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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刘铁禄老师《一个老三届的回忆——魂系东大甸子(5-11篇)》

已有 3985 次阅读 2017-6-29 17:50 |系统分类:博客资讯| 回忆录, 重读, 刘铁禄, 兵团战士回忆录, 兵团

重读刘铁禄老师的《一个老三届的回忆——魂系东大甸子(5-11篇) (2012-12-10 09: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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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三届的回忆——魂系东大甸子(5-11篇) (2012-12-10 09:01:53)



标签: 兵团 回忆录 老三届 东大甸子 杂谈
                   

魂系东大甸子(共7篇5-11)

刘铁禄

东大甸子上的奇观(11篇)

    我曾是一名兵团战士,四十多年前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过农工。我去的是二师十六团,在佳木斯与鹤岗之间。这两个城市不太远,也就是一百里地出头。我们团部就在它们铁路连线上的一个小站——新华站的东侧。整个十六团就在这两个城郊之间、铁路两侧的一大片黑土地上。它最西部的连队紧靠着小兴安岭的余脉,东边则是一望无际的三江平原,这也就是让我们梦魂牵绕的东大甸子。

    我是1968年10月5日从天津市去的兵团。先是在二十八连,转年4月12日接通知后,13日又随队去组建新连队三十三连。这两个连队都在东大甸子上,只不过三十三连更靠东,再往东就没有人烟了。我要说的事就是发生在三十三连,这可是一件天下奇事。

    1971年的春末时节,我们连队需要再打一眼水井。这眼水井就打在连队的中心地带,井的东边是连队营区,西边是规划的家属宿舍区。这一天由我们班负责打井,正赶上上夜班。我们轮流着干,两个人一组,一个人在井下边挖泥后装在水桶里,另一个在井上边用辘轳把水桶吊上来,然后把泥沙倒掉,再把水桶用辘轳放到井下。虽说是上夜班,但也到了第二天早晨了。这个时节天亮得很早,四五点钟天已大亮了,不过大家都还没有起床。我这时正该在井上干活儿,刚把桶放到井下,一抬头突然看见在晴朗的天空上,东面出现了一座好大的山。整座山是土褐色的,上面有一些矮小的植物,这座山棱角分明,有个尖,山体很高,顶上没有积雪。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近地面临过这么一座大山,山的脉络看得很清楚。山脚下有一些白色的、错落有致的小房子。整个画面那么漂亮,好像是一幅巨大的油画。这是哪里?我还要仔细看时,眨眼间,眼前的景象忽然就没有了。这时我心里砰砰地直跳,我看了一下手表,是早晨五点钟。我想,刚才眼前的景色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海市蜃楼吧,多么壮观啊!可惜就我一个人看见。我想马上告诉井下的伙伴,但转念一想,我不能说,我现在还在被政治审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有教训的。我看到的景象也许是苏联或其他某个国家的什么地方,既然有可能是苏联的景象,还是不说的好,跟谁也不能说。这件事就这样牢牢地被压在了我的心头。

    到了1974年秋天,我被选调回到天津上中专,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他说:“海市蜃楼是大海里、沙漠里出现的景象,你们那里也会有这种事?”父亲表示了不相信,把我这个说事的也弄没了兴致。我想那是我确实看见过的,也是客观存在啊,我查查书吧。找了一本《新华字典》,我查到了“海市蜃楼”词条,果然上面说的那种景象只是海上和沙漠里有时出现的一种自然奇观,我有些失望了。我想海市蜃楼能在大海和沙漠中出现,就不能在大草甸子里出现吗?由于那时太忙,因此后来很长时间我就没再过问过此事。

    直到1987年的9月,我被评为天津市和平区教育局局级先进个人,上级奖励给我一本精装的《现代汉语小词典》。我才又看到里面的“海市蜃楼”词条,这里面讲的“海市蜃楼”与《新华字典》有些出入,说它多出现在沿海一带和沙漠地方,也就是说还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出现。它是大气中的一种自然景象,是由于远处的光线通过密度相差较大的空气层而产生的折射或全反射现象。我们的东大甸子春末时节地面湿气很大,空气当中却又很干燥,这种密度相差较大的空气层或许会发生这个自然现象,这种不仅发生在沿海和沙漠里的事,有可能就会在我们的东大甸子显现。我终于找到了理论根据,心里感到很舒服,那天幕上油画般的自然景色在脑海中又油然而生。

    到了2000年,我们单位组织员工到山东蓬莱去旅游。在那里我看了一个短短的海市蜃楼录像,那画面与我在东大甸子曾看到的海市蜃楼差远了,图面很小,又是黑白的,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时间稍长一点儿。那情景怎么能和我记忆中的海市蜃楼相比呢?这也算是蓬莱仙境吗?

