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质历史发展中，曾经发生过多次的生物灭绝事件。无论是小巧的三叶虫还是体型庞大的霸王龙，都成为化石，变成地层中的一部分。

面对博物馆中恐龙庞大身躯骨架，我们不免唏嘘，地球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是，每当感慨恐龙的不幸时，又会暗自庆幸它们的灭绝，否则，生态位不改变，后续物种就鲜有机会发展。每次，物种大灭绝后，很快其生态位就会被其它物种占据。

这种现象不只生物体系中存在，在人类文明发展中也如此。比如最为动荡的中亚地区，尤其是地中海东海岸，无险可守，多个民族在这里繁荣衰败。学习中国历史就会发现，中国北部的大草原，游牧民族一波接一波，让人目不暇接。

洪武十三年，胡惟庸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他不明白的地方在于，朱元璋其实想取消宰相一职。可是，朱元璋不会想到，宰相这个职位没有了，但是其权利生态位是衔接的，必须产生新的权利模式，只是新的职位不再叫宰相而已。

所以，在各种体系中，扰乱生态位，必然会形成新的生态位。有时是主动的，有时则是被动的。贸然取消一个原有生态位，会造成一些列后续反应，最直接的就是在建立新生态位之前的混乱。

最近常讲破五唯。我们需要思考的是这五唯产生的历史背景以及优势。

上个世纪，很多学校和科研院所唯年龄，也就是论资排辈。为了破除这种现象，让年轻人脱颖而出，选择了以成果为导向的评价体制，也就是论文、专利等等。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集中资金，重点支持一些跨世纪人才，出现了杰出青年基金、长江学者、等等一系列称号。这些举措为培养年轻人才梯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年轻人只要成果丰硕，就可以跨越年龄约束，成为领军人才。

在随后的演化中，学校和科研院所越来越看重这些。就像梅花鹿一样，把某种外在特征发展到极致，就成为了演化上的误区。

所以，确实要及时制止这种偏态的进化，不唯帽子和文章等等的口号，和时代发展需求相关。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科学，真正能解决卡脖子技术，然后卡别人脖子的人才和成果。这个方向无疑是正确的。

但是，在形成新的学术生态位之前，必然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值得注意。不唯就会被底层执行者简单地变为不要，这种现象已经出现。让原有的一些优秀者，带着帽子仿佛成了累赘。我一直认为，“帽子”一词具有很大的侮辱性和不客观性。

要想合理过渡，我们的学术生态环境还需要完善。

理想是丰满的，但是在实现理想前，逐步改变是较为合理的方式。比如，双轨制。除了之前的评价体系，要加大成果转化与产学研的支持。或者实行学术特区制，在一些新兴大学，率先实行学科评价体系改革。

总之，要有耐心，要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