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科研面临严重的财政危机

贺飞  北京大学

上周五（8月28日）出版的《科学》期刊刊发了题为“Fiscal crisis has Brazilian scientists scrambling”[1]的文章，介绍了巴西的财政危机对其科学研究的影响。文章指出，由于经济波动和债务的影响，政府预算大大削减，科学研究也难逃厄运。巴西政府将2015年科学部的73亿雷亚尔（20亿美元）的项目预算削减了25%，将教育部的488亿雷亚尔（137亿美元）的预算砍掉了9%，后者对资助研究生十分重要。许多经费资助机构不得不延迟支付已经立项的项目经费，取消或延迟新的项目申请。此外，总统罗塞夫正将原来主要用于科研的资金投向送巴西的学生到海外学习。巴西的科研工作正面临着几十年来最严重的财政危机，许多实验室难以维持日常运行。研究人员还担心预算削减会影响到巴西刚刚建成投入使用的用于大气观测的亚马逊高塔（Tall Tower）气象台的运行。

巴西的经济危机十分严重，巴西货币雷亚尔自今年以来已经下跌20%以上，造成企业投资缩减、消费萎缩和通胀恶化，目前还在进一步恶化。巴西中央银行调查显示，巴西的经济在2015年将会逆增长1.01%，而通胀率则将飙升至8.13%。巴西行政机构自今年4月以来削减了之前盛行的政府补贴，大幅削减了政府支出。

《科学》文章举例说，巴西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神经科学家Suzana Herculano-Houzel教授多年研究包括老鼠、鲸和人类在内的哺乳动物的脑，试图揭示哺乳动物脑部复杂褶皱的形成机制。她上个月在《科学》期刊与人合作发表了一篇高水平论文显示这些褶皱受相对直接的数学关系支配[2]。但即便是像她这样的著名科学家的研究也面临着找钱支付实验室账单的实际困难。Herculano-Houzel教授主持了国家科学技术发展理事会(CNPq) 的项目经费是50,000雷亚尔，但仅得到6500雷亚尔，但这比她另一个来自州政府资助的项目一分钱没拿到来说还算好的。为了维持实验室运行，她不得不自己贴钱给项目，目前已贴了大约15,000雷亚尔。有巴西科学家认为巴西的科研经费面临20年来最最糟糕的境遇，Herculano-Houzel甚至更悲观，她认为“巴西科学面临破产”。

一直以来，巴西的离岸海上油田的盈利收入是其发展科学技术的主要经费来源。仅2013年，该项收入就为巴西的国家科技发展基金(FNDCT)提供了大约14亿雷亚尔(当时大约6亿美元)的经费，而FNDCT是巴西巴西联邦研究机构的主要经费来源之一。但最近政策发生了变化，巴西将这项石油收入的大部分从FNDCT转移到一个主要关注教育和卫生的新基金。这一变化对巴西科学部及其主要资金机构来说是一个灾难。国家科学技术发展理事会(CNPq)的大部分研究经费主要来自FNDCT。该理事会今年预计能从该基金获得12亿雷亚尔(3.5亿美元)，但实际仅得到27%的经费。结果造成CNPq 没能有公布部分常规的项目计划的申请，包括向所有研究领域开放的“Universal Call”计划，此外还取消了其他部分项目。官方还延迟竞争性的虚拟研究所的项目资助申请，按照过去这一资助在今年3月应该宣布。由于没有钱，CNPq还扣押大约5500项在研的2014Universal Call项目经费拨款。

巴西科学家指责FNDCT项目经费的削减是因为罗塞夫总统决心保护其旗舰计划之一“科学无国界”（Science Without Borders）。该计划旨在送10万学生(主要是本科生)去海外学习。该计划去年从（石油）基金得到10亿雷亚尔，今年也差不多是这么多。部分科学家认为，尽管“科学无国界”计划十分重要，但它不应以损害整个巴西科学事业为代价。巴西科学院和SBPC向罗塞夫总统请求新的经费来源，但迄今没有回音。在此期间，巴西科学部的官员从Inter-American开发银行谈判贷款25亿美元来帮助研究人员度过危机，但巴西官方和立法机构至今尚未批准这一计划。

参考文献：

[1] Escobar, H (2015) 'Fiscal crisis has Brazilian scientists scrambling' Science349 (6251) 909-910

[2] Mota, B and Herculano-Houzel, S (2015) 'Cortical folding scales universally with surface area and thickness, not number of neurons' Science349 (6243) 7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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