    我在东北待了六年,虽然和其他人相比,时间短了一点。但是这六年我却经历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也感受到了人间的善良和丑恶,这些都对我的人生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北京的钟海明来信建议我们过去的兵团战士把这些都记录下来,集成个小册子。正好近来我还有些时间,想想过去那些难忘的人和事,还有那些鲜见的自然奇观,把他们都写出来,供大家欣赏,权当对黑土地、对我们青春岁月的纪念,这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啊!

还是棒打狍子瓢舀鱼吗?

    看了这个题目,你也许会想到北大荒刚开发时,那富饶、原始的情景。那时候除了棒打狍子瓢舀鱼,还有野鸡飞到饭锅里,还有两个人出去一天不难捡回几千个拳头大的雁蛋······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去北大荒时,那里已经开发了一段时间,狍子、鱼、野鸭、大雁等都没有那么多了。可是还有机会能看见它们的踪迹,下面就说说我在东大甸子上见到过的各种动物。

           

巧遇梅花鹿(10篇)

    我小的时候喜欢去动物园,常看到梅花鹿。但是在动物园看到的梅花鹿大都是不跑动的,它们不是站在那里咀嚼食草,就是在大铁笼子里慢悠悠地遛来遛去,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我这里要说的梅花鹿,却是一队生机勃勃,快如闪电的梅花鹿。

    那是1972年的年初,大雪覆盖着东大甸子。快过春节了,这一天马号有人出差,让我去替个班。新马号在连队的西边,离连队有一段距离。自从我调离后勤班,这是仅有的一次到那里去替班。下午干完活儿,我踏着积雪往回走,刚走了百多米,就看见白茫茫的雪地上从连队的西北方向朝我前面风驰电掣地跑过一队黄色的动物,我仔细一看是梅花鹿。从马号到连队是一条能走康拜因收割机的大道,这条道有十多米宽,大道两边又各修了一条水沟,两条水沟的宽加起来也能有十多米。只见跑来的这队梅花鹿中最前面的一只一边跑一边从水沟的北侧起跳,一下子就跳到大道的中间,它的两个前爪刚一着地,两条前腿就弹起又向前伸去,同时后腿就跟上来又落在刚才两个前爪踩过的地方,再一跳就跳过大道南边的水沟,飞也似的朝西南方向跑下去了。后面的梅花鹿都一个样子,一个跟着一个,总共有十来只。它们排着队迅跑,都是从一个地方起跳,顺序地、有节奏地跳上大道中央,然后再跳过大道和水沟,朝着同一个方向疾飞而去。我一边看一边往它们跳跃的地方走,当最后一只梅花鹿跳上大道时,我离它只有十来米了,它的修长的身躯,看得非常清楚,我看着它又一跳,跃过了水沟。我赶紧走到它们在大道上落脚的地方,见在雪地上它们刚才落脚的地方仅有一个碗口大的雪坑,真神奇啊!我感叹这些梅花鹿跳跃的准确,居然没有一只跳在外边的脚印。当我想再看它们的背影时,这队家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回到连里,我跟他们说我刚才看见梅花鹿了。他们有人说,别是狍子吧,我说梅花鹿高大挺拔,身上的梅花斑很清晰,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虽是这么说,我心里也在打鼓,难道现在外面还真会有野生的梅花鹿吗?但一想起它们跳跃时的舒展身姿,跳跃的距离,和从我面前经过的神态,我就不再怀疑了,那确是一队和我巧遇的梅花鹿,没错就是它们。

           

五彩斑斓的鸟蛋(9篇)

    这得从三十三连刚建连那时说起。那是1969年4月13日,我们十几个人坐着拖拉机爬犁第一次离开二十八连,向东大甸子深处去戳点儿建连去了。没去多少天就过“五一”节放假了,放假这一天,我也没有什么地方要去,就和钟海明他们约好到草甸子里去玩。但是出发前我们想去方向不一样,我想先去南边,最后我还是决定独自往南逛一逛这陌生的东大甸子。因为前两天我远远地看见连队南边有个小土包,那上面有棵小树,关键的是那棵小树叉上隐约有个鸟窝。我要去看一看。

    这东大甸子春天里每年都要着一次荒火,大火把漫腰深的荒草烧得干干净净,据说这样对来年开荒种地是有利的。我去逛东大甸子时,这里一两个月前也着过一次荒火。地里的荒草都烧没了,新草还没有发芽。但是地表面留有一层厚厚的草皮,大约有二十来公分厚,当地的老职工都叫那是草筏子。我踩着软软的草筏子,向南边的小土包走去。

    天气很好,临出发前我找了一根小木棍,拿着这根小棍心里觉得踏实些。我越往前走,那个鸟窝就看得越清楚,走了大约三里来地便到了小土包的边上。这个土包没有多大,因为它地势略高一些,就不再长草而是长满了灌木柯子。土包当中就是那棵小树,小树也就两米来高,鸟窝就在眼前的树杈上。

