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高等教育生均支出和收入变化趋势

贺飞 北京大学

过去20年来，美国高等教育支出和收入模式发生巨大变化，并随着2000年代末期经济衰退，这一变化趋势目前正在加剧。尽管所有类型的高等教育机构均面临收紧预算环境的竞争需求，但每一类型机构面临其特有的挑战。（关于美国高等教育机构分类参见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015-927235.html ）。与此同时，伴随着对高等教育需求的增长以及学生数量增长，进一步加剧了美国高校预算的紧张。本文简要介绍1987-2010年期间，美国几个主要类型的高等教育机构中，按通货膨胀调整后的每一标准生（FTE学生）的人均支出和收入的变化趋势。

1 改进高等教育生产力的测度建议

近年来，美国大学面临改进检测管理绩效手段的巨大压力，试图在保证质量和可负担性的同时降低成本。2012年5月，国家研究理事会召集的一个专家小组发布了一份关于测度高等教育生产力的报告，研究了与测度产出相关的主要问题。该小组定义生产力为产出 (学位完成, 学时通过, 或其他成功完成的指标)与输入(生产的劳动和非劳动因素) 之间的比率。

小组识别了许多高等教育过程的复杂特征，因此这一部门的生产力测度非常复杂。其中包括：需要解析联合产出(例如，受教育的公民、研究发现、体育运动、医疗服务)以及多种输入(例如，劳动、公共服务)；输入(例如，教师和学生)和输出(例如，学位)质量和特征的高度易变性；机构的多样性使得机构间进行有意义的比较很困难，多样性也是这一系统的主要优势之一；需要解释学生在准备大学的差别，以及就学生学习成就和竞争力而言，测度其学术价值附加等。

小组通过其研究，提出了关于数据基础设施建设必要性的若干建议，以便能更好测度美国高等教育生产力，改进全国统计系统的数据收集，特别是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和劳动统计局(BLS)。同时，小组注意到家教育统计中心相关调查给出的毕业率其分母为第一次全日制学生，这样毕业率对于那些注册很多非全日制学生的机构或者学生转学到不同机构的情况就不是有意义的生产力指标。需要更加精确地生产力测度，开发综合的纵向学生数据库来计算更准确的毕业率，从学生入学追踪到就业，收集那些学院产出最成功毕业生的详细报告。为了做好这一点，小组建议BLS推动多州的联合失业保险记录和教育数据。这一措施使得未来研究高等教育的投资回报或不同职业的就业率成为可能。考虑到高等教育的重要性，小组还主张像1977年的做法那样，在美国经济普查中包含大学。

2 科研非常密集大学—公立和私立机构

净学费收入和联邦拨款、科研项目和合同是公立和私立科研非常密集型大学的教育相关的最大收入来源，另一重要的收入来源为“医院，独立运行和其他来源”，主要包括医院运营收入以及独立于（或不相关）教学、科研和公共服务的收入。当然，对于公立高教机构，州和地方拨款也非常重要，补充其他两种来源任意一种相同规模的收入(2010年将近$10,000/FTE)；相反，这一拨款是私立机构的收入来源的很小一部分(2010年约$400/FTE)。对私立机构而言，更重要的收入来源是私人及相关捐赠、投资回报以及基金（endowment）收入，这些一般为其最大收入来源。例如，2010年，科研非常密集的私立大学来自私人及其相关捐赠、投资回报以及基金（endowment）收入($62,000/FTE) 大于净学费收入($23,000/FTE) 和联邦拨款($28,000/FTE) 之和。

州和地方对科研非常密集的公立大学拨款自1987年以来下降，特别在2007到2010年间是急剧下降。这一下降与各高校通过净学费增长来补偿相符合。1987年，公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FTE平均州拨款超过净学费总量的三倍($13,600 对$4,000)。而到了2010年，拨款降到$9,800/FTE，而净学费从$4,000上升到$9,600/FTE。这一变化表明，学费负担从州和地方政府转移到学生及其家庭身上。尽管起点较高，科研非常密集私立大学净学费在这一期间的收入也在增长。但这一增长相对幅度较小，仅从$16,000增长到$23,000。

来自联邦拨款、科研项目和合同的收入，在许多研究密集型大学研究支出的中也是最高的。1987至2010年，公立和私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的这些经费均有增长。在公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 这些经费/FTE几乎翻倍，达到与州和地方拨款同一水平(大约$10,000)。在私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增长幅度略小一些，但是在24年间增长也超过了60%。

