是人之常情。

然而，最近一个老师问我的一个问题，让我有了不同的思考。“如果这个学生是您的儿子，您会让他出国吗？”是呀，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在国外找到了好的机会，我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出国深造。为什么，换成学生就不成了呢？

让自己最优秀的学生出国，对于短期而言，是干活少了得力干将，但是，从长远角度看，还是拥有一些好处：

（1）通过学生，可以和国外优秀团队建立合作关系。好的学生在国外如果表现依旧优秀，从而，他的团队会认为该学生在国内的导师是有水平和能力的。从而，可以很好地建立合作关系。

（2）学生有时候也是一种“学术间谍”。通过学生，可以了解国外现在的研究热点以及将来的发展方向。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源，开拓自己的研究领域。

（3）优秀学生出国后，有可能成为自己队伍的后续发展梯队。如果师生关系融洽，而且学生在国外学有所成，可以把他们作为后备力量引进到自己的团队。

……

当然，对于优秀学生出国，也不能够一味地支持。如果学生只是为了出国而出国，选择的地方研究条件、产出均不如自己强大，就要劝说学生。当然，如果导师能够积极为他联系条件好的地方，也是不错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