    当我刚拨开灌木柯子想往小树下走去时,突然从树下“扑棱”站起来一个黄忽忽的、有狼大小的东西,这把我吓了一跳。哦,不是狼,我心里安定多了,见它长着公梅花鹿一样的角,是梅花鹿吗?这么矮小,只见它往土包外面的方向跑出十来步又站住,怔怔地回头看了看我,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后来我听人说那就是只傻狍子。我惊魂未定,才又想起我是来掏鸟蛋的,就走到小树下。鸟窝在最下面的树杈上,窝不高也不大,能看见鸟窝里有五个蛋,都是花皮的,挺好看。我伸手拿过两个,坏了,我觉着这两个蛋破了一个,蛋黄流了我一手,拿到近前一看就觉得鸟蛋太像鹌鹑蛋了,只不过那五颜六色的斑点比鹌鹑蛋更鲜艳些。呦,一不小心另外一只蛋也破了,唉,这鸟蛋太不结实了,我看了一下窝里剩下的鸟蛋,觉得没有必要再拿了,就不大情愿地离开了这个小土包。

    我又朝连队的东边走去,走了二里多地,看见前面有一条小沟,走到跟前,看见沟里面没有水。这时只见沟的那头扑楞楞飞起一只鸟,那是野鸭子吧,看它飞的样子我断定那是只野鸭子,因为我在动物园见过。我走到它飞起的地方,一看有个窝,果然里面有几个蛋,都是浅绿色的,一数共有六个。我小心地拿起来一个,感觉这蛋比那小树上的鸟蛋结实多了,我心里很高兴,觉得这次没有白出来。我继续向前走,刚往前走了一里多地,右前方又飞起一只大鸟,这不就是一只大雁吗?我赶紧走到它起飞的地方,看见那儿也有个窝,窝里有四个白色的大雁蛋,我果然看见那小学课文当中所说的拳头大的雁蛋了。我赶紧把鸭蛋从中山装的上衣下口袋倒到上口袋,可上口袋里装不了两个野鸭蛋,坏了,野鸭蛋也被硌坏了一个。我只好手里拿着三个蛋,上衣口袋里各装一个,然后小心地再把雁蛋拾起来装在下口袋里。这雁蛋虽大,一边口袋也能放两个,还有点空我又把野鸭蛋一个口袋各放了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只蛋。我想再转转吧,往前又走了不远,扑楞又飞起一只野鸭子,又看见几只野鸭蛋。这时就不想再捡了,上衣口袋里都满了,裤子口袋又不方便装,我手里还要拿着根小木棍呢,走吧。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看连队,我所在的地方已经是连队东边偏北的方向了。我看见前边有一片稀疏的芦苇,往前越走地面越潮湿,地上有水了。幸好我穿的是高腰雨靴,没关系。再往前走我感觉就热闹了,听见不少水鸟在叫,就像到了动物园水禽馆一样。我赶紧往前又走了十来步,看见前面露出一片苇塘,这里的水面不算小,长宽各有百八十米,是我的到来惊动了它们,只见水面上空飞起了一些水鸟,这些水鸟一边盘旋一边叫个不停。其中我看见天上飞的鸟中有一只像老鹰,还看见了两只褐色的大鸟,这两只大鸟是刚飞上天空的,它们一边上冲一边鸣叫。我又见水面中央有一队小野鸭子它们排着队,一边朝东北方向游,一边从水中起飞,直上蓝天,这真是一幅美丽的图画,这些鸟鸣又像一支悦耳的交响曲,此情此景太迷人了!突然我看见离我不远处有个大鸟窝,它有八仙桌子那么大,是搭在水里边的,露在水面上的部分有一尺多高。我走近一看里面也有两只大蛋,这蛋比雁蛋大许多,是褐色的,是刚飞上天的那两只大鸟的。我真是欣喜若狂,就要过去拿那两个大蛋。可再往前就不能走了,因为越往前走水越深,我的高腰雨靴从上边要灌进水了。我一想,灌就灌吧,这也值了,不管它了。但雨靴灌进水了还是不行,这时水都快到膝盖了,还是够不到鸟蛋,就这样回去吗?我不甘心,前边水有多深呢?我用那根小木棍往水里插着看,突然我碰到了硬东西,这不是冰吗?我又试了几个地方都一样,心里踏实了。原来“五一”这时,水底下的冰还没化开,水也没有多深,也就刚到我的膝盖,于是我大胆地趟了过去,把两只手里的东西都扔掉,拿到那两个大鸟蛋走出了这片苇塘。

    走到没有水的地方,我想我该弄一下靴子里的水了,我先把这些蛋都拿出来放在地上,这十来个蛋分三种颜色,有绿的,有白色的,有褐色的,它们有大有小,还真好看。我处理完雨靴和裤子上的水,感觉到冷,便决定赶紧回连队。