科研和教学是公立和私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的最大的两项核心教育支出。1987至2010年间，研究支出明显增长，其中私立大学增长了89%，而公立增长了79%。每FTE教学支出与研究支出模式类似。私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高于公立，同样也是在大幅增长。在1980年代后期和1990年代早期，私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教学支出略超公立大学支出的两倍。到2000年代中期，超过达到三倍。同时，这两类科研非常密集大学大多数其他支出也均有增长。但是在2007-2010年公立大学在设施运行和维护的支出下降，尤其在2010年急剧下降。

3 四年制和其他研究型公立机构

1987到2010年，州和地方拨款以及净学生学费为其他提供4年和研究生学位公立机构的教育活动的最大的收入来源（4年和研究生机构类别包括以下卡耐基机构类型：博士授予大学/研究活动密集, 博士/研究型大学，硕士型学院/大学,以及学士型学院。本节数据仅对应公立机构）。在这些机构里，来自这两项的总收入低于那些公立科研非常密集的大学，高于社区学院。总体上，来自州和地方拨款的生均收入占比下降，这点与公立科研非常密集大学类似。2010年，净学生学费取代州和地方拨款成为公立4年机构最大的收入来源。1987年平均州拨款/FTE($8,400)是相应的学费收入总量($2,800)的三倍多。到2010年，来自净学生学费平均收入为$6,600/FTE，超过来自州拨款/FTE的平均收入$500多。

这些机构的教学支出几乎至少是其他所有标准支出类别的三倍高。从1987年的平均$5,800/FTE到2010年的$6,800/FTE。其他支出占总支出的非常晓得份额，这种支出大多也在增长。但过去24年来，设施运行和维护支出减少了4%，其中2007到2010年大幅下降(18%)。

4 社区学院

社区学院（即卡耐基分类中的公立“副学士型学院”）的收入和支出均低于其他公立高等教育机构。社区学院的主要收入来源为州和地方拨款以及净学费收入。2010年，社区学院来自州和地方拨款的平均收入约为$5,600/FTE，而科研非常密集型公立大学为$9,800/FTE。来自净学费收入的平均收入为$3,300/FTE，而科研非常密集型公立大学为$9,600/FTE。

1987到2010年间，社区学院来自州和地方拨款的收入从平均$6,800/FTE下降到$5,600/FTE，2007到2010年急剧下降。在此24年间，随着州支持的下降，来自净学费的收入上升到超过了两倍。1987年，来自州和地方拨款的收入占社区学院总收入的64%，学费占15%。而到了2010年，州和地方拨款下降到总收入的46%，而来自学费收入占比差不多翻倍到27%。

在社区学院，教学为绝对最大的支出。1987年，教学支出为$4,700/FTE，约占总支出的43%。2010年，平均教学支出($4,800/FTE)几乎与1987年一样。总体上，这些支出直到2008年略有增长，而2008到2010年下降了10%。学生服务、机构和学术支持以及设施运行和维护的支出在2007到2010年也下降了。

5 公立机构比较

1987年到2010年，公立机构来自州和地方拨款以及净学费这两大主要来源的收入，社区学院的增长小于其他两类公立机构。在社区学院，在此期间这两项收入来源总计增长6%，低于公立4年制和其他研究生机构 (14%)以及科研非常密集机构(11%)。然而，这些收入来源的变化趋势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州和地方对这三类机构都在削减经费，但社区学院的减少相对较小(18%)，而科研非常密集公立机构削减了28%，公立4年制和其他研究生机构也削减了27%。与社区学院不同，其他两类公立机构能从净学费增加收入。FTE净学费收入在科研非常密集公立大学增长了143%，在公立4年制和其他研究生机构增长了136%，而对应社区学院增长为104%。

教学支出遵循不同的模式。其在科研非常密集公立机构增长非常快(30%)，其主要压力是保持教师薪水(教学支出的主要内容)有一定的竞争力，起初其教学支出就高，并且以更快的速度增长(79%)。在社区学院，FTE教学费用这一阶段自始至终基本一样（根据相关调查估计，美国培养的博士就业社区学院联合职位的比例从1993年的12%增长到2010年的28%，表明在这一期间社区学院为了控制支出，采取提高联合聘任比例这一措施）。在4年制和其他研究生培养机构，在此期间略有下降。总体上，在此期间社区学院资源更受限制以及更少能有替代收入来源，缺乏支持教学费用的灵活性，但是其教学费用由于注册人数增加而不断上涨。

参考文献：

National Science Board(NSB). 2014.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Indicators 2014. Arlington VA: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NSB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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