    我回三十三连的路上,碰见了二十八连的北京知青朱德尧他们,他们也出来玩,他们看见我手里拿着两个大蛋,就要走了一个。我回到新连队把这些蛋拿给大伙看,大伙都很高兴,这九个蛋被一抢而光,我只留下一个雁蛋。我又想要那个最大的,赵宏说拿给食堂老宋看看,问他这是什么鸟蛋。我换完衣服拿着雁蛋就到二十八连去了,我原是老二十八连的,在那里还有我的几个同班同学,我送给他们去看看。到了那里我听说朱德尧他们想把那只大鸟蛋烤熟了吃,但没等烤熟,蛋就裂开了,里边的蛋黄撒了一地。我马上就想到另外那只大鸟蛋,我得赶紧回去,我把那只雁蛋给同学留下,赶紧回三十三连去了。回来后我问赵宏那只大鸟蛋呢,他说老宋把蛋蒸着给大伙吃了,他说怎么等你也不回来,都吃没了。我告诉你,那是个长脖老等的蛋,就是鸭蛋的味道。我想他们吃鸟蛋时肯定会找我,谁让我没在连队呢?吃了就吃了吧。后来我在《兵团战士报》上看到长脖老等就是一种大型水禽,学名叫鹭鸟。想想那天拾鸟蛋的过程感到确实很有意思,听说钟海明也很有收获,那天他也捡了六个天鹅蛋,我们都是大丰收,那是多么令人难忘的一天啊!

    现在看这件事,实在不妥,我们伤害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鸟,这有失与自然的和谐。放在今天,我决不会再去理会那些五彩斑斓的鸟蛋了。告诉大家,那时我刚好十八岁。

             

这里冬天捕鱼有绝招(8篇)

    我从小在海河畔长大,喜欢到河边去看捕鱼的。春天河面开化了,这时水最清,一些小舢板就带着鱼鹰子来捕鱼了;夏天、秋天河边的住家用扳挣或叫抬网在河边捕鱼;冬天里,如有兴致可在河里凿个冰窟窿,坐在冰窟窿边上钓鱼。各有各的方法,也各有各的乐趣。

    我要说的是兵团时期,在我们东大甸子里捕鱼,尤其是在冬天,那才叫绝。在我们连东北方向有一条河叫石头河,夏天秋天河水大得不得了,冬天这条河里就没有多少水了,冬天可以在冻住的河床里的冰面上开汽车,河床冰底下高低不平,有的地方水深,冻的冰就多些,有的地方水浅几乎没有多少冰。1973年的春节要到了,我们两个班奉命到石头河那里去捕鱼。

    是傅排长带着我们去的,他是当地的老职工。那天,天气挺好,我们坐着马车在雪地里走了三十来里地到了石头河边上。排长带着我们下到河里先看了看地势,顺着河走了一段,然后说这段就行。原来这段河底的两头略高一些,在上面用镐头把冰刨开,下面没有多少水,他又叫人打了几捆草下到水里,把这段河的两头都堵住,这段河里要是有鱼,它绝不会从这两头跑掉了。下午我们又在这段一百来米长的河面上开始凿冰窟窿,隔四、五米远凿一个,总共凿了二十来个冰窟窿,这时天色已经黑了。

    吃完晚饭,我和天津老乡杨钧豪两个人留在那段河边上值夜班。夜里十二点多了,我们看见确有三个人来想偷鱼,有两个人一看我们有值班的,就想走开,可另一个说非要在这弄点鱼,差点跟我们动手,他看我们两个人手里都有一个镐把子,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刚才那个人说要弄点鱼,他怎么弄呢?我们明天怎么捕鱼?那些冰窟窿有什么用?没有看到具体操作,心里没有底,明天逮得上鱼来吗?我们一脑子装的都是疑惑。

    第二天,傅排长叫了十来个人,让他们每个人各拿一个大棒子,棒子头上垂直钉着一块小木板,听说这叫咕哝棒子,从一头的冰窟窿开始搅动,动静越大越好,然后第二个冰窟窿开始搅,顺次搅动,整段河上都是‘咕咚、咕咚’的声音,挺热闹。排长说咱们把鱼都赶到那头去,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了。在最后,他留有两个冰窟窿,排长让我们各拿一只抄网,伸到冰窟窿里去抄鱼,有鱼吗?我心里还是不大相信。说话间排长一网抄上来两条鱼,有一尺来长,这是草鱼吧。啊!再一抄又是两条,从此就网网不断。天气很冷,抄上来的鱼在冰面丄蹦两蹦就不动了。有人就往麻袋里装,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两麻袋。大伙越干越高兴,靠近捞鱼的这头有个拿咕哝棒子的,手里的大棒子在冰窟窿里上下搅动,往上一带,居然也带上来一条大鱼,看见的人都哈哈大笑。很快两个来小时就过去了,我们共捕到了七麻袋的鱼,里面有草鱼,还有鲫鱼。

    过年,连里把这些鱼卖给家属一部分,其余的留食堂给大伙过年了。在那些年,我们倒是能吃到鱼,但是吃自己捕到的鱼我这还是第一次。

    在东北那几年里,我还看见过用镰刀逮鱼的。那是我和上海的知青沈广权,1971年春天我们去别的连支援种稻子,回来时我们俩没坐拖拉机,绕道走着回来的。路上我们看见朝鲜族村民在膝盖深的草塘里拿着镰刀逮鱼,那大鱼得有二尺来长,我们看得起劲,还赶上了大雨。

    夏天,我还去过石头河的鱼亮子买鱼,看见过那里有许许多多的抬网,他们说:“我们这里水过千层网,网网还有鱼。”那天中午,我们在那吃的是盐水煮鱼,没有别的作料,就搁点盐,很好吃。我在东大甸子还吃过冻不死的泥鳅,冬天这泥鳅冻得棒硬,盆里放点凉水,再把它放进去,一会儿它就活过来了。

    东大甸子动物不算少,除了前面所讲的梅花鹿、狍子、各种飞鸟、各种的鱼外,我在那里还看见过狐狸、狼、水耗子、黄鼠狼等。看见它们都是瞬间的事,过于平淡,就不再讲了。我们开发了东大甸子,增加了耕地,这是有好处的。但不知东大甸子现在是否继续往东开发?这事有利有弊,人们在不经意间就又破坏了自然,毁坏了动物们美丽、自由的家园。

         

夏天里的“三件宝”(7篇)

    东北有“三件宝”,那是人参、貂皮、靰鞡草。我说的不是这三件宝,而是东大甸子夏天里的所谓的“三件宝”,这三件宝说出来让人有点儿害怕,它们就是大名鼎鼎的瞎虻、蚊子和小咬。这些其实不是宝,而是一些地地道道的害人虫,我们当时把它们戏称为东大甸子的“三件宝”。

    1969年4月中旬我们刚到新建连,5月10日上海知青就来到了连里,6、7月份这三支害虫大军跟着就到了。一天中午,我刚一进帐篷,有个上海知青指着一个睡着的人身上,说那儿有个大个的瞎虻,我一看果然是只大瞎虻。我过去“啪”一巴掌打下去,抬手一看满手都是血。一会儿那个人身上就起了个大包。我们从此就特别小心提防着瞎虻了,后来我们发现大瞎虻是中午来,早晨晚上没有它,我们就在中午格外小心着,生怕被它蜇到。我亲眼看到有只瞎虻落在一只牛背上吸血,当时疼得牛的背直哆嗦,你说它有多么厉害!好在它飞起来像个大飞机,有些笨拙,只要人不是睡着了还是能够打着它或躲开它的。中午时分,我们都要时刻警惕,提防着瞎虻的光顾。

    再说说小咬,它的个头不大,就像花丛中的小蠓虫,它不像瞎虻那样独来独往,它们不是一只,而常常是集体作战。早晨刚起来它们就跟人搅合,它们钻到人的头发里、袖口里、裤腿里咬得都是小疙瘩,那个刺痒。我们排的副排长孙花芳是个本地知青,她有点经验,她告诉大伙有办法,我们大家可以把袖口、裤口扎起来,女同志再蒙上纱巾。她说还可以用烟熏,这个办法好像管点用,那里有一种蒿草,点着了可以把小咬熏跑。于是大家看见蒿草经常把它带回来,晾干了备用。

    给人造成威胁最大的还是蚊子。下午三、四点钟,它们就纷纷出动了,它们围着人嗡嗡乱叫,你要是赶它们不及时,就会被蚊子毫不留情地叮上几个大包。那时我们住帐篷,上海知青沈广权,由于刚来不适应而被蚊子叮肿了脸,休息了好几天才好。有的上海知青还把蚊子夹在信里寄回去,吓得他们家长直哭,担心这些孩子在东北受不了这个罪。其实夏天里,我们每天都要和蚊子搏斗。那时下午在放工的路上,那阵儿蚊子正多,只见每个人头上都飞来一大团蚊子,蚊子一见人就叮,被咬的人都赶紧往家跑,一边跑那团蚊子就在后面追着。如果你跑着跑着突然停下,那团蚊子就会借着惯性接着往前跑过去,但是它们发现人没有跟着跑过来,这团蚊子会又回来找你,你只好又接着往前跑,这些蚊子再追过去。下班的路上常见有人用衣服蒙着脑袋跑跑停停,一直被蚊子们追击。后来,有人又买来蚊罩,那蚊罩就像养蜂人的蜂罩,把它罩在头上,像个盔甲,带着它会感到挺闷热,但头部能够免受叮咬之苦。到了晚上,如果开会,就会听到会场上净是“劈劈啪啪”拍打蚊子的声音。要是没有什么事,大家就得赶紧钻进蚊帐,但得仔细检查蚊帐里边,可不能飞进一个蚊子,往往是进了蚊帐,得先打一阵蚊子。睡觉时,虽躺在蚊帐里,身体也千万不能碰着蚊帐,一碰就被叮上一片疙瘩。再听蚊帐外边,就像有轰炸机在飞的声音,那个声音响彻通宵。

    虽然谁都免不了被蚊虫叮咬,毕竟东大甸子的夏天还是好过些,那里天气也热,但阴凉地绝对不热。比起那冬天的漫天飞雪,冰封大地,还要野外劳作,还是舒服得多。只不过一定要采取些办法,斗斗那害人的“三件宝”。我们掌握它们出现的规律是,这些害虫一天里它们三班倒,下午到晚上是蚊子,中午有瞎虻,早晨是小咬。

    对付蚊子我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我的汗毛。我的胳膊、腿上长有许多汗毛。我仔细看过,蚊子落在我的汗毛上,它无法直接叮我。由于站的高,它叮不到皮肤,它得使劲儿把汗毛踏弯了,尖嘴才能往下插。汗毛弯了,我是有感觉的,这时我可以把蚊子打死,所以我少挨了不少蚊子叮。

    但在那里,人们并不需要把蚊子之类打死,一般赶跑它就行了,因为它们太多了,打,你是打不过来的。

    现在四十年过去了,东大甸子里还有那么多的瞎虻、蚊子和小咬吗?听说大伙明年要回东北看看,时间就定在夏天,那时候再看吧!

    (那年我们连的战友们他们都回去过了,我因为有病没能成行,很遗憾。)

         

“大酱缸”的故事(6篇)

    上小学时就听说北大荒有“大酱缸”,语文课时老师又讲过红军当年过草地,经过烂泥潭,有许多人牺牲的故事。所以,从小我心里就对沼泽地就是大酱缸有一种恐惧感。

      1969年6月1日,上海知青到三十三连刚二十天。这一天,正好又放假休息,我对上海知青张智敏、徐金钟说:“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带你们过节去。”这两个人是这批上海知青中最小的,说最小还不是说他们的年龄,而是说他们的样子,也就有十四五岁,完全还没有发育起来,一副小孩的模样。他们听了很高兴,我们一起朝东大甸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六一”这个时候,草甸子和“五一”大不一样了。那时,地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现在草根处已长出了嫩草,连队的外面一片葱绿,外面就像一块绿色的大地毯。一路上,我跟他们讲起了上个月“五一”节时,我曾经出来拣过鸟蛋的事。原来,他们已经听说过一点儿,我心里想这次出来我们能不能也有些收获呢。说话间,我们往东南方向已经走了三里多地了。

    地上的塔头墩子多起来了,起先草地上挺平坦,现在草地上一个一个净是这种东西。塔头墩子是东大甸上的沼泽里特有的一种地貌现象,在一片儿低洼草地里突然就会冒出一个个的塔头墩子。它的基本形状是圆柱形的,直径大约有二十多公分,它的高,离地面也有二三十公分,它是由多少年的草根长成的。我曾经用捅锹切开过一个塔头墩子,看过它的里面,里面就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土灰,很结实,不用捅锹根本弄不开它。它牢牢地长在草地上,一个个凸显在草地里,它的上面也都长着青草。

    这时,我们发现脚下的草地——确切地讲是草筏子更加发软了,脚下也湿乎乎的,我们穿的都是球鞋,还是怕鞋湿了,我们就踩着塔头墩子走,往前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脚底下晃悠起来了,草筏子真的就像一张皮,能感觉到下面的稀泥,我们站在塔头墩子上,下面的草筏子托着塔头墩子,但草筏子就要坚持不住了,就要被我们踩破了,要是踩破了草筏子,人就得掉到下面的稀泥里。我突然想起了东北的大酱缸,不好,赶紧往回撤吧。我还想,要是这两个上海小知青让我给带到大酱缸里,再出不去那麻烦可就大了。再看他们俩,起先踩着塔头墩子往前走还挺高兴,到现在有点儿紧张了。我说:“咱们别慌,向后转,顺着原道再走回去。”这次,他们在前,我在后,往回走了一段距离,觉得还是不行,脚底下还是飘忽忽的,走的方向不对,没有走出去。我说你们跟我走,我看了看连队大致的方向,就想法子往北往西走,左转右转,终于带着他们俩个,一起从那个大酱缸里走出来了,真险啊!这次出去玩,我们没有任何收获,这个“六一”节没给他们带来欢乐,什么鸟蛋也没见着,反而让大酱缸吓了一大跳。这一天成了我们在东大甸子上的风险教育课了,我们回来跟大伙一说,他们也都知道连队附近有大酱缸。从那时起,我们就再也不敢随便到东大甸子里去乱转悠了。

    两三年过去了,有一次我们到东南方向的地里去干活,走出了好远也没见到那个大酱缸,大酱缸哪去了,那块地的周围都被开垦出来种上庄稼了。原来大酱缸也能变,这大概是由于我们在东大甸子上修了水利的结果。我们在东大甸子的东南方向建了一条百里长堤,堤内又挖了一些水沟。大酱缸里的水都控出来了,草筏子用拖拉机翻过来下面就是黑土地,它们现在都变成了肥沃的良田。听人家说这新开垦出来的黑土地,可以十年不上肥,照样可以种庄稼。可不是吗,大酱缸里有那么多的草根烂泥,得有多少腐殖质,那养分足够庄稼用的。虽然我们连的范围内没有大的酱缸了,但是听机务上的人说还是不断有拖拉机陷在泥坑里出不来的事。一般他们就再叫个拖拉机来,用钢丝绳把它拉出来就是了。

    这一年,二师师部下了一个通报,批评一个连队,说的就是与大酱缸有关的事。这年的深秋,就在我们三江平原边上,一个连队的地里发现了一个大黑瞎子,就是大黑熊。黑瞎子一般都生活在靠山林的地方,不知怎么它就跑到平原这地方来了,有人知道了就想把它逮住,怎么能把大黑瞎子逮住呢?他们决定用拖拉机撞它。他们开着拖拉机在后面追,黑瞎子一看后面有拖拉机追它,它就拼命的往大酱缸那边跑,到底是拖拉机开的快一点儿,还真要把它追上了。但这时问题来了,拖拉机开着开着觉得地底下发软,还向前开吗?黑瞎子就在前面,不能放手,接着追,一直追得拖拉机都开不动了,他们眼见着黑瞎子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掉了。等他们这时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拖拉机陷入了大酱缸,它在那里左突右冲,不仅没开出来,反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回去叫拖拉机把它拉出来吧,但那救援的拖拉机根本开不到它跟前,更别说往外拽它了。没有办法,只好等,等到深冬,上了大冻,他们去人把那台拖拉机从冻土里给刨出来了,再看那台拖拉机已经不能使了,许多零件冻得变形、开裂,只好报废。他们不仅个人受到处分,还弄了个全师通报。

    想想,大酱缸是自然界里的一种现象,它会给我们人类的活动带来不便,虽然我们可以下大力气改造它,使它为我们服务,为我们的经济建设贡献力量;但是我想这里面得有个度,不能一味的开发。因为我听说大酱缸、沼泽地属于湿地,它们是地球的肺,留着它是有用的,起码我们还要保护人类生存所必需的自然平衡,您说对吗?

       

雪(5篇)

    我们的东大甸子一年里有半年多的时间会下雪。我在那待了六年,这六年差不多都是“十一”前后就下雪了,一直会下到来年的三四月份。我们68年10月7日到的兵团,当时听说在我们到那之前的10月3号,那里就下了一场雪。所以一到兵团我们就看到那里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就有个印像,我们生活的地方,冬天里是一个雪的世界。

    刚入冬时,雪下得还不算大。如果“十一”前下雪,落在地上的雪还会化。要是“十一”后下雪,那么那场雪就化不多少,它就会与随后的下雪累积在一起,等到来年的春天再化了。我们就会进入到一个银白色的世界。晴天时,屋子外面到处都是白色的,亮得刺眼,我们刚到那儿还不大适应,好几个同学出去都带着墨镜,我们听说,过去有人曾因此就患上了雪盲症。阴天时,远处的天是灰白色的,远处的地也是灰白色的,几乎分不清它们的界限,这就成了真正的“天地一色”。冬天的雪落在身上不会化,对人在外面工作不会有太多的妨碍,我们常在冬天修水利时赶上下雪,但是雪下大了,我们还是要返回连队的。我记的有那样一场雪,那一年冬天,《兵团战士报》上刊载这么一篇报道,其中讲:“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五天五夜······”说的就是这场大雪,它让我们有机会好好地在屋子里休息了几天,起先两天,连里还安排我们在宿舍里搓点儿苞米,后来就没有什么事可干,也就休息了。再看窗外,天上、地下一片白蒙蒙的,但仔细一看那下的不再是雪花,而是一块儿块儿的雪片从天上飘下来,那可真是一场鹅毛大雪。几天下来,宿舍外面的雪堆得有近半米厚,都快开不开门了,这是我在东北见到的最大的一场雪。雪住了,我们都出来除雪,大伙儿干了好半天,才算把营区内的积雪扫除干净。

    大雪天并不可怕,外面冷,屋里面不冷。炉子、火炕、火墙,能把屋子里烧得暖暖和和的。我们离鹤岗煤矿近,冬天就烧煤,天大冷了,煤就可着劲儿烧了,火炕有时会烧得发烫,甚至把睡觉的褥子都烤糊了。我一般睡在炕梢,不盼着炕烧得那么热,对我来说只要火炕不凉就行了。我有个狗皮褥子,铺在下面还是很管用的。我们刚到兵团时,国家发了大棉袄、棉裤、皮帽,冬天出来进去穿着基本上就不怕冷了。脚底下再穿上一双大头鞋,我在里面再套上一双棉袜子,那棉袜子是我妈妈给我做的,我记得是做了三双,那时一天下来里面就潮了,就得换着穿。还要带上围脖、手闷子。我们就是这么一副武装,冬天在东大甸子上抵挡着那严寒和飞雪的进攻。难得一见的是当地的小孩很经冻,那么冷的天,我看见老职工程师傅十多岁的孩子,就穿着一件空心棉袄挑着水桶到连队营区来挑水。

    虽然冬天下雪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大烟儿炮。一场大雪过后,刮起了大风,风又把地上的雪重新刮到天上,刮得是漫天的飞雪,遮天蔽日。你都弄不清现在是在下雪,还是把雪从地上又刮起来的,这就是大烟儿炮。在外面赶上大烟儿炮的话,那就和下雪不一样了,那雪就不再是雪花儿,而像一把把的小刀子往你的脸上刮,往你的衣服里面钻,没有办法只好往连队里赶。这时气温会骤然下降,人最容易被冻伤,最容易出事。有一年冬天,听本地知青说,在鹤立那边的荒郊雪地里就发现了一具男尸,公安局认定他就是赶上大烟儿炮,又迷了路,被冻死在雪地里了。

    有一年冬天,我们跟车到新华去拉东西也赶上了刮烟儿炮。我们坐在车上那个冷啊,车开得又挺快,寒气一下就把衣服打透了,我们几个跟车的只好挤着取暖。那是我在兵团感觉最冷的一次。之后冬天再跟车,我就把皮大衣穿上,那件大衣里面是羊皮的,外面是藏蓝色呢子的,挺挡风也很暖和,就不会觉得太冷了。

    雪下过之后落在地上很松软,人踩下去就是一个雪坑。但是如果有几天不下雪,又是晴天的话,表面上的雪会发生变化,用眼是看不出来。原来太阳一出来,那么冷的天,雪也会化。但是化的很慢,根本观察不到,你若要踩到上面就会发现,雪的表面已经变成了一层硬实的雪状冰壳,这时踩到雪壳上你就不会陷到雪里面去了。我们出去时,有人就愿意踩着雪壳走,那确实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还在二十八连的时候,冬天里,有一次我们到鹤岗去参观万人坑(当时的阶级斗争教育课)。我们坐着胶轮拖拉机去的,机车带着两个拖车斗。在大雪地里开拖拉机,平道上还算平安。进了鹤岗市区就不行了,市里车多,在厚厚的雪里压出了两条深深的车辙,由于天冷,碾化的车辙又冻成了两条光亮的冰沟,自行车、汽车、拖拉机就在冰沟里走。前面如果有一个人倒下了,后面的车根本刹不住,所以也得倒下,常看见自行车一倒就是几辆。赶上上下坡就更麻烦了,鹤岗这地方还就是上下坡多。在一个需要拐弯的十字路口上,我们的车这时赶上下坡又需要右转弯,拖拉机刹不住车,一下子就翻了,把我们这个前面车斗里的人都扣了出去,幸亏我们都穿着大衣,摔在雪地上,人没受伤。但是司机却不敢让我们再坐车了,我们只好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万人坑去参观。

    现在,过了“十一”,看天气预报时,我就会注意到哈尔滨的天气,今年哈尔滨“十一”过了没有几天,那里就已经下雪了。何况我们的东大甸子,我们那里比哈尔滨又往东北一千里地,会更冷一些,大概那个时候都已经穿上薄的棉裤棉袄了。

    天津这地方四季还是比较分明,春秋两季略短一些。冬天里雪下得也很大,可基本上都站不住,落地没有几天就都化了。但是下雪的时候,还时常会引起我的回忆,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也许有人会想到毛主席在沁园春·雪中的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我还是会习惯地想起,在三江平原上,那场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五天五夜······

             

相关链接:

[1] 兵团战士回忆录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tl5132

[2] 2017-06-29,沉痛悼念刘铁禄老师!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07667-1063638.html

[3] 2017-06-29,纪念刘铁禄老师!(照片转载)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07667-1063664.html

[4] 2017-06-29,纪念刘铁禄老师!(博文转载)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07667-1063674.html

[5] 一个老三届的回忆——魂系东大甸子(5-11篇) (2012-12-10 09:01:53)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c807b5701013y4x.html

东大甸子上的奇观(刘铁禄).pdf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107667-10636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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